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自己忙着锻体减重没什么空闲,等他体重身形恢复正常之后,还要教石慧打拳。
“如今的女孩子有自己的社交,现正放寒假,年后她要去学校念书,有同学朋友,你安排的课程也不是不好,总得学有闲暇时才慢慢教她。”谢茂解释说。
衣飞石才知道自己常识有误,详细问了女孩儿读书的问题,得知这个世界的女性也要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甚至可以和男性一样参加高考、国考,成为政府公务员之后,衣飞石用书房里的电脑,认真搜索了教育相关的内容。
他不会打字,谢茂给他捣腾了一个语音输入法,陪着他在书房里查资料。
石慧今年十四岁,正在上八年级,总共要学语文、数学、英语、政治、物理、化学、美术、音乐、体育九门课程,衣飞石一看就懵了。这好多课他也不懂啊!打开几个网络课程一看,语文,语法题不会做,数学,符号不认识,英语……
衣飞石默默回头,看着谢茂:“先生,这得请个西席……”术业有专攻,臣只会打拳。
谢茂的时代都是星网教学,他指点衣飞石在网上找课程。
这俩没常识的找了一个什么网络授课,通过网页聊天联系上对方,对方吹得天花乱坠,一节课多少钱,名师指导,一对一服务……
“这个时代真是奇妙。”衣飞石又一次感叹。
“未来更加奇妙。”谢茂坐在扶手上,一手圈住衣飞石的肩膀,习惯性地抚摸他的耳朵,指点他在搜索引擎里的各种广告中筛选有效信息,“那个时代不需要辅助输入设备,生物终端在每个人出生时就介入星网进行绑定,你需要搜索什么东西,星网就能进行模糊搜索,自动筛选锁定……”
衣飞石看着他。未来?
谢茂低头亲吻他的额角,说:“明天开始读史。我会把我懂得的一切都教给你,我能活多长久,你就能活多长久。小衣,我再也不会失去你了。”
这一句淡淡的感慨搔动了衣飞石心尖那根弦,他忍不住仰起头,等待着爱人给予的深吻。
二人嘴唇才刚刚碰到——
“哥我……”
石慧大咧咧地走进书房,看见谢茂亲吻衣飞石的画面,如遭雷击。
像她这样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居住的屋子就那么大面积,根本不可能有隐私的概念。
谢茂和衣飞石也是没想过时代不同了。在谢朝,除非急病宫变,多数人晚上都不会出门,女孩儿更加不会轻易走动拜访男性亲眷。这俩都认为石慧应该乖乖待在屋子里,看看电视,待会就睡觉了——怎么会往楼上跑?
谢茂和衣飞石私下相处时比较随意,这会儿就是衣飞石坐在椅子上,谢茂靠着他身边的扶手。
当了外人的面,衣飞石就不大高兴了,显得他太过轻怠谢茂。他起身让谢茂在电脑前坐下,上前问石慧:“为何不敲门?”
石慧还是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也是……不是……那什么……”
眼见衣飞石皱眉要训斥,谢茂提醒:“小衣。”
石慧咽了口口水,说:“我想喝水……”
衣飞石很不理解。现在家里多了好几个“阿姨”,有一个专门负责在客餐厅待命,要什么东西都可以问她,为什么喝水不找阿姨,反而要找哥哥?何况,他记得石慧房间里也有茶水机。
找到书房靠窗的茶水台前,衣飞石拿了一个杯子,放在出水口,按了一下温水键。
十二秒之后,就有42度的热水潺潺流出,恰好一杯。
他把杯子端给石慧,说:“你在房间里找一找,以后喝水找茶水机。”
石慧找到了房间的茶水台,只是她没见过这么高端的饮水机,怕摁错了惹人笑话。她也不敢去找楼下的阿姨。那几个“阿姨”个个穿着西装踩着高跟鞋,说话轻声细语,一看就很贵……
新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她下意识地想要寻找自己的亲人。哪怕石一飞和她关系一向不好,可她觉得,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她丢脸,哥哥也会不好意思,这种时候当然要找哥哥。
现在她更晕乎了。哥哥和谢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gay吗?胖子也能gay?
“你来了正好。这是我给你安排的作息表。”
衣飞石在电脑上找了一会儿,谢茂帮他找到了打印界面。
很快,打印机就吐出一份经过重新调整后的淑女养成作息表。
上午,八点半起床,洗漱用餐半小时,九点做英语作业,十点休息半小时,再做一小时数学作业。中午自由安排。下午三点做语文作业,四点休息半小时,再做一小时物理作业。晚饭后,安排一小时课外辅导。至于学什么,暂时不确定,目前找不到老师,衣飞石就决定自己上了。
目前是寒假期间,孩子们多半都想着睡懒觉,天天疯玩,谢茂帮着改了大半衣飞石拟定的变态日程,还跟石慧打包票:“碰到周末,或是天气好,可以和哥哥请假,跟同学一起出去玩。”
石慧已幸福得不行了,兴奋地问:“真的吗?我可以一直待在家里做作业看书?”
“……你很喜欢读书?”谢茂问。
“姓卢的老要我去茶馆当服务员,这个要茶,那个要烟,我都没时间做作业预习。”石慧讨好地看着哥哥,“我休息的时候给你洗衣服削苹果,也给谢哥哥洗。你要我买东西也不收你跑腿费!”
衣飞石深吸一口气。
谢茂拍拍石慧脑袋,说:“那哥哥谢谢你。以后你只管好好读书,其他事都不用操心了。”
打发走了兴奋的石慧,衣飞石才低声说:“我今日就该打死他。”
“若岑秀娥不许,卢刚就卖不掉石一飞的房产。”石慧在家中过得如此艰难,主要还是岑秀娥不肯护着她。谢茂捏着衣飞石的耳垂逗他笑,“你也不必太生气了,她是贫家女儿,不是国公府上的千金。家贫母弱,人要生活总得勤恳些。”
下午岑秀娥给衣飞石打了七八个电话,衣飞石接起电话,岑秀娥抽泣着就说养育之恩。一旁的石慧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听着,只怕这梦一般的新生活会被母亲一通带着哭腔的电话终结。
后来衣飞石就不肯再接电话了。
岑秀娥改为发短信。一条一条大段大段的短信,字字泣血。
谢茂冷眼瞧着,觉得衣飞石碍于孝道是有些为难。总不可能真的不管原身的母亲。
现在石慧说起从前做童工的生活,衣飞石下意识地又怪罪岑秀娥的男友,到底还是他几十年的封建老思想作怪。在衣飞石想来,女人是没法儿在男人面前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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