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木是一个小小的部落,可别看它小,可是出了部落首领殊论运气不错,把自己的一个女儿嫁给了一名将军,部凭女贵,虽说人口不多,可是地位却很高,就连附的百户所都很给面子,平时一应税款杂项,能免则免,就是在放牧时,别人在草地上也得让他们三分。
很简单,他们有将军给他们撑腰,普通人惹不起。
可是今天,有人却破了例:就在刚入夜时分,突然冲进一伙吐蕃士兵,二话不说,把整小部落洗劫一空,看到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还掳了二个走,稍有反抗,便拳头相向,有几个部落的男丁因反抗还被当场格杀。
“三界神灵啊,吐蕃勇士的战刀,不指向外族,怎么能指向自己的同胞呢?”一个吐蕃老者指着那些为非作歹的吐蕃士兵骂道。
他家门前坚着忠勇旗杆,说明他们家在几代都有男丁在战场上英勇战死,在吐蕃这可是甲等门第,平时哪个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就是每逢过节,百户长都会派人送来酒肉以示鼓励,没想到,这伙吐蕃士兵一冲进来,二话不说,把那忠勇旗杆给砍倒,把他家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气得他指着那些吐蕃士兵就骂道。
有本事,去杀,去抢,抢劫自己同胞的,那算什么吐蕃勇士。
没想到,他不说还好,他一骂,一个吐蕃士兵骑马冲过来,对准他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脚夫,还恶狠狠地说:“老家伙,就你话多。”
这一脚又快又狠,那老头被踢倒后,一下子就摔倒在雪地之下。面一红,嘴一张,“哗”的一声,一下子就吐了一大口鲜血。
“哇”一个老妇人哭着走出来,拉住个吐蕃士兵说:“东西你们拿走,把我女儿还给我啊。”
旁边还有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是里木首领殊论,也在一旁求情道:“勇士们,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里木部落一向安份守己。没绝没做什么违法之事,我家小女,是右如塔木将军的第三房妻子,还请几位勇士给个面子,把我家女儿还给我。以免弄出什么误会,到时有什么冲突。那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有水平。表面说怕有什么误会,其实他的意思是我有右如塔木将军的撑腰,识相的就快点把抢我的财货还有女儿还给我,小心我到女婿塔木将军哪里告你们一状,到时谁也保不了你们。
这叫朝中有人好办事。
昔日,要是这话说出来。听到之人都会大惊失色,然后说什么也给他们几分面子,不敢跟他们争执,可是今晚这话不管用了。一个火长一巴掌打过来,一巴就把他打得摔倒在地,张口一吐,在血里有两点白色东西,看清楚一点,二颗大牙都打掉了。
“哼,什么右如将军,就是赞普松赞干布也没用。”
殊论大吃一惊:“什么?你连赞普大人都不放在眼内了?”
那火长阴阳怪气地说:“在的时候当然怕,问题是,现在他己经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
这时另一个吐蕃士兵冷笑地说:“有什么不可能的,二十万人,实则只有十万还不到的兵力,就敢修袭扰大唐,还在行军不便的冬季出兵,真是烧坏了脑子,被大唐的大将杀了,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那火长一脸不屑地说:“他死了也好,他一死,论钦赞就没人压得住他了,现在己经起兵作反,准备带兵进逻些城铲除赞普的势力,还右如将军,他可是赞普的人,第一个不是铲除他,估计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会保你们?”
一个队正走过来说:“和这家伙罗嗦什么,一刀结束他们得了,抢完了快走。”
好不容易等那帮“溃兵”离开,剩下的人的围着首领,看看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族人的目光,那殊论首领突然一狠心说:“族中的青壮把弓箭准备好,把刀磨利,我们去抢白山部落,把咱们的损失给补回来,要不然的,咱们里木族明年连盐巴都吃不起了。”
“首领,这样行吗?那个赞普是死是活,我们还没有弄清,如果这消息是假的,那我们就能承受赞普大人的怒火了。”
“这些装扮,的确是吐蕃的士兵无疑,我怀疑就是进攻大唐被打散的溃兵”那首领咬着牙说:“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不是说有大唐的军队在屠杀吗,到时我们只要财货不要人,把这些事都推到他们的头上,漠北高原现在这么乱,也没人会理会,听说早就有人趁机发了财。”
里木部落准备趁火打劫的时候,在波窝一个小城里,那狭隘的街上,一间专门经营羊肉的羊肉店里热气腾腾,这可不比大唐,羊肉只有达官贵人才吃得起,在这里,烤得喷喷香的羊肉串,一个大钱就有一大串,滋阴补肾的羊腰子,不过是二个大钱一大串,吃得你满嘴流油,焦黄喷香的羊肉烤饼,让你吃一个想一个,清香泛着油花的美味羊肉汤,闻到都流口水。
在寂寞的冬季,和朋友花几个小钱又可以吃,又可以聊,这成了很多吐蕃男子最喜欢做的事,就像后世帝都那些爷,有事没事提着一只三黄雀到处溜达,南方很多人有事没事就在茶馆里泡上大半天一样。
这天一大早,那锅用独家秘方泡制的羊肉汤刚刚出锅时,羊肉馆里己经坐了不少的客人,不少人都在说着话。
“多尔,你听说吗,玛噶和赞婆联军的粮草被烧了,不知哪个这么大胆,你说有可能是唐军吗?真是太不小心了。”一个背着众人,戴着厚厚的皮帽的人小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