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请慢行。”刘远亲自把周世石送上了马车,然后恭声地说。
周世石没说什么,对刘远点点头,然后放下车帘,车夫长鞭一甩,那马车便踏着夜色,扬长而去。
“夫君,你和这个周尚书不是死对头么?妾身听父亲大人说过,你第一次上朝,和他在朝堂之上唇枪舌剑,把他活生生气得晕倒,传闻他也引为平生大辱,而你们此刻有说有笑,你还把他送出府门,亲自扶他上马车,这也太隆重了吧,好像程将军他们到这里,也没见夫君这般用心呢。”
刘远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有些人值得亲近,或许是志同道合,或许是互为欣赏、或许是互为利用,甚至是有求于人,而有的人,高风亮节,一身正气,国家在上,私利在后,这种人,即使是敌人,也是值得敬重的。”
崔梦瑶看着刘远,虽说眼里还有一丝疑惑,不过还是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好了,夫君在外面累了一天也累了,先回去沐浴更衣,然后一起用膳吧,小娘还给你炖了汤呢。”
“好,我们走。”刘远说完,很自然拉起崔梦瑶的小手,两人一起回府。
小手被拉往,还是在下人面前拉的,崔梦瑶面色一红,虽说和刘远己有夫妻的之实,但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手,总有一丝别扭,对刘远这个率性的亲妮的表现,崔梦瑶又娇又羞,好在也有些习惯了,不至于当着下人的面把刘远的手给甩开,好在夜色很好掩饰她的红晕,被刘远牵着小手。低着头,好像小媳妇一样进了门。
接下来的日子,刘远就更忙了,扬威军营、金玉世家、研究所、长洛高速需要去掌舵,长安报馆和墨韵书斋也不能弃之不顾,天天忙得团团转,就是回到家也不得安生,礼部派来教授礼仪的人还在候着,刘远除了长叹一句[能者多劳],也不知能说什么了。
到了八月二十二这天。刘远终于得到了解脱。
所谓的解脱,不是不用工作,而是实在拖不住,一定要出发了,据大唐和吐蕃的协议。刘远与赞蒙赛玛噶的和亲,就选在九月初八在大唐淞州的边境迎亲。长安至淞州。路途遥远,需要不少时日,像礼部及相关的迎亲官员、仪仗队已提前出发,刘远和周世石约好,自己骑着快马,从后赶上。
“夫君。一路保重。”崔梦瑶看着刘远,微笑着祝福道。
“师兄,骑马要小心,你包里我放了很多干粮。饿了就拿出来吃,不要饿坏了。”
“刘远,一路顺风啊。”
“主人,还是让黛绮丝跟在你身边待候你吧。”
刘远再次动身,到淞州迎亲,几个女的都有一些不舍,黛绮丝自告奋勇想去照顾刘远,不过刘远还是拒绝了,这一路奔波劳碌,还要骑快马赶路,估计普通人也不好受,就更别说几个弱女子了,像荒狼、血刀、自己麾下的扬威军、还有那据说出自的玄甲兵的精兵就肯定没有问题,再说这次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当事人刘远也有些郁闷,不知此行是祸还是福。
一想起赞蒙赛玛噶如刀子般锋利、如寒冰般冷漠的目光,刘远就知道,这小妞可是把自己恨透了,自己带给她的,除了在荣誉的损害,对她的身心也有留下难以磨灭的创伤,自己亲手把她的自信和骄傲摧毁,现在即使怀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以她的不输男儿的个性,会那么顺顺当当吗?
刘远对此把握并不大。
崔梦瑶、小娘和杜三娘对刘远迎婚的行为都表示出大度,以示自己不善妒,但刘远看得出,她们眼中有些不舍,毕竟刘远是家里的顶梁柱,再说贸贸然娶了一个异邦的公主,还是一个有了身孕的公主,不知根不知底,众女心里的忐忑肯定有,担心以后的相处,更担心自己地位不稳,可是她们只是弱者,对改变现状有心无力,包括崔梦瑶。
妻凭夫贵,母凭子贵,这在古代可以说得上金科玉律,别人不仅是公主,还有了刘家的血脉,众女心中暗生妒忌,杜三娘一度自怨在刘远兵发吐蕃当晚不够再主动一些,若不然,那头一个有了身孕的肯定是自己,现在半路杀出一个吐蕃公主,郁闷得都说不出来了,也就是这样,三女一个劲给刘远进补,以求一朝得子,地位更稳定,刘大官人补得都快要流鼻血,就是到了床上,表现稍有点松懈,那三女便会用幽怨的目光看着刘远,然后小声质问,那力气是不是都卖在了那吐蕃女子的肚皮上,刘远哪敢松懈,只得拼命了。
这些天,真有些荒唐。
“好了,没事的,你们都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的了,不要担心,等我回来,黛绮丝,你也回吧,路上不用侍候了。”刘远笑着让她们安心。
几女齐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