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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深浅 初禾 1781 字 10天前

好在现在洛氏与明氏合作的项目已经走上正轨,“凤皇”也一切太平,他不至于操心过多的事。

不过大约是殚精竭虑的日子过久了,他始终觉得明昭迟还会出来作乱。

明漱昇手上的黑道力量在三年前被铲除,但难说没有漏网之鱼。明昭迟能瞒天过海失踪,说不定就是这些人策划的。

他们一定会报复单於蜚。

他很害怕。

虽然知道单於蜚比他聪明,一定有所准备,但现在明昭迟在暗,未知的危险因素太多,他简直不敢想象单於蜚被他们伤害。

想要帮单於蜚。但这次回国之后,单於蜚似乎有意疏远他,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目前原城的项目暂时没有什么紧要事,即便有,陈琼宇也会处理。

他萌生了主动去皎城陪单於蜚的打算。

被拒绝也好,只是满足单於蜚的生理需求也好,怎样都好,他只是想留在单於蜚身边。

如果有个万一……

他起码能够竭尽所能,保护他心爱的“弟弟”。

出发去皎城之前,他受邀回到原城大学,十分凑巧地再次遇到在单於蜚办公室外见到的男人。

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与身份。

萧笙宁,应用数学专业的教师。

他实在没忍住,查了查萧笙宁的背景,得知他与单於蜚一同住在栩兰酒店的那一晚,萧笙宁深夜赶到,凌晨离去。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自己难耐地想着单於蜚自渎,而同一座酒店里,也许是同一个时刻,萧笙宁正与单於蜚……

他摇了摇头,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可一个人的孤独,两个人的欢愉,那样强烈的对比几乎将他的心撕碎。

走神的时间越来越多,有时回过神来,就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他回头看着行色匆匆的人群,近乎祈求地希望——明昭迟的消失不是为了伤害单於蜚,而是冲自己而来。

第98章

“萧笙宁?”单於蜚从文件里抬起眼,一瞥坐姿僵硬的洛昙深。

“是。”外面落着雪,洛昙深来得风尘仆仆,羊绒大衣都没脱,手里捧着热气蒸腾的红茶,脸被熏得微红。

单於蜚往后一靠,目似寒水地打量着他。

他将瓷碗捧得更紧,迫使自己迎着单於蜚的视线。

单於蜚总是这样看他,不犀利,不嚣张,看似沉静,可暗含的气势如实质一般将他笼罩。

过了好一阵,单於蜚才开口:“你突然跑来,就是为了打听萧笙宁?”

他尽力稳住,“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和萧笙宁睡过吗?”

单於蜚面色如常,既不因为他的冒犯而蕴怒,也没有一丝不自然。

他情不自禁地向前倾了倾,眼里晃动着激烈的情绪。

单於蜚冷不丁道:“你在生气?”

他肩膀一颤,红茶从瓷碗中溢出,洒在他手上。

他痛得皱眉,连忙将瓷碗放下。

“既生气,又紧张,还害怕。”单於蜚说,“桌上有纸,自己擦。”

他捂着手指,顿感丧气。好不容易撑起的气场被刚才的插曲一搅,似乎又偃旗息鼓了。

单於蜚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收拾,“你是以什么身份向我提问?”

他有些懵,“什么‘什么身份’?”

单於蜚缓声道:“前任?”

他心口收紧,愈加不安,眼神开始飘,“我只是想确定……”

“确定了,又怎么做?”

他感到自己正在走向一个坑,然后义无反顾地往下跳。

单於蜚不紧不慢地追问,“嗯?”

“我……”他抓紧大衣的衣摆,用力到骨节泛白。

此时和在t国的别墅求欢不同,他没有喝酒,他是清醒的,他经过深思熟虑,才带着一腔孤勇坐在这里。

“我比萧笙宁好。”他后颈早已渗出汗水,喉咙紧得发痛,一双浸满挣扎与渴求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单於蜚,“萧笙宁能做的,我,我也能。我比他好。”

如此直白的求爱他在来的路上已经默念过多次,但真正对着单於蜚说出来,羞耻心带来的巨大震颤仍是令他五脏六腑绞在了一处。

单於蜚脸上不见丝毫动容,他满身的烈火仿佛遇到了一堵难以逾越的冰墙,冰墙纹丝不动,而烈火渐渐湮灭。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低下头,“我们做过的,我是怎样,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