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娶尚书家的千金?还是一个小商人去娶尚书家的千金?
刘远的一番话就像平地一声旱雷,一下子把众人雷得不轻,娶士族上流阶层的女子,还是赫赫有名清河崔氏,正儿八经正房的女子,那感觉,那像一个屠夫举一把杀猪刀叫嚷着要攻破长安做皇帝一般。
不光杜三娘不相信,就是小娘,也面带着怀疑之sè。
“师兄,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吗?”小娘摇着头说:“可是,这个不好笑。”
杜三娘直接把手放在刘远额上,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没发烧啊,怎么一大早就乱说话的?”
刘大官人有点无言了,虽说自己有点口甜舌滑,可是,好像在人品方面,自己没有问题啊,说过的,没有都做不到的,可是这两妞,怎么还要怀疑自己。
“拿开,拿开”刘远把杜三娘的小手拨开,一脸认真地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小娘脸sè一凝,有点吃惊地说:“师兄,这是,真的?”
杜三娘也盯着刘远的眼睛,想看看他怎么说。
刘远缓缓地点点头,然后小声说:“小娘,三娘,你们来,我们到里面去说。”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神sè复杂的两女往书房里跑。
书房内,刘远把此事说成尚书大人喝大了,令自己作诗,自己作了一首,尚书大人极为满意。当场就招自己为女婿,自己拒绝了。没想到尚书大人就说自己看不起他,看不起他的女儿,大怒之下就让人把自己抓了,然后来两女来威胁自己云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身边人牺牲的伟大形象,听得小娘都感动极了。
刘远说得绘声绘sè,他的形象,一下子在两女的心目变得高大起来。特别小娘,看着刘远的眼睛都放光了:自己这个师兄,实在太伟大了。
“刘远,那个女子,是不是.....有什么缺陷,又或者长得不堪入目?”杜三娘奇怪地问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只有嫁不出,条件极差的女人,才会这般屈尊降贵选择地位比自己低的人吧。
“这个,小娘也见过,就是上次崔刺史带来的那个。我们第一个订造首饰的客人。”
小娘对崔梦瑶的印象很深,闻言马上说道:“那个崔姑娘我见过,不过当时她是蒙着脸的,不过声音很好听,教养很好。看她的身段也很风流,我想。她肯定是一个非常出sè的女子。”
杜三娘白了刘远一眼,有点不屑地说:“又是名门之女,又是绝sè女子,你一个小小的小商人,那是你家祖坟冒青烟,走大运了,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吃了大亏一样,我看你是得瑟。”
“这...唉....”
一声叹息,道尽心无尽心酸,这辈子,就算自己再成功、赚再多的银子,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将要陪随自己一生了,以清河的崔氏的强势,那正室之位绝对是她的了,除非自己想被抄家灭族了,那个一直跟随自己,一颗芳心全系在自己身上小娘,原来那正室之位是给她的,现在看来,这个愿望要落空了。
刘远现在感到,最对不起的,就是小娘了。
“师兄,你唉气干什么啊,那个崔小姐我见过,很有教养,虽然贵为士名门千金,但是没有高高在上的傲气,待人彬彬有礼,绝对是良配,怎么师兄好像不太满意的?”小娘有点奇怪地问道。
良配?
教养?
有教养就不会先婚先育了,什么良配,你为是买块肉搭块骨头啊,那是买大送小,帮别人家养自己,说不定等自己挂了以后,估自己那份家产都抢了去,什么士族,不过是虚名而己,还不是二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一样要吃喝拉撒?别人稀罕,我可不稀罕。
可是,这些委屈可不能对两女明言,刘远只是有点郁闷地说:“不是不好,这样一来,小娘你的正室之位就没有了,委屈你了。”
刘远话一出,小娘心甜蜜如丝,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原来,自己师兄为什么这般为难,娶到世家之女还那么闷闷不乐,原来只是不能给自己一个正室之位;原来,自己在师兄的心是那么重要的,一瞬间,小娘的眼睛都有点模糊了,只感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师兄,有你这话,我就满足了,只要留在师兄身边,和师兄在一起,就是做个暧床的丫环我也愿意,我爹说过,女人不能善妒,要不然,就没人喜欢的了。”小娘喃喃地说。
“傻瓜,什么暧床丫头,在我心,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看着这个柔弱起来有点倔强的小娘,刘远忍不住走上去,轻轻搂住小娘的双肩,小娘也乘机伏在刘远的胸膛,感受着刘远的温暧和心跳。
这就是小商人的悲哀,教导自己儿女时,教导的是要让他们万事“忍”为先,不能与人发生冲突;教导女儿时,让她不要善妒,因为商人之父,就是长得再漂亮,也多是嫁为妾侍,娘家无权无势,不能为她出头,曲意奉承,哪像那个名门望族,教导子女,估计多是怎么样才不坠自己的威风和名气什么的,就是教女儿,也是怎么控制丈夫、打压偏房小妾什么的。
看到两人若无旁人地亲密,一旁的杜三娘心里不由妒忌了起来:无论怎么样,可以说是两小无猜的小娘在刘远的心里都有很重要的位置,可是自己呢,杜三娘不由有点自怨自艾起来。
虽说自己艳绝苏淮,sè艺双全。可是归根结底,那个奴籍就像一座大山。一座压住自己永远翻不了身的大山,嫁得好了,还能有个好归宿,可是一旦遇人不淑,自己只是一个玩物,供男人玩弄发泄的玩物,好不容易进了刘家,可是刘远一直跟自己保持着距离。看着越来越出sè的刘远,杜三娘眼流露着幽怨:
这个刘远,他不知道,自己和他顶嘴,只是为了让他更关注自己吗?他不知道,自己的房间,晚上那门都是虚掩的吗?
为什么。他一次都没有推门进来呢?
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现在他让名门望族看,世家小姐进入了刘府,自己还有地位吗?碰上那位喜欢独霸丈夫的,杜三娘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一种危机感迎面扑来:要是没有刘远的骨血或没有得到刘远的宠爱,这宅子,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吗?
刘远安慰完小娘,刚想说话,看着平时那个喜欢和自己抬讧的杜三娘。眉头紧锁,一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