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们快到渡口迎接。”一听到船到了,崔景仁马上站起来,向渡口走去,准备迎接长乐公主李丽质及还有扬威将军刘远一行。
扬州主薄杨先、扬州别驾柳程、苏老等人也连忙跟上。
崔景仁走到渡口,向前望去,果然,一艘长约二十丈、装饰考究、气派不凡的巨船,正顺着河道,缓缓朝扬子津渡口驶来,那随风飘扬的黄色的旗帜,显示船上有皇族的人,而船头站着穿铠甲的护卫,那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是长乐公主的船是谁,而这艘巨船的前后,还有小一号的船保驾护航,果然是皇家风范。
终于到了。
杨先大声吩咐道:“乐队的准备,看我手势,一会可使劲吹,哪个敢怠慢,回头可别怪本主簿不客气了。”
那些乐师哪敢怠慢,一个个唯唯诺诺地称是,把乐器放在趁手的位置,随时准备演奏,而那些捕快和官员也忙了起来,让人整齐的排成两排,准备夹道欢迎,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而此时,刘远、崔梦瑶、李丽质等人,也站在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前面的渡口说起来笑来。
“相公,你看,很多人啊,咦,前面那位,还是穿着紫袍,是个大官呢。”崔梦瑶看得不是很亲切,有点好奇地说:“他们不是来迎接我们的吧?”
刘远向后望了望,跟着的都是小船,然后无奈地笑了笑:“好像是吧,附近好像也没有什么大船或大人物,不过准备一点来说,他们是迎接公主的。”
杜三娘兴奋地说:“那当然,这船上有公主啊。你想一下,公主来了,他们敢不迎接吗?再说我们乘的是皇家的船,他们能没有一点眼色。”
这一路走来,不少沿途的官员想方设法地讨好,有送金钱财货的,有送地方美食的,不少人还殷勤地请李丽质吃饭什么的,一路不胜其扰,不过李丽质在盛情难却之下。也只收了一些土物产,金银财货,不仅分毫不取,对送重礼的官员,还大加斥责。
李丽质看渡口那欢迎的人群。还有飘过来的乐器声,有些不胜其扰地说:“本宫都这么低调了。为何他们还是如此热衷。再说本宫虽说贵为公主,可是实则手中并没有实权,帮不了他们,而一个个还是这般大张旗鼓,空费民财。”
什么?这还叫低调?
刘远无言了,坐着插有皇家旗帜的巨船。前有开路、后有断后,一个个侍卫鲜衣怒甲,这还叫低调?再说官官相卫,有什么资料都共享。只怕还没出发,这些人已经知道了,哪能没有表示呢?
“为官者,哪个不相更进一步,青云直上,哪怕有一丝的机会,他们也不会放过,公主没听过吧,就是宫里出来的公公,也是见官大三级,公主就别说了,大唐交通不便,很多官员一生也见不到皇上一面,但是有人能替他们在皇上面前说好话,要是皇上记住他这号人,说不定有什么好事,就优先想到他,毕竟金口一开,就能青云直上,比慢慢熬资历强多了”
“此外,也不是每一个贵人都能像公主这般随和,也有好大喜功、喜欢排场之人,如果因一时准备不周,有可能会让人感到怠慢,不受尊重,从而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所以说,像这种事,他们还是把应有的礼节做好,即使宾客不喜欢,最多就是训斥二句,也不会有什么坏印象,训斥几句比总得罪人强吧?”
刘远解释得通俗易懂,李丽质一下子听明白了,闻言点点头说:“看来这些做官的,也不容易。”
什么不容易,简直就是难,华夏的官场法则,一向博大精深,能在官场上混的,哪个不是人精?
“是啊,上要揣摸上司的喜好、中要提防同事的忌妒、下又要处理好和下属的关系,每天还要应付各种磨难和突发事件,确实不易。”刘远有些感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