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心看了一下,发现那些家属虽然伤心,但是却并没有怎么意外,好像他们早就知道这些人失踪后,就不可能再活着回来一样。狐狸毕竟不是人,朝夕相处难免会有破绽,或许身边的人早就发现他们的异常了吧,但就算已经知道里面的灵魂早就不再是自家男人,但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最后找到的就那张画着乱七八糟的线条的图纸,开始这张也在人们手中传看了几圈,但没有一个人能看懂这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东西,所有最后这张纸就又回到了桌子上。
我把这张纸拿回屋子里,一根线条一根线条的慢慢看,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来,但这些线条实在是什么都不像,唯一的发现就是,那个小格子并不是直接涂黑的,而是里面画了很多小的短横线,因为地方小,远看就像是整体涂黑了一样,我还数了一下,一共十三条横线。
研究半天什么结果都没有,我都有点犯困了,眼睛漫无目的的沿着一根蜿蜒的线条往前看,迷迷糊糊的,好像又回到了上初中的时候,中午吃完饭,骑自行车沿着那条熟悉的路往学校骑。这条路一天两个来回,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前面一个路口向右拐,后边有一段下坡,然后再过一个路口,道路就开始曲折了,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旁边还有沟,这是我上学这条路上,唯一需要认真看路的一段。
意识到自己现在有点瞌睡,赶紧甩甩头让自己清醒点,要不在一天来回两趟的路上都能摔跤的话,就算摔不怎么样,也够同学们笑的了。
我一甩头,脑袋当的一声撞在了墙上,甩的有点猛,磕得我都有点眼冒金星了,这才反应过来,我现在不是在上学的路上骑自行车,而是在村长家的客厅里靠着墙研究那张没人能看懂的线条图,现在那张纸正打着转飘落到地上。
本来我是坐在沙发上研究的,但实在是困的不行,怕自己睡着,我就站起来看了,没想到站着居然还靠墙睡着了,我也是服了我自己了。
因为磕得实在是太响了,大家都扭头过来看我,搞得我十分不好意思,赶紧弯腰去捡飘落到地上的那张纸。
感觉我刚才眼睛还是睁着一条缝的啊,怎么就做开了梦了?当我再次看向那张纸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
我眼睛最后追着看的那条线,跟我以前上学的那条路是完全一样的,每个路口,每个转折都不差。我又顺着以前我熟悉的一条岔路看了过去,用眼睛追了一段,发现也是和那条路一模一样,接着我又验证了几条比较有标志性的路,也全都对的上。
我去,这特娘的居然就是我们这四个镇的道路网,线条密集的地方是村镇,稀疏的地方是山坡水沟田地等等道路少的地方。
之前之所以连在这里生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太爷都没发现,完全是因为有了前面几张图,尤其是棺材上怪异纹路的错误引导,导致大家都潜意识里把这当了一片纹路的细节版,我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谁都不会往地图的方面想,而且这地图除了路网什么都没有,还不区分大路小路,全是一样的线条。
要不是我追着一条死看细节,还真发现不了,不过知道了这是地图就好办了,把各各村子名称填进去,惊奇的发现,那片画着小方格的区域,正好就是叶天明所在的村子,那么这些不是很规则的小方格自然就是房子了,细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个图黑了的小方格,正好就是叶天明的家。
那么这十三跟横线代表什么,怎么这么巧又是十三。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村长老婆是画完那十三具尸体后画的这张图,这不会是表示那十三具尸体都在叶天明家吧?
我刚要把这个惊人的发现跟大家说,赵师傅的闹钟响了,他让我把身上的纸人给他,这次没有在纸人上写名字和八字,而是用朱砂在纸人上画一道符,直接就拍在了村长老婆的天灵盖上。
纸人开始好像是贴的不稳,还飘动了两下,但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村长老婆的脸上,就像是脱壳一样,慢慢分离了一个面具出来,随着面具成形,村长老婆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再仔细看,发现那个面具整个是封死的,嘴巴鼻子眼睛处,并没有留洞,之前这张面具和村长老婆的脸融为一体的时候,不知道村长老婆到底能不能看见,现在肯定是睁着眼睛也看不见什么的。
村长的老婆可能是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开始吃力的扭动脖子,想要把脸上的面具给甩下去,我怕时间长了,再把她憋坏了,伸手想要给她把面具摘下来,但手刚伸过去,面具就直接从村长老婆的脸上分离开来,而且还直接掉落到了地上。
我是正面面对着村长老婆的,从面具的松动程度和村长老婆脖子的扭动幅度,肯定是不至于把面具直接甩下来的。那个面具就像是不愿意被我触碰到一样,自己跳起来摔到了地上。
而且我原本打算把那个面具捡起来,仔细研究一下的,但我刚伸手去捡,那面具居然呼的一声蹿出了火苗,瞬间化为灰烬,我连是什么材质都没来得及看。
真没想到这个面具还如此刚烈,居然能在被降伏之后,启动自毁程序,一点信息都不给留。
火苗窜起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结果火焰里一个人影窜出,直接朝我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