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2 / 2)

御赐良医 南风歌 2457 字 6天前

身为男子却甘愿雌伏,陈素卿向来心高气傲,自然看不上这样的人。

她不欲搭理凤照钰,却见那人竟直直向她走过来。

“又见面了,陈姑娘。”萧御微笑着道。

陈素卿也勉强见了礼,又僵直地挺直了脊背。

萧御仍旧微笑着,道:“陈姑娘对元老王爷的救命之恩,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还未曾谢过陈姑娘。”他和谢景修是一体的,这个谢字说得自然而然,陈素卿却听着十分刺耳。

“但是,我希望陈姑娘这是最后一次打扰谢世子。”萧御笑容不变,话锋却是一转,声音中带上了冷意。

陈素卿苍白着面容看着他,一言不发。

“元老王爷不只一个孙子,元王府里那一位比我们世子更得长辈器重。陈姑娘却看准了世子下手,莫不是以为软柿子好拿捏?!”

老六在一旁听着,听到凤大夫把自家主子形容成软柿子,不禁嘴角一抽。

陈素卿薄唇微颤,道:“你也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可知我的遭遇——”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以后也别拿你的遭遇来要挟谢世子。”萧御冷冷道,“他不欠你的,他也不欠任何人的。”

相反,很多人亏欠着谢景修。

“老六,送客!以后不要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出现在世子眼前!她有元老王爷的恩情便尽管找元老王爷去,我也想知道老王爷是不是能为了还别人的恩就让世子以身相许!”

一个两个的都来觊觎谢景修,当他是吃素的吗?!

萧御心里怒极,气冲冲地往后院走去,一进门见谢景修还在对着棋盘悠闲,姿势分外潇洒闷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就掀了他的棋子,拍着炕桌怒道:“谢景修,你以后没事就呆在家里,别老在外面招蜂引蝶!”

谢世子难得地目露惊讶,甚是无辜地看着萧御。

“我没有招蜂引蝶。”

“还说没有?!”萧御坐在一旁瞪了他一眼,“算了,长这副招人的模样,也难怪吸引些狂蜂烂蝶。我已经吩咐了老六,以后这些杂七杂八的人全给你挡外头,别什么人都往你跟前带。不管借了谁的势也不行,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刚刚蹦上屋顶的数字军团差点脚底踩滑,世子受欺负?简直是笑话。

世子刚才吩咐了他们料理陈府,免得那些人再烦到凤大夫面前去。

原来凤大夫也当世子是朵娇花。

这男人跟男人做夫妻,还真有意思——

第161章 护国寺行

几日之后,鸿胪寺卿陈大人府上发生了一场震动京城的骚乱。一帮来历不明的刺客夜闯陈府,掳走了陈夫人和陈姑娘,从此消声匿迹,无处可寻。

大理寺与刑部联手调查了几个日夜,一丝蛛丝马迹也未能探出,皇帝震怒,满朝皆惊。

正四品朝廷命官的府邸竟任由暴徒出入如入无人之境,这陈大人又不是什么特别出众的人物,却不知为何被暴徒选中,一时之间京城各官员无不强府邸守卫,依附于李家的官员更是人人自危。

谁都知道,那陈大人正是最为忠诚于李相的心腹之一。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到底是方相出了手,还是皇帝终于醒悟过来,不再任由李家坐大?

旁的人不知道,苦主陈山却是认准了那幕后黑手。

“肯定是元王府!”陈山暗中前往李府拜见,站在书房中间气急败坏地道,“李大人,下官可以肯定!”

书案后面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形瘦高挺拔,面容斯文,身上穿着的是十分朴素的深蓝色长衫,透露着温文尔雅的从容。李充是李丞相之子,李贵妃的长兄,以状元之才入选翰林,现任翰林院学士。

在一手遮天横行霸道的李家子弟当中,李充却温和得完全不似李家人。

“不是元王府。”李充道,“是谢世子。”

陈山一愣,继而哼道:“这有何不同?李大人,这元王府和谢景修未免太不识抬举!李相看重谢景修,下官与一众同僚自是拿出万般诚意拉拢于他,可是他向来油盐不浸,等闲连一片衣角也捞不着,更别提其他。又因小女素卿与元王府有一段渊源,下官本想通过小女拢络于他,没想到竟惹来这样一桩祸事!”陈山说着心中懊恼不已,不但恨谢景修,更恨陈素卿。

他那老妻根本没事,只是陈素卿自幼放养在外,心中对陈府诸多怨忿,如今更是与方传正那老匹夫府上走得十分亲近。她不愿为李相拉拢谢景修,陈山便与陈夫人一起做了一场戏,逼那丫头就范。

谢景修即便要救陈素卿,又怎么会把陈夫人一起掳走了?必定是那丫头对他说了什么,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既如此……”李充以指节轻敲着搁在桌上的书面,“做不成盟友,那便只能做敌人了。”

他的父亲看重谢景修更甚于元王府,想必是认为谢景修手上有比元王府的私军更加强大的势力。

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只能毁去了。

陈山高声应和:“李大人所言极是!”

陈山心中为着府中那一团乱象愤恨不平,此时被掳在外的陈家母女正坐在一辆疾速行驶的马车之上,彼此相视着,竟是相顾无言,思绪万千。

陈夫人看着有几分陌生的女儿,面上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不自在,半晌轻唤一声:“素卿……”

“娘亲。”陈素卿终于忍不住,扑到了陈夫人的怀里,低声啜泣起来,“女儿不孝,让娘亲受苦了。”

陈夫人面上更加尴尬起来,只能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

女儿出生时自己的夫君抱过她之后突然得了急病,府中太医诊断下来,实在找不出病因,后来太医干脆带着一个道士上门,一个看诊一个作法,最后都说与襁褓中的女儿有莫大的干系。

陈山深信不疑,自此对女儿十分厌恶,让人将她远远地送去了外面的寺庙。不知是不是巧合,女儿一送走,陈山的身子马上好了起来,自此连陈夫人都开始怀疑起女儿是不是与夫君相冲。

自小没有养在身边,便是有几分挂念,又能有多少情分在?

陈夫人毫无心理压力地陪着丈夫在女儿面前演了一场戏,本以为只是小事一桩,没想到竟然导致如今的处境。

她竟然和女儿一起被“救”出了陈府!简直是荒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