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1 / 2)

奇货 唐小豪 3690 字 10天前

说完,唐倩柔将电话递给佘采香,佘采香立即接过去,急切道:“承建吗?是我,我是阿香,我在停车场,对,你快出来吧,我等你,我等你,我等你!”

佘采香连说了三遍“我等你”,这三个字在刑术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对佘采香是不是还有感情,就算有,这种感情也是出于对当年的遗憾,又也许是对她现状的嫉妒。

二十分钟后,当承建和两个库斯科公司的人出现在停车场时,佘采香飞奔了上去,在距离承建还有两米的地方就飞扑了过去,随后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库斯科公司的人朝着唐倩柔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边,不发一语,而唐倩柔则是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扭头来看着与马菲站在一起的刑术。

此时,唯独坐在车内的就是陈泰东,那个至今还不相信唐倩柔所说当年真相的老头儿。

刑术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佘采香和承建,终于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终于完成了第一个任务。

马菲看着那两人,轻声道:“爱情这东西真奇怪,明知道可能是火坑,明知道对方一开始是在骗自己,还是会扑上去。”

刑术道:“你感觉不到吗?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今天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

“心愿?”马菲有些好奇地看着刑术,“什么心愿?让曾经你爱过的女人幸福?”

刑术摇头:“不,她的幸福是自己争取的,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想看一看她真正幸福时候的笑容,今天我看到了。”

马菲听完刑术的话,突然不知道怎么接着说下去,连她听了这番话都觉得心酸,更不要提说出这番话来的刑术心里是有多难受,有人强颜欢笑,有人假装坚强,但刑术却是假装释然。

“当年,我从遇到她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她从来没有对我真正的笑过,那种甜蜜幸福的笑,都是一种伪装,她没有真正的骗过我,骗我的,是我自己。”刑术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彻底平复,“其实每个人都不傻,都很清楚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爱自己,但大多数时候,大家都抱着能不断投入,最终能感动对方的念头,甚至会有那种不管怎样,对得起这份感情的念头。”

马菲看着拥吻在一起还是没分开的佘采香和承建:“感情都是赌博吧。”

刑术道:“不,赌博还有几率赢,但有些时候,你明知道不会赢,还是会下注。”

马菲迟疑了一下,说了一句最不合时宜的话:“你对贺晨雪也一样吧?其实一开始,你可能就知道,你和她没有什么结果,特别是在你第一次听到她提到凡孟的时候。”

刑术笑了:“可能吧,我忘了,我也不想去回忆,我现在最害怕的是,再见到她,因为我在佘采香这里发现,我其实还是没有走出去,我师父说过,干我这一行的,没有成家立业这么一说,当你成家的那天,你的职业生涯也到了尽头,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等着登机。”

刑术转身,绕开前方的佘采香和承建,与马菲一起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进机场候机楼,唐倩柔叫人将出于迷茫中的陈泰东带下来,也跟随着刑术两人走进。

佘采香趴在承建的肩头,看着刑术远去的背影,不由得低声说道:“对不起……”

“什么?”承建看着佘采香,“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佘采香微笑着回答,目光依然没有从刑术的背影上移开:“没什么。”

承建转身,顺着佘采香的目光看去:“那个人是谁?”

“一个好人。”佘采香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有些哽咽,“如果不是他,我们可能永远都无法见面了,他真的是个好人。”

承建站在那,忽然大声道:“谢谢你先生,谢谢!”

佘采香站在他身边,满怀期待地等着刑术转身,而刑术则是越走越远,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承建的呼喊。

“刑术——”佘采香朝着前方跑了几步,等着刑术驻足停住后,又喊道,“谢谢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答应我,一定!”

站在那的刑术笑了笑,并未转身,只是抬起手来挥了挥,随后继续朝着机场走去。

当年佘采香离开刑术的时候,很担心有一天会再遇到这个自己伤害过的男人,但如今,她却很期待有一天能在某个地方再次遇到他,告诉他,自己很幸福。

第三十九章:远走科布多

唐倩柔和刑术一行人等从成都飞往北京,再转去满洲里的同时,郑苍穹、连九棋和墨暮桥也离开了四川,但并未走与唐倩柔等人相同的路线,而是先回到哈尔滨简单准备,再飞往外蒙古的乌兰巴托,再经由乌兰巴托到达最终目的地科布多。

连九棋考虑过,如果他们也选择西行路线,有很高的几率会遇到库斯科公司的人,所以,为了避免产生直接冲突,他们只能采取迂回路线,再者,连九棋也需要在科布多与一个素未蒙面的朋友碰头。

“如果没有他领路,我们要进入阿尔泰山脉很困难,因为那里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连九棋解释着为何要找那个朋友的原因,“那一带本来就是多民族地区,这里又是外蒙,以我们的身份,就算是打着旅游的旗号,也是诸多不便,可库斯科公司就不一样了,他们在这里有公司,有投资,有最好的掩饰。”

靠在机场外铁丝网上的墨暮桥擦着墨镜,问:“既然是朋友,为什么是素未蒙面?”

郑苍穹隔着铁丝网看着远处一望无尽的草原,心里忽然有那么一丝丝恐惧。

“这个人是外蒙一个小部落剩下来为数不多的后代,他因故发过誓,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蒙古,连内蒙都不能去,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子孙不能一辈子都困在这里,所以想方设法把他儿子送到了美国,当时他与库斯科公司达成了一个协议,希望用一批珍贵的金器来换取让儿子留在美国的机会reads;。”连九棋看着远处的那条车道,期待着那个朋友的出现,“后来他虽然如期交付了那一批金器,但金器的数量不够,还差两件,库斯科公司的人认为他违约,决定不履行承诺,是我帮了他,但那时候我和他只是通过电话。”

墨暮桥点头道:“你这点倒是有点像你师父,很清楚要多行善,而不是四处结仇。”

连九棋淡淡笑道:“山不转水转,现在看似没有什么本事和能力,甚至还需要跟着你混口饭吃的人,也许有一天就能拉你一把,救你一命,做人,就算无法日行一善,也不要四下结仇,那等于是给自己将来的路埋雷。”

郑苍穹道:“这一点,刑术也做得很好,所以,他现在的朋友比我还多。”

郑苍穹正说着的时候,连九棋的电话响起,他接起来,听了一阵后,用中文道:“知道了,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不过你最好在天黑之前赶到。”

等连九棋挂掉电话,郑苍穹又问:“这个人为什么发誓不能离开蒙古?他到底是个什么人?身份很特殊吗?”

“非常特殊,他的全名叫乌拉尔汗。托尔烈。阿巴特,名字听着长,但实际上乌拉尔汗是他所在部落的名称,托尔烈是他的名字,阿巴特是部落下属氏族的名称。”连九棋说到这,四下看着,指着路对面的一家餐厅道,“外面风太大,我们去那边等他吧,喝杯茶,我慢慢告诉你们。”

就在连九棋三人走向餐馆之后,唐倩柔、刑术一行人等从机场内疲惫地走出。

刑术根本没有预计到唐倩柔会选择这么一条复杂又劳累的路线——他们到达满洲里之后,从满洲里飞往了俄罗斯联邦的赤塔,又从赤塔到了外蒙乌兰巴托,然后再转机到科布多。

唐倩柔之所以要选择这条宁人疲惫的路线,原因有二:第一,他们必须在北京使用假身份,这样警方就算追查刑术和陈泰东,也会将注意力放在北京,同时两人的行踪也会在这里彻底断掉;第二,唐倩柔需要在满洲里和乌兰巴托两个地方与两个重要的人碰头。

所以,等他们一行人来到科布多的时候,这支队伍中的人数已经从六人变成了十人。

除了在成都机场带来承建的那两名保镖之外,还新增了一男一女。

男的叫古嘉乐,唐倩柔称他为阿乐,是个已经45岁的中年人,同时也是一个法国华裔,法国外籍军团退役军人——阿乐在八十年代末去了法国,当时他高中毕业不久,为了留在法国,他不得不选择了唯一的捷径,那就是加入法国外籍军团,参军后不久参加了多国部队对伊拉克的沙漠风暴行动,后跟随军队去过很多地方,取得法国国籍之后,被调往外籍军团归属第三机动营,负责新兵培训工作。退役后,正值库斯科公司扩张,为了赚钱因此加入库斯科公司,但加入后第二年因为私留寻宝所得的古董,因此被除名。

因为阿乐参与过重大且非法的寻宝活动,库斯科公司原本是打算让其永久性消失,但万清泉看到了阿乐的资料之后,让唐倩柔将其“养”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而那个从乌兰布托上飞机的女人叫芦笛,是中蒙混血儿,也是唐倩柔最看重的一个人,虽然现年28岁,但却研究了阿尔泰文化十年,曾经六次去过阿尔泰山脉地区,并三次接近过四季山,是这次库斯科公司勘察队的专业顾问,和向导之一。

为什么会说她只是向导之一?因为唐倩柔告诉刑术,之前两支勘察队损失惨重的关系,让他们意识到前往四季山必须要有最专业的向导,而这个最专业的向导,只能找四季山当地人,也就是传说中的金雕族人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