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方鸿运在莫小琴那儿听到家里人借了银两的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二弟会乘他不在的时候向莫小琴借钱。

借银子的事过去了几个月,现在家里没有半点还钱的动机,于是莫小琴把这事儿告诉他的。

这日天堪堪亮,方鸿运起床,他今日准备回方家村去,家里借了银两,得去问问情况。

莫小琴跟着起身,帮他整理衣裳,她不动声色的看了方鸿运一眼后,轻声问道:“这事虽是二弟开的口,但爹娘也在的,家里要开垦荒地这是好事,你这次回去,若是家里暂时拿不出来,你也不必急着推了,咱们家里暂时还过得去,不差这银两。”

“十五两可不是小数目。”方鸿运无奈开口。

听到方鸿运这话莫小琴终于松了口,他没有偏着方家的心思,“那你早去早回,今个儿能回来么?”

方鸿运想了想,说道:“可能要在家里住一晚,家里上次拿银子开荒的事,我可能得上山头瞧瞧,看开荒开得怎么样了,庄户人家,就靠那几亩薄田,若是忙不过来,我可能还得帮一帮忙,不能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走了。”

莫小琴听到这话,心里不高兴,沉了脸。

方鸿运知道她不喜欢他回村里,但他装着没有看见,收拾好后,他出了铺子。

走在路上,方鸿运很想转道进县里去,可是想起上次因为回方家村被人跟踪的事,他忍下心里的渴望,还是往方家村去了。

还没到晌午,方鸿运就回到了村里,来到自家院门外刚要敲门,就听到院子里几人对话。

方万正在责骂方福运,“老二你个没出息的,今天下地你缩在屋里做什么?你把家里的地败光了,还把借来的银子也败光了,现在还在家里犯起懒来,不想过了就给老子滚,权当我方万没有生下你这个孽子。”

院子外站着的方鸿运听了一个全,听得气血上涌,猛的推开院门,长腿迅速跨入院内,院里的人齐刷刷看来,方鸿运白着脸问:“爹,你刚才说什么呢?全败光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一家人没想方鸿运在这个时候回来,个个面面相觑,一时间哑了口。

方福运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想往房里退,方万见了冷哼一声,上前抓住方福运,如今瞒是瞒不住了,地没有了,迟早是要告诉大儿子的,现在他听到了,便直接说了吧。

于是把西边山头的地被方福运一夜赌输了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方鸿运听着眼都红了,他走近两人,来到方福运面前,目光阴森的可怕,他问道:“二弟,你说,爹说的这话可是真的?咱们西边山头的地没了?”

方福运从来没有看到方鸿运这副模样,一时间被骇住,瞪大了眼睛,接着求饶的看向方万。

方万见大儿子失常,心里头也不好受,但事以至此,也不可能拿二儿怎么样吧,他们两个老的还要靠二儿子养老的,于是上前把两兄弟隔开。

“大运,你二弟已经认错了,如今再追究还能怎么样,还能把地追回来不成?你知道是这么回事就算了。”方万叹了口气。

方鸿运一把推开方万,力气使得大,他却不管不顾,任方万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方鸿运指着这一家人,冷笑道:“是谁准许你们这样做的,那地我出了九十两银子,你们出了多少?你们可知道这些银子是我这么多年千辛万苦从莫家捞出来的,你们说没了就没了?我们嫌我卖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卖第二次?你们还是不是我的亲人?”

方鸿运红着眼看向方万,指着他问:“爹,我当初不是说地契放你名下吗?二弟赌输了银子,那你让他们找二弟去,地契是万不能给的。”

方万也后悔这事儿,当初着实有些偏心老二,于是把地契背着老大给了老二,也正因为地契在老二手中,所以那地契也一并被许家给搜刮了去。

方鸿运看着方万这表情算是明白了,估计地契背着他给了老二,方鸿运气得无法,上前就给方福运踢了两脚,人被踢翻在地上,他欺身上前骑在方福运身上,拳打脚踢。

方万和李冬花在一旁看着心惊肉跳,两人齐上前拉人,老三方天运也上前帮忙,老三年青力气大,没想双手抓住方鸿运的腿往后一拖,方鸿运一时没有招势,直接被方天运拖下地来,方天运用力过猛,把他大哥在地上搓磨了几步远。

方福运刚才一直被人挨打被人骑在身上翻不了身,这会儿身上一轻,立即起身,反而欺上方鸿运身上拳脚相加。

刚拉开两人又粘上,一家人又去拉扯老二,院子里打得鸡飞狗跳,周围的邻居全都出来站在土坯墙外看,看着惊叹不以。

方福运败了家产的事早就传了出去,不少人都觉得,像他这样败家的人,早就该打死,早知道是这么个人,一生下就该一脚踹死。

终于停歇下来,方鸿运鼻青脸肿的站在院中,看着这一大家子,手指一一指了一遍,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从今往后,我方鸿运再也跟方万一家没有任何关系,生老病死再无瓜葛。”

说完,转身出了院门。

院外的邻居中,有妇人本想上前劝他,当对上他那带着戾气的眼时,个个都骇得止了步。

方鸿运随即出了村,上了山路,绕着山路脚步急促的去了县里。

来到小巷的院门外敲响了三声门,门内女子娇柔的声音响起,门一打开,方鸿运猛的扑上虞氏的身子,不待门关上,一只手掐住虞氏的脖子不准她出声,另一只手迅速扯开她的衣裳,抬起她的右腿,猛的往前一冲,沉入。

虞氏还来不及反应,身子便被他侵犯,下.身一股疼痛,她的眼泪刷的一下流出来,可喉中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方鸿运掐紧手中的脖子,抓住她右腿的手在白皙的肤上留下五个青黑的印子。

许久他停歇下来,松开虞氏,伏在她脖子处盯着门缝看着那处街景。

“从此以后,宁可我负他人,不可他人负我。”

虞氏听到那阴森的话,身子一个颤抖,只觉得他似乎变了。

苏小月躺在方河怀中,猛的抬起头来,看向方河,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方鸿运把许三郎给打废了?废了哪儿?”

方河双手揽紧她的娇躯,免得她乱动。

“昨个儿我去镇上送菜的时候听到的,许三郎被人打断了一条腿,从此以后只能拄着拐仗行走。许家人上镇上闹事,把莫家的铺子给砸了,嘴里喊着要寻方鸿运,不过闹了半日也没有见着方鸿运的身影,却引来莫家族人,县里衙门派了捕快过来,把许家人给留牢里头去了。”

“方鸿运果然是个狠角色,方万吃了亏,只敢隐忍,方鸿运却是敢出手,方鸿运就算在莫家不受待见,却也是莫家人,莫氏一家在永丰县有底蕴,怎么说也是好面子的。”

苏小月只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方鸿运,正如当初张太太说的,‘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以得罪小人。’不过许家也不是什么好人,狗咬狗,看谁更狠。

许家得了方万家里的田地后,许家立即就动了工,开垦了个把月,堪堪有点成绩,没想田埂全部倒踏,之后许家便暂时停了下来,前不久又动了工,没想还没有开垦几亩水田出来,又吃了牢饭。

都是水田惹下的祸端,庄户人家把田地比命还看得重要,有了田地才是根本,也是给子孙谋安稳。

“大河,好在当初我们提前买下了田地,也不必遭这些口角。”苏小月把头埋在男人怀中。从古到今,到哪都会见到这种人。

方河侧身搂紧怀中的小媳妇,轻声道:“别怕,有我在呢,谁能拿我怎么样,像他们那种只图一时之勇,吃牢饭也是活该,人活一世,有的是法子赚钱,有的是机会买田,何必用这种手段。”

听到方河这话,苏小月安下心来,她觉得自家男人还是有脑子的,如今不管是许家还是方鸿运,都没有讨到好,只要那县令还有点头脑,收了莫家人的好处,私下里整治许家,但西边山头的田地自然是拿不回来了的,大家都在看着,怎么说也得给个交待,动手在先的还是方鸿运。

果然,过去十日,许家一家人给放了出来,田地还是归许家。两家在衙门内讲和,莫家出银冶好许三郎,再出一笔银子抚慰。但许家打砸了镇上莫家的铺子也是要赔偿的,两两相抵,许家只能抬了许三郎回村里治疗,没落到钱,伤一人得了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