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两位,你是一对,我是顺子,这把还是我羸了。”
刘远笑了笑,站起身,两手一扫,把桌面上的银子全部收拢到自己面前。
“今天真是邪xing了,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再来,我就不信你把把运气都这么好。”郑玉成猛地一拍桌首,很不服气地叫嚷道。
这就是赌徒的心态,羸的时候觉得自己运气旺,可以大杀四方,要羸更多一点;要是输了,老是觉得下一把会有转机,说什么也要把输掉的银子羸回来,反正就是要么输光自己最后一个筹码,要么就把对方羸个彻底。
他习惯往腰间一摸,顿时面sè一凝:刚借来的二千两,再次输干干净净,别说博弈,就是押底注的银子都没有。
现在一次封顶是三百两,底注得要三十两,别说三十两,就是三两,郑玉成,荥阳郑家的郑少爷现在也拿不出来了,扭头看看表妹崔梦真,只见她也是一脸苦sè,不光输光了私房钱,包括头上的发钗、腰间的玉佩、手腕上的玉镯等首饰,现在都堆刘远的面前,改姓刘了。
不光如此,还签了好几张借据,具体多少,自己都忘记了。
“刘兄,手气不佳,再借,再借三千两给我翻本,你放心,我是堂堂荥阳郑家的少爷,绝对少你一文铜钱的。”郑玉成拍着胸口应道。
现在身上无金无银,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翻不出来。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荥阳郑氏的金漆招牌了。
七族五姓之一的郑氏,放在大唐也是响当当的一个名号。
这一次,刘远没有像以前那样豪爽,拿起手起一大叠借据摇了摇头说:“亲兄弟,明算帐,郑兄,你看,天sè都差不多了,我看今天先玩到这里。先清算一下我们之间的帐目吧。”
“那好,算吧。”郑玉成看看天sè,只见现在己经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不知不觉,天sè己黄昏,玩得的确很久了,看到刘远没有再借的意思,只好无奈地说。
实在背得不能再背了。虽说互有输羸,可是自己出多入少。那银子好像飞了翅膀一样,怎么捂都捂不住,慢慢地,全部流到刘远那哪里了,可是他不能埋怨任何人:叶子牌是表妹拿来的,还上品美玉雕成,只此一副,别无分号,一直都捏在自己手里。牌是自己洗的,自己派的,刘远根本没什么机会作弊。
除此之外,自己还作弊了呢,每次都把一个大牌分给自己,而这张牌,也给自己羸了不少的银子。作弊都羸不了人家,可以说是输得心服口服,只能算是对方的运气太好、太逆天了。
一旁的崔梦真,看着刘远面前那堆银子还有首饰。悔得肠子都青了:最多的时候,自己羸了八十多两,可是自己不满足,心里暗暗想着,羸够一百两就收手,可是就没再羸,反而一路黑到底,输得干干净净,其实自己刚开始时,想着羸个二三十两就满足的,可是,自己却一直不舍得收手。
还是老人家说得对啊,“贪”字得个“贫”。
刘远的口算极佳,片刻的功夫,就算出了总数目,轻轻把这些借据放好,笑着对两人说:“算出来了,其实两位也没欠多少,以两位的身份地位,这只是一点小钱而己。”
郑玉成和崔梦真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多就好,郑玉成还故作镇定,还拿起一杯水喝了起来。
“郑兄一共才欠我二万一千三百两银子,崔小姐更少,二千三百五十两而己。”刘远一脸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才二万一千三百两?
什么?二千三百五十两而己?
“啪”的一声,有瓷器跌落地摔成碎片的声音,扭头看去,刚才不可一切的的郑少爷,手里的杯子都摔到在,那两手在颤抖,双眼都发直,好像一“失魂鱼”一样,那样子,别提多狼狈了。
“小姐,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
刘远还惊讶完,突然听到秋荻的叫声,扭头一看,只见小婢女用力的扶着自己小姐,那崔梦真好像想晕厥一般,楞了一下神,这才回过神来,无力的拨了一下自己眼前的秀发,站好了身子,苦笑地说:“不用扶,我没事。”
头上的发钗、抹额、珠花己尽数归刘远之手,头上用的那枚,是从侍女秋荻头上拨过来的,现在小俏婢头上,只是用一根布带系住头发,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没了那么东西,两女现在看起来,有点像乡下的土财家的假千金、小土妞了。
一间普通的小店,一个月能有十两的收入那己经很不错了,清河崔氏和荥阳郑氏的确非常富用,大宅、田庄、地皮、店铺等数不胜数,但那是家族的,个人的不多,特别是还没有成家,每个月只能帐房领那点月钱,像崔梦真,一个月十两的月钱,加上其它一点进项,一个月最多也就十五两,而郑玉成好一点,在外面还有一处产业,每个月有三四十两的进项,一个月能有五十两,那己很不错了。
一个月进项十五两的小姐,欠债二千三百五十两;一位月进项五十两的少爷,欠二万一千三百两,也就是说,要是没有意外的收入或横财,每个月一文铜钱都不花,崔梦真要十三年才能才还清,而荥阳郑氏这位郑玉成少爷更惨,那得要用三十五年零六个月才能还清。
中间还得刘远大发仁慈,不收他们的利钱。
此事要是让家里知道,那绝对把自己的“狗腿”都打断,两人听后,有那些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刘......刘兄,你算清楚了吗?不算算错吧?”郑玉成有点结结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