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听到几人的对话,一直都是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跪着,谁也没有看到她在听到太子维护太子妃的时候,眼中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
李贤又对着知画说道:“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画这样的画?”
“回大人的话,奴婢偶尔会来绿园作画,今天刚到了这里,便看到各位过来了,奴婢不敢打扰各位,所以才躲在了暗中。这幅画是听到各位的对话,奴婢便由心而画,想来各位所说的那位大人,在升堂的时候应该就是这样雄辩天下吧!”
苏鄂接过了知画所做的画,看了又看才对着轩辕洵说道:“殿下,属下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这知画姑娘。”
待看到太子点头之后,苏鄂对着知画说道:“你把头抬起来。”问话还要抬头吗?那毕竟是殿下的侍婢,虽然现在和奴婢没有什么区别,可那也毕竟不是宫女啊,这苏鄂到底要做什么?众人虽疑惑,但是没有听到太子的阻止,便没有插嘴。
苏鄂在看到知画的容颜之后,压下心中的震惊,说道:“赖家二小姐,你可还记得我?我是苏鄂,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过。你小时候就喜欢作画,你作的画我见过,刚才看到了这幅画就感觉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
知画抬头认真的看了看,轻轻笑了,说道:“苏鄂,我记得你,你是苏伯伯家的三公子,没想到我们能在宫中见面。”
听到两人相认,钱少卿调侃的说道:“原来是认识啊,还在一起玩过呢!看来你们两家应该是世交吧!”只有关系亲密的世交,才会允许子女在一起玩,而且能玩到一起,这说明两家还有联姻的打算。
苏鄂听出钱少卿的调侃倒是很坦然的说道:“两家关系确实很好,要不是赖二小姐当初进了宫,恐怕家母就要给我定下赖家二小姐了,不过因为她进了宫便作罢了。”
钱少卿呵呵一笑,又不着调的说道:“看来是殿下棒打鸳鸯了,你要是放不下,现在就可以求一求殿下,殿下能成全你也说不定呢!”
苏鄂摇了摇头说道:“少卿你不要乱说,我已经有了未婚妻了。虽然我与知画姑娘认识,但是我还是要说知画姑娘几句,你看到有人过来,要么立刻离开,要么堂堂正正的见礼,这样藏头露尾的,别人只会以为你有什么企图。”
苏鄂对于知画一点也没有客气,甚至语气有些严厉,倒是让众人有些诧异,苏鄂平时对人可是一团和气的,什么时候说过这样不客气的话了?
知画脸上闪过难堪,不过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是,苏大人的话奴婢记住了。”
苏鄂没有再理会知画,而是对太子说道:“殿下,咱们还是快走吧,到了集贤殿咱们的事情还有很多呢!”轩辕洵没有说什么便带着人匆匆的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对知画说过一句话,甚至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再没有关注。
知画待众人走了之后才起来,她看着太子挺直的背影,不由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地想着:来日方长,殿下这样伟岸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关注到她呢,她会让殿下一点一点的记住她的。
知画的事情被春梅报给了云砚凝,春梅像是怕云砚凝会误会知画一般,仍然替她说好话道:“太子妃您不要误会,知画她只是无意之中碰到殿下的,而且她也是躲了起来的,可是却被人暗卫给拉到了殿下面前,从这一点说明,她没有和那四个人一样想要勾引殿下。”
美人两只爪子抱着桃子啃得不亦乐乎,不过还是不忘抬起头来讽刺春梅:笨蛋,这还不叫勾引殿下吗?难道只有上了床才叫勾引吗?
春梅自然听不懂美人的吱吱叫,她对着太子妃问道:“美人再说什么?是不是也同意奴婢的说辞。”美人气的要跳脚,抱着桃子转了一个身,直接用屁股对着春梅,这样总不认为是同意她了吧!
春梅也明白了美人的意思,“美人竟然不同意,难道奴婢说的不对吗?”
云砚凝笑眯眯的说道:“对不对的,咱们往下看不就知道了吗?”记下来之后,又收到知画与太子见了几次面,甚至还给太子出谋划策,太子身边跟着的幕僚,可是对知画的才智大为赞叹。
春梅想要说知画不是故意的,可是却张不开嘴,最后垂头丧气的说道:“难道知画也对太子有企图?她怎么可以跟太子妃抢人呢?”
“这没有什么,她本来选回来就是来侍候殿下的,心里想着殿下有什么错,只要安分守己就行。”这一个月已经过去一半了,只要轩辕洵和知画在剩下的半个月内没有发生关系,之后他们怎样可就碍不着她的事了,她巴不得知画能得了轩辕洵的心呢!现在她只需要晚上把轩辕洵给看紧了就好。
☆、016 又犯蠢了
云砚凝有成全知画的意思,可是春梅却是过意不去,因为她感觉知画辜负了她的期望,让她没有办法对太子妃交代,毕竟当初是她极力的想要太子妃选知画的。
所以春梅派了小宫女盯着知画的一举一动,这一天小宫女喜儿匆匆的跑了过来,对着春梅紧张的说道:“春梅姑姑,知画又去了绿园。”
春梅翻了一个白眼,“知画不是隔一两天就去一次绿园吗?这有什么好紧张?”喜儿显然是跑着回来报信的,气还没有喘匀,“这次不一样,知画没有见到太子殿下,可是却被殿下身边的苏鄂先生给拉住了,而且两人还进了绿园的假山内。”
“什么?”春梅突然严肃了起来,知画竟然敢于男子私会,这样的事情要是被抓住了,足以置她与死地。“不行,我要去告诉太子妃。”
午时的时候,云砚凝总是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春梅进入寝宫的时候,她正睡的香甜,被春梅轻轻地摇晃,她还以为美人在吵她睡觉,于是说道:“美人别闹,不然你抄经书也不带你出去玩了。”
美人本来是睡在云砚凝身边的,在春梅推开门的时候,它的耳朵就动了动,听出是春梅的脚步之后,便知道没有危险,所以它没有动身子正打算接着睡觉,却没有想到听到了云砚凝的说,美人一个激灵的醒了过来。
春梅一愣,“太子妃,您说那《金刚经》是美人抄写的吗?”
春梅不敢置信的看着坐起来的美人,一个宠物怎么会写字呢,可是为什么她内心又感觉太子妃说的可信度很高呢?
想想每次太子妃抄经书的时候,都是美人陪同的,等她被太子妃唤进殿内的时候,太子妃永远是精神奕奕,反而美人是一副累瘫的样子,春梅感觉她隐隐接近了真相。
美人看到春梅怀疑的眼神,再看一看睡的跟死猪一样的云砚凝,毫不犹豫的一爪子拍在了她的脸上。
云砚凝叫了一声坐了起来,然后恶狠狠地掐着美人脖子,“别以为你帮我解决了良妃,给轩辕洵下过药,又抄了经书就能为所欲为,信不信晚上我就叫人上一道美人肉。”
美人正打算提醒云砚凝的时候,就被她掐住了脖子,又听到她把自己的底全抖搂了出来,真的恨不得一爪子拍死她算了!
美人被云砚凝掐的直翻白眼,伸出爪子指着她的身后,云砚凝正好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吸气声,她僵硬着转过了身子,就看到春梅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看着春梅的脸色越来越涨红,云砚凝赶紧说道:“春梅,我掐的是美人的脖子,不是你的脖子,你别把自己憋死啊!”原来春梅太过吃惊了,竟然忘记呼吸了。
春梅反应过来之后,大口大口的喘气,“太……太子妃,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春梅一副受惊过度,吓的像是浑身颤抖的样子,“别的奴婢可以当作没有听到,那给太子殿下下药是真的吗?”
宫内尔虞我诈时有发生,当初良妃为难太子妃,想着对太子妃痛下杀手,太子妃反击这无可厚非,在宫中呆了这么长时间的春梅,并不认为太子妃做错了。
至于太子妃让美人给她抄经书,估计就算她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的,只要瞒的好,春梅也不认为这是多么大的错误。
可是唯独听到美人给太子下药,春梅便感觉遍体生寒,美人下的是什么药?是慢性毒药吗?难道太子妃打算要害殿下吗?可是这对于太子妃又有什么好处?太子出事了,估计整个东宫的人都活不成啊!
云砚凝抱起美人,呵呵的笑着,“春梅,你听错了,我刚才可是什么都没说,不信你问美人?”对于云砚凝偶尔的犯蠢,美人已经习以为常,不由翻了一个白眼。
其实云砚凝一点都不担心春梅会说出去,因为不管那一件事传出去,别人都找不到半分的证据,就是让美人替她抄经书,那也是因为美人和自己的字可以说一模一样,除非用现代的先进机器才能鉴定出区别,在古代只凭凡人的眼力,想要发现区别那是不可能的。
为了让美人的字迹与自己相同,她可是下了苦功夫的,将鸡鸭鱼肉摆在美人的面前,要是不能让它的字与自己的百分之九十九相似,那么它就只能看着这美味天天吃野菜。
对于美人这种食肉动物来说,整天逼着它吃青菜,绝对是最残酷的惩罚了,所以美人为了从吃草动物重新变成食肉动物,只能接受她的荼毒了。
春梅扑通一声对着云砚凝跪了下来,惊恐的说道:“太子妃,您不能害殿下啊,殿下出事了,咱们都要陪葬,奴婢死了不足惜,可是您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