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衣飞石又狠狠抽了自己十二个耳光。
“你是不是不记得了?”谢茂提醒他,“我现在不会心疼你了,苦肉计没用。”
衣飞石当然记得。
如果没有斩前尘,他不会被谢茂设计捉住。
如果没有斩前尘,他只要哀求一句,谢茂就会心软哄他。
失去了爱慕之心的谢茂已经狠到毁了他的玄池,斩了他的顶上三花,难道还会舍不得他受这一点儿皮肉之苦?他会自掌嘴巴,不过是听出了谢茂的弦外之音。——如果家暴不犯法,我就抽你了。
小世界里的东西全都拿不出来,衣飞石摸索着解下腰间皮带,脱下上衣。
他将皮带放在谢茂身边的茶桌上,背身膝行上前几步,留出腾挪的空间与健康结实的裸背。
既然苦肉计没用,也不会再心疼我了。
抽吧。
任何能让您泄去愤恨怒火的事,臣都心甘情愿去做。
如果,您在消气之后,能高抬贵手放我离开,永远不再记起我,那就……衣飞石忍住心口的疼痛,违心地想,那就更好了。
啪——
皮带狠狠抽在了一个不可言说的位置。
衣飞石再是能隐忍,这种被戳中要害的感觉也让他无法忍受,几乎缩成一团。
谢茂大步上前,起身时极其暴躁,连搁在身边的茶桌都被他带翻在地,烟灰缸与茶杯摔了一地。
他一把揪住衣飞石的短发,将衣飞石痛得蜷曲的身躯翻过来,警告道:“我知道你想跑。废了你的修为,就是让你跑不了。”
“我很不喜欢你动不动就往外跑的行径。”
“对,戒指是还给我了。”
“那又如何?”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在谢朝的日子?没有那枚破戒指,朕也睡了你一辈子!”
谢茂凑近衣飞石耳畔,危险地问:“朕是不是打痛你了?”
衣飞石被他揪得半张脸仰向天花板,喘息一声,勉强分辨出谢茂此时的情绪,驯服柔顺地回答:“是,是……”
不管是哪一个衣飞石,不管是哪一个谢茂,今夜所有的暴力与强制,都不曾在二人之间出现过。
衣飞石应付这种场面很有经验。
——在谢朝时,他有一个极其不讲道理的亲娘。
可是,他没有应付露出如此可怖姿态的谢茂的经验。
谢茂坏他玄池时,他不难受,斩他三花时,他不难受,他知道,是他的强大使谢茂失去了主动权。在那种状态下,强弱对立,谢茂绝不会放弃权力。
可他现在已经成了弱者,完全匍匐在谢茂的控制之下。
明明知道自己罪有应得,当谢茂强行摁住他施以暴力时,他心里依然有了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楚。
衣飞石满嘴腥气品味着苦涩,突然感觉到谢茂将皮带抵在他被抽得剧痛的位置,压抑着嗓音,在他耳边低低告诫:“知道痛就好。将裤子解下来,今天我好好教一教你,什么叫,不许乱跑。”
衣飞石闭上眼。
黑暗中,他混乱紧绷的情绪得到了片刻的安定,旋即将双眼睁开,温驯地回答。
“是。”
第449章 乡村天王(208)
谢茂一手拽着衣飞石的短发,将他粗鲁地提了起来,顺手扔在床上。
在他的另一只手里,还拎着衣飞石从腰间解下献上的皮带,价值六位数的手工皮带,鳄鱼皮鞣制加工而成,质地绝佳。平日里系在衣飞石的腰间低调奢华不起眼,如今被长长地垂落在空中,充作另一种用途时,它看上去就恐怖多了。
所幸愤怒并未彻底侵吞谢茂的理智,金属扣被他握在手里,打算充作刑具的,是纯皮质的另一端。
冷静下来的谢茂手持皮带站在床前,他的沉静让整个屋子都变得死寂而压抑。
如果说谢茂的突然暴怒是一时冲动,那么,现在谢茂执意要体罚衣飞石泄愤,就必然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他想明白了,他依然要体罚衣飞石。
那代表着,此事绝无幸免。
衣飞石还记得谢茂此前的吩咐,悄无声息地褪去了下身衣物,袒露于床上。
二人闺阁亲昵数十年,彼此袒露身体已成习惯,从年少热情到成熟矫健,什么样的模样没有见过?了解对方的身体甚至比了解自己更多。衣飞石此时却显得很紧张,他紧绷的大腿肌肉微微发颤。
没有男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不颤抖。
适才衣飞石背对着谢茂跪下,愤怒中的谢茂不过从背后用皮带抽了他一下,皮带的鞭梢顺着他被抽中的侧胯甩中了要害处,这会儿已经让伤处肿了起来,留下肉眼可见的伤痕。
现在,衣飞石被勒令正面领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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