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手里拿着一个略显简陋的千里眼,当他看到伦布正带人朝自己的方向冲过来时,嘴边出现了一丝冷笑,而赵福的眼神,犹如猫头鹰看着脚下被抓的小老鼠一样,自信而锐厉。
在他眼中,那一队吐蕃士兵已经和死人没差别了,嗯,只是时间的问题。
旁边一名姓候的火长压低声音说:“赵校尉,我们运气不错,看他的铠甲打扮,为首那个,应是吐蕃的百户长。”
官阶越大,那斩获的战功也就越多,赵福的愿望是搏一个游击将军,现在疯狂地赚取战功,一个百户长能赚到不少军功,一想到自己离将军之位又近了一步,赵福的脸上也有了笑容,闻言点点头说:“不错,不枉我们在这里等了一天,一会手脚麻利些,把他们干掉,马上转到下一个目标。”
这是出发后,五天内第三个下手的目标,前面二次,一次伏击了一个吐蕃的精锐斥候小队,第二个目标是深夜放火烧营,然后趁机掩杀,仅以三百之众冲击吐蕃万人大营,然后又在吐蕃人反应过来时逃脱,只此一役,吐蕃折了一千多人,这上赵福部的将士扬眉吐气,特别是队伍中预备队的人,一个个兴奋异常,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人了。
“是,将军。”
伦布率着手下刚冲到那峡谷口,地上突然升起几根绊马索还有二排锋利的木桩,“砰砰砰”“啊....”一阵惨叫声还有人马坠地的声音,冲在最前那几个士兵一下子连人带马摔倒在地,后面的也不见得好过,那两排尖锐的木桩出现的非常突现,时机也掌握得恰到好处。就是勒马也来不及,那又长又尖的木桩一下子就从马的胸膛刺入,有一个倒霉的吐蕃士兵当场被连人带马钉在一起,一时间惨不忍睹。
只是一个照面,十多人一下子折了大半,伦布经验丰富再加身手敏捷,一掉下来马上就来个驴打滚,“卡嚓”伦布先是听到毛骨悚然的骨折声,然后腿一痛,伦布知道自己一条腿报销了。
“不好。我们中了埋伏”
“什么人这么歹毒?”
“啊,格桑,我的兄弟,你怎么啦。”
一时间哀号遍野,刚刚还是风景如画。一下子就得如修罗地狱,看到跟随自己多的亲兵一下子死伤惨重。百户长伦布一下子气得痛都忘记了。大声吼道:“谁,是哪里的鼠辈,给我出来,有本事我们就明刀明枪干上一回,这些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
没人应话。回答他的,是“嗖”的一声,一支劲箭破空而来,对准他太阳穴的位置狠狠扎了进去。伦布双眼瞪睁得老大,嘴巴张开得老大,好像一个“o”字型,好像想说什么,可是他永远也说不出口,倒在这片他曾经熟悉的土地上。
“嗖嗖”
“嗖嗖嗖”
一阵箭雨袭来,剩下的那几个吐蕃士兵纷纷中箭身亡。
一名百户长外加十多个精锐,连敌人是谁也没看清,刀未出鞘、弓未发箭就全部阵亡。
“校尉大人,果然好箭法,一箭就射杀吐蕃百户长。”有士兵恭维道。
刚才伦布致命的一箭,正是赵福所发,其实赵福等人距伦布他们不过五十岁之遥,又是趁乱发射,若是这点准头还没有,哪里还能在扬威军混,不过射杀敌首,可算一小功,赵福的心情不错,微微一笑,很快说道:“一刻钟打扫战场,然后马上撤,听说程怀亮部烧了吐蕃一个藏粮食的大洞还连杀三名百户长,他们已经抢在我们的前面了,我等还需要更加努力。”
赵福没有被用眼前这点小胜利冲昏头脑,一击得手,马上撤退,一来可以避开吐蕃紧接着的疯狂大搜查,二来也得抢功,好好拼一把,要是能搏一个将军,封妻荫子,指日可待。
一边想一边从伏击处走出来,当走到死不瞑目的伦布前,赵福蹲下身来,一边轻轻用手把他的眼睛合上,一边淡淡地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年头一味拼命,小命可活不了多久了,不明白吧?其实,赵某也只是三年前才跟将军学的,我跟对了人,而你,则是投错了地方,一路走好。”
说完,搜出他身上令牌,看到他的那张弓不错,也顺手拿走。
这是的战利品,自然归胜利者所有。
“赵校尉,马来了。”一个士兵把赵福的马的牵到他的身边,一脸敬畏地说。
以前赵福是负责给刘远牵马,现在独领一部,也享受到老大的待遇了,闻言感觉良好,这当“大哥”,好处还是很多的,功名利禄,应有尽有,难怪士兵们一个个削尖脑袋要当将军。
赵福一下子翻身上马,双手抓住缰绳,扭头对一众手下说:“我们走。”
在赵福的带领下,一行人就像一股旋风,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没多久,高原上就恢复了昔日的平静,若不是地上留下的血迹和尸体,还真难想像刚才有人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进行屠杀.......
平静而美丽的高原,空气中夹带了一丝难闻的血腥味,这不会是永久,也不会是开始和结束,或许,这只是大自然的法规。
而在高原的其它地方,类似这一幕也在上演着:钱伟强率人突袭了吐蕃运输粮草队伍,可他的目的并不是粮草,而是直接放火焚烧,一时间,火光冲天,那些用作粮食的羊一只只被屠杀在地,把大地都染红了;程怀亮和秦怀玉部,策马扬鞭,对前面逃跑的斥候进行包抄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