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名门娇妻 久岚 2655 字 6天前

对于卫琅来说,骆宝樱那小身板怎么看都是小妹妹,什么孤男寡女,若有人真往那里想,才会被人鄙夷呢。再说,那确实也是祖母所托,骆家好不容易出来一个颇有潜力的姑娘,怎能不好好培养?

他转身走了。

骆宝樱这才体会出他的意思,差点跳起脚来,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别人没把你当女人看!

偏蓝翎不知道主子的气恼,欢喜的笑道:“三公子可是状元,那一手字连皇上都称赞不已,奴婢听说,翰林院里重修阁楼,都是他亲自写得匾额,可见那字多好看了。姑娘得他教导,那是福气。”

二姑娘想尽办法要接近卫琅,都没有机会,这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啊。

紫芙也替她高兴,唯有骆宝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掩饰住一脸不悦,她疾步走到上房,卫老夫人见到她,笑着招手:“来来来,宝樱,正好与你姐妹们一起挑。”

像骆宝樱这样生得漂亮可爱,又知情识趣的小姑娘,老人家最是喜欢的,老太太手里早拿着一副鹅黄色的细绫:“你穿这颜色定然合适。”

她还没到,老太太心里就惦记着给她挑好了,骆宝樟拧眉道:“二妹你看,祖母这也太偏心了!”

想当初,骆宝棠曾是最得长辈的心的,然而这一年中,骆宝樱的地位当真是像骑了骏马般,直直就越过了她。

可骆宝棠神情镇定,笑道:“谁让三妹讨人喜欢呢,祖母疼她也是应当的。”

没有挑拨成,骆宝樟心想骆宝棠还真沉得住气,不过看着罢,凭她没才没貌,光学着一副大家闺秀的空架子,早晚得露出真面目来!她不再作声,低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手指拿起片片衣料,动作好像翻花般漂亮。

都是做给卫琅看的。

他就站在卫老夫人下首,穿着淡绿春袍,头戴白玉冠,腰间佩美玉,“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既是君子,自是知礼的,当然不会因骆宝樟这般显眼就会盯着她看,又是白费了功夫。

眼见众位姑娘各自都已选好,卫老夫人笑道:“等会儿便使裁缝来,不消两日就能做好,等下旬,还得去刘家做客呢。”

刘家,那是骆宝樱的二姑姑家。

喜上眉梢,她一下高兴起来,到得那日,定是要见到弟弟了!

老太太知晓要不是罗珍去世,那刘家与卫家也是亲戚,不过便算有这桩事儿,两家的关系仍是没变,还是往来的。

想起罗珍,卫老夫人那头也暗自叹息,好好的姑娘这样没了,着实可惜,不然她这好孙儿都已经成家,如今顾着宜春侯府,皇后娘娘,乃至刘家,倒也不好急着给卫琅定亲,且外面也不知谁传的,还说他克妻,多少影响名声。

便再等上一两年吧。

坐得会儿,各自散了,骆宝樱挽着老太太的胳膊,控诉道:“刚才遇到三表哥,叫我去他书房。”

女儿家重名声,稍许有点不好,都是个污点。

谁料老太太道:“还是我求你姨祖母,她才肯让琅儿指点你的,你快些带着字画去,咱们在这儿也住不了多久,等到搬走了,你去哪里再找这样厉害的夫子?他可是状元郎,论到琴棋书画,你爹也比不上。”

“可他是男儿啊。”骆宝樱连连摇头,“会被人说闲话。”

“浑说。”老太太一戳她脑袋,“你才几岁,有什么闲话?咱们骆家没出过才女,如今到得京都,必是要与那些望族来往的,就指着你给咱们骆家争点脸面呢!”

好嘛,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骆宝樱心想,早知道那天就不写字了。

老太太看她不情不愿,又笑道:“原本也没指望你这样出彩,便是你爹都惊讶呢,说你天资聪颖。宝樱你听话,好好学,将来嫁入好人家,我也放心。”

为她这样着想,骆宝樱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常陪着老太太打叶子牌,她生性爽朗,虽有缺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她非草木,岂能无情?

“便听祖母的,不过三表哥要欺负我,我便不学了。”骆宝樱先上个眼药。

“琅儿温文尔雅,还能欺负你?”老太太才不信,但也安抚孙女的心,“倘若真有,祖母定给你撑腰。”

骆宝樱甜甜笑起来,又问起两位哥哥:“何时去三山书院啊?今儿人都没见着。”

“卫二老爷领着去拜见那书院的大儒了,还得考一考,若是通过,这两日就得去的。就是可怜这两孩子,才在家里住多久呢,又要住到书院去。”老太太心疼,“念个书真不容易,想当年你爹也是,念成一把骨头。得让厨房做些肉铺给他们带过去,没事儿嘴里吃吃,我倒忘了,问那三山书院在哪里……”

“在城外枫溪山。”骆宝樱脱口而出。

老太太没注意,她心里有鬼,连忙解释道:“也是听旁人说的,离得不远,坐马车半个时辰就到了。”

“还算近。”老太太挺高兴,“要去看,也不难。”

祖孙两个说说笑笑,过得会儿老太太又催骆宝樱去找卫琅,骆宝樱没法子,只得回厢房将早前抄的碑文拿出来。

卫琅此人看物精准,早先前她便知晓不足,然而经他一提点,方才发现法子弥补,故而回头当真描了王延的碑文。

实在是不得不服气,他天纵奇才,年纪轻轻,皇上就令他担起重修《武宗实录》的责任,自己与他相比,当真是云泥之别。骆宝樱一边佩服,一边又并不愿意屈服于他,走那一段路,竟是花上许久的时间。

书房隐于草木葳蕤中,周边一片清凉,蒙着淡淡的绿色,走在其中,仿似衣裳都被染绿,耳边偶有鸟儿鸣叫,四处找寻,却并不见鸟羽。

踩着碎小的石子,骆宝樱忽然想起,那天他提着灯笼出现,好似就是从这里而来。

竟是看书看到那么晚吗?

别人口中的天才,原也是勤奋至极。

走到门口,骆宝樱咬一咬嘴唇,心里想,躲不开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他又不是猛兽,自己怕什么呢?当真管不住自己一颗心不成?

大踏步进去,她敲一敲门。

静寂无声,跟在身后的两个丫环好似比她还紧张,一个个绷着脸,不知所措,而蓝翎,脸都已经开始红了。

“表哥,你在不在里面?”骆宝樱不耐烦,不在的话她正好可以离开。

话音刚落,门打开了,卫琅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出来,挂在屋檐下,方才说道:“进来吧。”

笼子里关着一支画眉,羽毛上湿淋淋的,正回头拿嘴啄那水珠,骆宝樱定定看着,她还不知道卫琅喜好养鸟,刚才那鸟声兴许就是它发出来的。卫琅进去收了水盆,又打开窗,刚才把鸟放出来洗澡,生怕它不小心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