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也就是燕子巷这里,大多都没见识,目光短浅,格局不大。住的都是些小生意人,贫苦人家。哪里能想到他们周遭还真出了个秀才公,所以一时才惊得和什么一样。

霎时间,陈桂香在这块俨然成了最有地位有面子的人,那段时间,只要是出门,碰着熟人各个都舔着脸笑盈盈跟她打招呼。

把个陈桂香捧得,真个就是把自己当成太太了,虚荣心膨胀。

等到贺云珍嫁进来卢家,这个却是真的从小娇养长大的小姐,那自尊和娇气是骨子里带着的,她又怎么会吹捧陈桂香,事事顺着她?

不可能。

所以一开始就有了矛盾的因由。

陈桂香就觉得贺云珍不听话,和她犯冲,想事事压着她。

而这次,卢景程的做法更是完全没顾及到陈桂香的面子。

当时,得知儿子又是上贺家赔礼道歉,又是允了贺云珍的诸多要求。

陈桂香当晚就和卢景程闹了起来,也不说别的,就坐在地上捶地大嚎叫。

“为娘辛苦辛苦培养你长大,供你读书,却未料你竟也当了那不思反哺有了媳妇忘了娘之人!叫一个恶妇骑到你头让,给娘气受!我还活着干什么,倒不如一头撞死省心干净!”

卢景程真是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叹了又叹,最终,一字一句道:“娘若真这样想,儿子也羞于再去读书,索性便不去那劳什子学院,只在娘身边尽孝,一了百了,也不会将娘气成这样,儿子已然是无地自容。”

如此说了狠话,申请竟是十足的认真严肃。

陈桂香眼皮子重重跳了一下。

她这个儿子自小就有种邪性,倘若真用了心跟你说的事,他之后必定会这样做。

可不是会跟你说假话拿乔作娇的人。

所以卢景程露出这幅冷而严肃的表情,陈桂香真的就不敢闹了。

一场闹剧讪讪收尾。

不日,卢景程就动身返回了青阳郡。

之后接连几日,陈桂香都拉长着一张脸。

顺儿再躲避不往她很少凑,也也吃了几顿嘴巴子,挨了多少训。

别说陈桂香不高兴,顺儿也同样气闷。

之前什么都是计划得好好的,少爷回家,奶奶不在,自己只需多往少爷跟前跑几次,让少爷记住自己。

然而打算的好,现实却挺残酷,卢景程虽然回来了,到这几天白日压根不在家,顺儿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有一次少爷在澡房里沐浴,顺儿便故意提着一桶水,往那边去,谁知还没进去,就被在守在外头的阿贵给拦住了。

那个蠢东西,说什么都不放自己进去,犟得跟头牛一样,只赶顺儿。

顺儿差点没气到七窍生烟,想骂人,又怕引起陈桂香的注意,被发现就不好了,不得不退下。

所以这几日,顺儿竟是连话都没跟卢景程说上几句。

可不得心里郁闷,气的咬牙切齿的。

陈桂香心里憋着一股愤懑无处发,就去找卖豆腐家的刘婶说话。

这几日,小铺子也没心思管了,干脆都丢给阿贵。

卖豆腐家的,自来是嘴皮子最是利索,什么话到了她嘴里都能翻着花样说出来,因她在陈桂香面前惯会说好听的话,所以陈桂香跟她来往得也密切。

不过陈桂香总算有脑子没把卢景程的牵扯出来,说他不孝顺。只骂骂咧咧姜彤。

刘婶听着他抱怨了一通,然后问:“你家那个买来的丫头呢,养的怎么样了,可听不听话。”

刚提起这个,陈桂香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了,道:“这事只差点叫景程知晓了,那天他突然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他,很是摆出个严肃的表情,之后又说自己出门求学很多事周顾不全,劳我担待什么的,我是越听越不对劲,我儿是什么样的性情我是知道的,他说这话恐怕是有人很他说了什么……你也知道,这才刚闹了一场不愉快,我可不想再整出什么事儿来,伤了母子情分不说,到时候再影响了他的学业可不好,是以我就咬紧了嘴巴说没有。

再则一个,目下那丫头年岁还小,欠缺了火候,反正这个空挡这事不好说,到不如让人多干些时日活,磨练下她的性子。”

刘婶闻言赶紧拍着大腿附和:“这样也好,你身边总要有个一条心听你话的,不然这日怎么过得舒坦。”

陈桂香和人说完这些事,心里就舒坦多了,

***

很快就到了月中,琼花诗社那边投稿的时间快到了。

姜彤把写好的五首诗稿拿出来,再润色一遍,放好,就等着那日到来。

姜彤用的字体是贺云珍惯用的簪花小楷,开始时她还尽量可着贺云珍的笔记,不时间一长,却越发带着自己的习惯出来。

上次在贺家,贺老爷无意看见了,还捋着胡须称赞她的字进步良多。

姜彤愣了几秒,才笑了笑。

之后才随着本心来,同是簪花小楷,两个人写出来却大为不同,两种感觉。

好在贺老爷只觉得是女儿字法进益了。

到了十三这日,一大早,李姑娘就安排马车过来了。

他们这一批有十个姑娘,都是要去青阳郡琼花诗社的。

姜彤肚里揣着一个孩子,自觉不好跟太多人挤在一起,就多付了些钱,定了一个二人马车。喜儿不算,他们那里还要再安排一个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