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情况和我不一样。我太虚弱了,无法离开身体。您在离开这个时空时,是可以把身体分离的。具体怎么做,”衣飞石想了想也不得要领,低声道,“我不知道。不过,君上能做到。”
谢茂拢了拢被子,一副绝不肯起床的姿态,胳膊揽着衣飞石半个身子,腿也蹭进了衣飞石的双腿之间,一边抱着,还要用另一只手在人家腰上抚弄。
衣飞石明显有些紧张,被他撩了一会儿,身上发热,脸也渐渐地红了。
“容自如告诉我,如果我回到现在,做了些改变未来的事,世界会衍生出另一条平行线,并不能改变我们刚才经历过的那个世界。我觉得她这个说法是有问题的,你觉得呢?”谢茂问。
衣飞石这会儿想入非非,脑子里已经把从谢朝到新古时代和谢茂做过的所有姿势都过了一遍。
他正琢磨着,君上如果这样,我怎么反应,君上那样,我该怎么办……哪晓得谢茂抱着他聊天成了习惯,一只手在他腰身上下无意识地摸了许久,非但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反而正经聊上了。
他只能强压着自己的各种小念头,答道:“君上掌握时间,一切皆在君上一念之间。”
被窝里一团燥热,暖气是不是太热了些?
“如果改变未来就会形成新的平行世界,你和我皆从后世而来,今天所做的一切,如果改变了未来,岂不是也形成了新的平行世界?这对未来有什么用处呢?是这个道理吧?”
谢茂说这几句话时,搂着衣飞石的胳膊紧了紧,让他滚进自己怀里。
他这么做是想亲吻安抚,以免衣飞石再为九转迷心种子的事低头喏喏,哪晓得怀里一团火热。
衣飞石连忙往后退了两寸,尴尬困窘的模样倒像是自己犯了错。
谢茂顿时就不乐意了。当日在心魔障中,我和你说不明白,现在你脑子清醒着呢,睡我被窝里还这样儿,我是怎么你了?你对我斩前尘的那段时间,我也没忘了喂你吃肉吧?大家都是肉食动物,你凭什么觉得我应该吃素?
“记不清昨夜是几点睡了,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够么?精神不好?”谢茂关切地摁住了往后撤的衣飞石,顺势一把捏住了某人要害。
衣飞石噎了一下,脸憋得通红:“……先生。”他看得出来谢茂口蜜腹剑,这是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觉得不该……”谢茂示意了一下,“这样?”
衣飞石被他捏着要害,哪里还敢犟嘴,连忙认输:“没有。”
“你以前就这么往我身上蹭,”谢茂又示意了一下,两人紧贴在一起,确是从前经常有的亲昵。衣飞石在谢朝就是新晋车神,跟着谢茂飙得技术娴熟,早就解锁了全部成就。
如今谢茂稍微示意一下,衣飞石就想起了旧日时光,燥热的心头滋生出一丝苦意。
“今天……”谢茂捏住衣飞石的后颈,让他贴着自己的脸,“往哪儿跑呢?”
这当然是心魔障后遗症。在心魔中被绞死了无数次,对君上生出想法就要死,死了多少次呢?衣飞石已经记不清了。总不会是十次二十次,数百次总该是有的吧?
衣飞石觉得自己对着君上还能硬起来,也算得上是色胆包天了。
他顺从地抱住谢茂,带了一丝求助的可怜:“心魔障中次次都要受罚,太害怕了。”
衣飞石神魂崩溃前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无非就是觉得谢朝的恩爱是算计来的,为此心魔丛生差点折了,谢茂还有什么可问的?二人都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可是,这问题暂时解决不了,否则也不会刁钻成心魔作祟。
可二人想要相处下去,态度总要端正吧?躺一个被窝里还要遮遮掩掩,这日子怎么过?
——别人过不过谢茂不知道,反正他过不了!
衣飞石若是嘴硬,自觉受了委屈的谢茂必然又要和他干仗,现在衣飞石低头说害怕,谢茂哪里还顾得上和他拌嘴,连忙轻轻拍他背心,在他脸上额上不住亲吻,柔声哄说:“不怕不怕,你如今好好养着神魂,我也看着你呢,不会再让你堕入心魔障。”
衣飞石的态度端正了,谢茂心里就舒爽了,他觉得这才是正常夫妻该有的日子。
你有难处,就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总是背着我自己鼓捣算怎么回事?还常常把我气得吐血,简直没把我当自己人吧?
衣飞石八爪鱼似的趴在他怀里,二人抱在一起,彼此安抚。
正温情脉脉的时候,谢茂突然按住衣飞石揍了两下屁股,衣飞石都懵了:什么情况?
在未来时,君上从来不动他一根手指,最生气的时候也就是看他一眼,拿扇子、笛子戳他一下,这就能让衣飞石诚惶诚恐地难过许久。在谢朝时……衣飞石脑子有些乱,谢朝的经历倒是非常多,不过,那能和现在的情况一样么?拍拍揉揉都是闺阁情趣。
在谢朝正经被陛下揍屁股,那是他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年轻不知事,被陛下教做人。
刚刚还抱着腻歪,突然就翻脸揍人,衣飞石自认了解谢茂,也被他此时的喜怒无常弄懵圈了。
没弄清楚情况的衣飞石不敢乱动——他也没法儿动,谢茂现在很霸道不尊重地骑在他身上,他若想起身就得把谢茂掀翻,这计划根本不具备可执行性——不管为什么,动了手,总是要训话的吧?谢茂也没有“你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想明白了我们再谈话”的坏毛病,很注重沟通效率。
不过,终究还是有些担心谢茂发飙,衣飞石稍微回头,想偷看谢茂的脸色。
被谢茂捉了个正着。
——谢茂正俯身歪着脑袋盯着他。
“……”衣飞石一时失语。
“你今天是很乖的。”谢茂表扬。
衣飞石老老实实听着自己挨揍的理由,虽然揍得并不痛,但,这代表着先生的不满。
必须要改。
“衬得以前极其地不乖。”
谢茂往后挪了一截,骑在衣飞石腿上,露出他纤薄的睡裤。
以前的衣飞石那是真的太不乖了。往日二人抻着敷衍着也罢了,现在衣飞石坦诚了心事,知道在谢茂跟前低头示弱,越发衬得以前的作派嚣张自任、目中无人。我把你当丈夫,你把我当外人!
牙痒痒,手痒痒。
谢茂抬手又想揍,不过,想起刚才才揍过,又忍不住给揉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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