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生小心翼翼地抓起秋栗子的手,她手上的温度让他回过神来,这真的不是在做梦,是栗子还在他身边,他抓起秋栗子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
“胸口疼?”秋栗子问。
柳木生摇摇头,他看着秋栗子毫不掩饰的关心,莫名其妙的感觉特别委屈,“心难受。”他说着话,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了。
秋栗子心中五味杂陈,鼻子发酸。其实从江百味和教主的对话当中就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教主以前都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可能江百味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不仅没有认为经历那么多糟糕事情的教主是个变态,反而觉得经历过那些的他还能保持表面如此纯白更让人心疼。教主已经这么可怜了,江百味还在人伤口上撒盐,简直不是人,回头得画圈圈诅咒他。
秋栗子其实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教主,跟他说都过去了吗?教主肯定知道都过去了,抑或是再去谈及那些过往的伤痛?不要了吧,那等于是揭伤疤,索性就什么都不要提了,秋栗子故作轻松的说道,“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你看你都水土不服了。咱们回去就成亲,我这两天认真的想了下你的提议,我家山庄就算作彩礼好了,其实我老爹活着的时候还给我准备了一份嫁妆呢,我本来打算留后手的,还是算了,我看我注定得栽在你手里,这都是命。”
柳木生其实设想了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栗子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感激她的不过问,也感动于她还肯给他未来,“栗子。”柳木生双手环上秋栗子的腰,把头埋在她身上,身子蜷做一团,不一会儿,秋栗子就感觉到腰部湿了一片。栗子原本就该是这样的反应,江百味有一点没说错,栗子太单纯,可他喜欢的,也就是这样的单纯。
秋栗子轻轻的抚摸着柳木生的头发,心里其实是欢喜的。她以前一直觉得教主好像总是在伪装,果然女人的感觉还是很准的,如今经历过这件事,两个人反而更能坦诚相待,也挺好的,让人觉得踏实。
右护法来的时候,教主刚睡着,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这样没心没肺的教主可能也就九幽这一家有。
右护法递给秋栗子一个小锦盒,秋栗子打开一看,是一颗药丸,右护法说道,“明日一早就着露水给教主服下。”
秋栗子把鼻子贴上去闻了闻,“这啥药?”
右护法分外嫌弃的看了秋栗子一眼,“看归看,能别把唾沫星子弄到药丸上吗?教主还得吃呢。”右护法说完这话就觉得多余了,毕竟秋栗子跟教主的关系已经到了相濡以沫的地步了。
秋栗子见右护法还有心思嫌弃她,就知道教主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于是心情也好了很多,“右护法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现在一定会向我赔礼道歉,毕竟你得罪的是即将成为你顶头上司夫人的女人。”
右护法哟了一声,“这都知道狐假虎威了,行呀,几日不见秋姑娘有长进。”
秋栗子得意道,“那是,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成为教主的女人。”
右护法被秋栗子趾高气扬的劲儿给逗的一乐,“行呀,有教主的女人陪着,对教主来说估计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用,教主就放姑娘这儿寄存几日,伤好之后我们再来领。”
“好说好说,只要价钱到位,什么都好商量。”
“教主都是你的了,你还差那点小钱,姑娘,眼光要放的长远一点。”
秋栗子呵呵傻笑,作为江湖富二代,看惯了荣华富贵的她,岂会因为金钱迷了眼,当然是教主的人更重要了,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其实特别觊觎教主身后的金山银山呢。
柳木生醒来已经傍晚,还是秋栗子叫醒的,该吃晚饭了。他刚刚醒,还有点迷糊,坐在床上眯着眼,就跟在自己家热炕头似的。
秋栗子小声训道,“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教主,这是敌营懂不懂,睡的那么死,你就不怕江百味把你卖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安全长大的,得亏你遇到了我。”
就是因为有她在,他才会睡的这么沉,他没有告诉秋栗子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柳木生顺手搂住秋栗子的腰,把她捞到自己怀里,他亲昵的靠上秋栗子的肩膀,完全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是栗子的味道。”
鉴于教主总说是她的味道,秋栗子好奇的抬起袖子闻了闻,“我身上没啥特殊的味道吧,我都不用香呀。”
柳木生轻轻的呢喃,“特别干净。”
呵呵,秋栗子决定不告诉教主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的事实,头发那么油他没发现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先写这么多吧。and我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支持正版,作者百忙之中抽空写文真的不容易。你看盗版我没订阅,没订阅我就没榜单,没榜单我就不想写,这是恶性循环你知道吗?
☆、第39章 关雎
对于柳木生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入驻秋栗子闺房这件事,江百味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不是什么正经兄长,还做了那么恶劣的事情,现在搞自己完全没啥话语权。
柳木生好像也没有什么身在虎穴的危险意识,就那么悠哉悠哉的窝在秋栗子的小院混吃等死过着小白脸悠闲的养伤生活。
反正待着也是待着,秋栗子决定趁机教一下教主文化知识,毕竟她以前也是正统教育的高材生,教一个失学少年学点文化还是不在话下的。
秋栗子说,“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好的,我们先学一下诗经。”
柳木生说道,“我知道诗经,求偶专用书,右护法说的。”
右护法老淫棍,不给教主灌输不正经的思想他能疯?秋栗子连忙纠正道,“别听右护法瞎说,其实诗经是表达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和反应当时社会现实的一本非常有价值的参考书,不单单说爱情,比如说岂曰无衣,就是表达友情的。就像是你跟炎天。”
忽然提到炎天,教主有些警觉,“栗子你是不是惦记炎天?你不要惦记他。”柳木生嫌弃道,“他那么没用。小的时候,小三放一条蛇,他都能吓尿裤子。”
远方的炎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揭了老底。
秋栗子点了点头,“完全能想象得到他那么没用的模样。”可是教主你这样出卖战友真的好吗?秋栗子其实更加好奇,“你当时不害怕吗?”
教主幽幽说道,“我那时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秋栗子不解,“什么意思?”
教主说道,“我会放过到嘴边的肉?”
好吧,果然是教主。本来是很悲惨的经历,好像被两个人一说莫名的喜感。柳木生大约是跟秋栗子在一起太久了,都被熏染了。
秋栗子连忙说,“诶呀,别扯开话题,我们得学诗经。现在我们学第一篇,关雎。”
柳木生问,“栗子,我能抓着你的头发学吗?”
面对一个会讨价还价的学生,秋栗子决定牺牲下小我,果断把自己鬓角的头发送了上去。两个人的距离又贴近了。
“好了,我先给你读一遍,你听听。”秋栗子清了清嗓子,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秋栗子还挺喜欢这篇关雎的,几行小诗把爱而不得的小心思写的特别传神。她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听到先生读这段的时候,就感觉很好。
“这首诗说的是一个男子心仪……”
秋栗子刚一回头,就见教主正仰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而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能溢出水来一样,因为距离很近,秋栗子甚至能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