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艳气喘吁吁地刚一上车,车子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苗艳拿毛巾帮姚迦妍擦拭脸上的汗水,手指顺便伸到她的鼻端下面。
气息尚在。
这种凶险的场面她见识过,当初就是她将几乎没有气息的姚迦妍送去急救。经历过那一幕,所以知道情况的危急程度。
苗艳用手摁摁额头,颤着声音说道:“蒲经理,麻烦快,快一点儿。”
再晚,怕是姚迦妍就没命了。
她现在无比后悔,昨天她不让姚迦妍住酒店就好了。
她以为迦妍没事,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突发情况。
可再多的自责无济于事,当下最要紧的,便是送姚迦妍回家。
蒲一闯了一个红灯,速度飞快地将人载到了楼下。
姚母正焦躁不安地在楼下来回转悠。
打不通苗艳的电话,她不敢走,生怕万一错过了。
当看到蒲一抱着被白色被子包裹的女儿时,姚母紧张万分地走上前,她看眼蒲一,“麻烦你闭眼。”
蒲一不知道怎么了,但很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姚母飞快掀开被子,将提早准备好的药包放到女儿胸衣处别好。
接着,她将被子拢紧,轻轻摸了摸女儿的脸。
这个过程没有避讳苗艳。
苗艳跟姚迦妍是最好的朋友,姚迦妍的身体状态,她相当了解。
蒲一闭着眼睛抱着姚迦妍,感觉到姚母做了什么。
新的药包放到胸口,姚迦妍像是沉睡的公主,几分钟后发出悠长地叹息,接着,便睁开了眼睛。
她神色茫然地眨眨眼睛,表情诧异地问:“什么情况?”
一出口,嗓音有些沙哑,她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准是药包出了问题,否则,她怎么可能被蒲一抱着,而且是没穿衣服只裹被子的情形下。
太阳已经升起,空气中的热度在慢慢提升。
姚迦妍身上全是汗水,此前是虚汗,现在是热的。
浑身粘腻难受,她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仰头对一直闭着眼睛的蒲一说道,“麻烦,麻烦你把我送回家,谢谢。”
下来走不大像话,不如闭闭眼让他抱回去吧。
都能从酒店抱到这里,也不差几层楼梯了。
蒲一眼睫动了动,问:“伯母,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未来丈母娘没有新的指示,他不敢贸然行动。
姚母这才想起来,忙说道:“可以了,可以了。”
蒲一这才睁开眼睛,垂头看了眼泡在汗水里的姚迦妍,大步迈着往楼上走。
苗艳和姚母一起走在后面。
苗艳小声说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早上一醒就这样了。”
“幸亏是你,要不是你的话,”姚母心有余悸,“只怕会出大事。”
“伯母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让迦妍外宿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苗艳相当自责,要不是她的提议,迦妍昨晚不会在酒店留宿。
姚母安慰苗艳:“没事,这次是赶巧了。以前在外读大学不也没事吗?”
进家后,蒲一将人送到卧室便识趣地退了出来。
姚迦妍一高从床上跳起来,像被蜜蜂蛰了一样,急嗖嗖地去了卫生间。
洗了个酣畅舒服的澡,姚迦妍这才觉得自己完全活了过来。
她边擦头发边跟苗艳聊天。
“是不是被我给吓坏了?”
“你还说呢,差点被你吓去半条命。”苗艳现在还心有余悸地,“我现在可后怕了,要是我醒得晚了怎么办?”
心脏不是别的地方,它一旦停止工作,人就得没命。
姚迦妍嘿嘿直乐,“傻样,不用怕。这次是因为我身上的药草效用不大才会这样。效用不大也是有点儿用的。所以不会像以前那样凶险。估计再晚会儿也死不了。”
姚迦妍对自己的身体相当有数,没药草,心脏近乎罢工,但有药草,不管效用大与小,心脏始终处于工作状态,只不过消极怠工罢了。
苗艳有些想不明白,她低下头,凑到姚迦妍身前研究她的药包,“你说,为什么药包的功效这么大?”
“谁知道呢,我也想不明白。”姚迦妍同样有这种疑惑,“药吃到肚子里才会治病救人,可心脏又不是人,它靠嗅就能解决问题?”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苗艳提出大胆的想象,“你说,你的心脏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它是活的,它只要闻到无名草的味道便动弹不了,无法干扰你心脏的工作。一旦药草没了,它便活泛起来,令心脏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