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嫡女楚晴 茗荷儿 2743 字 9天前

因是带着气,面对寻欢时就毫不客气,“奶奶问大爷是不是去了百媚阁,要是的话,找两个人赶紧把大爷请回来。这个时辰,早就开始宵禁了……”

☆、第140章

寻欢只以为是楚晴的意思,二话没说就叫了两个小厮,吩咐他们拿上周成瑾的名帖往百媚阁去。

暮夏见他行事干脆,心火稍减,回去说给楚晴听。

楚晴没当回事,吩咐她下去歇息,眸光一瞥瞧见炕边周成瑾的衣衫,想到可以给他绣个相配的荷包,索性将剩下的碎布翻出来,又从册子里选了个兰花初绽的样子,俯在炕桌上仔细地描。

周成瑾是临近三更才回来的,隔着浅薄的绡纱正瞧见楚晴美好的侧影,长发散着,头微低着,正在做针线。

许是低头久了,颈项有些酸痛,她仰头摇了摇,伸手按了几下后颈。

这么深的夜,还有人等着自己,有人为自己留一盏灯……周成瑾心头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与感动,大步走进屋子。

楚晴听到脚步声,回头瞧见周成瑾,忐忑许久的心瞬时安定下来,迫不及待地下了炕,细细打量他一番,“你没事吧,吃过饭没有,要不要再用些点心?”

“吃过了,不用麻烦。”周成瑾对上她关切的目光,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怎么还不睡?”

他身上酒气熏人,夹杂着浓郁的脂粉香气。

楚晴僵了下,挣脱开,“中午睡得多,走了困。”

周成瑾猜出她的心思,唇角弯起,柔声道:“我去洗漱,满身酒气别熏着你,你先睡,别做针线了,看伤了眼。”

楚晴应着,将炕上的布料叠好,针线都收到笸箩里,正端着烛台往内室去,就听急促的脚步声走近。

周成瑾已冲洗过,头发还沾着水,没穿上衣,肩头和胸口上的水珠在烛光的辉映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肌理紧实,胸宽腰细,有灼灼的男子气息。

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裤带,显得一双腿越发地长。

楚晴别开眼,笑道:“这么快?”

周成瑾接过她手中烛台,“噗”一下吹灭了。

正是月初,外头暗沉沉地黑,就连星子也没几个,而屋里更是暗,便是近在咫尺,也只能瞧出大概的轮廓。

越是看不见,感觉越是敏锐。

楚晴被扔到床上,下一刻就感觉有个凉而湿润的身子覆过来,他低柔的声音响在耳畔,半是温柔半是戏谑,“不放心了,巴巴地遣人过去寻?我没喝花酒也没点人作陪,就跟五皇子他们谈事情。从那种地方出来身上不沾点脂粉会让人疑心,所以每人什么都弄了点。”

“我没不放心,”楚晴反驳,身子被他压着,就跟挨着个火炉似的,可偏偏他发间滴落的水又是那般地凉,一凉一热交织着,教她心猿意马,瞬间沉醉在他如水的温柔里。

潮水一波涨一波落。

终于风平浪静,两人满身是汗,床上的枕头床单也都潮乎乎得不成样子。

楚晴慵懒地嗔道:“都怪你,头发不擦干就上来,叫人怎么睡?”

周成瑾好脾气地哄她,“是我不好,我心术不正,看见你就忍不住,太急了。下次一定缓着点慢慢来,慢慢的……”

楚晴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许说!”

周成瑾无声地笑,欢好这么多次,她都是羞怯怯地接受,唯独今晚,他是想慢慢地磨,可她却哑着嗓子小声说了句,“快点儿。”

他知道,每一次她都得到了满足的,却是头一次听到她表达出来渴望,于是他就跟喝了高粱酒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满床的狼藉,是他的,也是她的。

两人齐心协力重新铺了床,换上干爽的枕头,周成瑾拥着她,这次絮絮说起那封信,“是安国公写给鞑靼一个部落头目叫苏鲁木的,丁卯年四月,榆林发生过战乱,我朝损失惨重,后来安国公的堂弟率兵击退了鞑靼人。

“五月,曾有人在京都见过苏鲁木的亲信,京卫派人四处搜寻,始终没有找到。端午节当夜安国公曾在聚友酒楼设宴,不知为何起了火,五城兵马司的人前去救火,领头的就是你外祖父。混乱中,安国公丢了信,被你外祖父捡到了……你娘是五月初八出阁的。”

楚晴彻底明白了,为何外祖父会在捉拿江湖大盗时候殒命,为什么舅舅与外祖母扶灵归乡时会满门被杀,这种种都与赵睿听到的一样,正是安国公暗地里下得黑手。

只是,为什么中间隔了好几年都没人提到这封信,而六年前,楚晓又开始寻找?

周成瑾低声道:“我们也是猜测,十八年前,因你外祖父满门被灭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安国公也不敢太过放肆,又见多年不曾有音讯,猜想信可能是在大火里毁了,或者并没有落在你外祖手里。随着二皇子羽翼渐丰,夺位有望,安国公这些旧事交代给他。二皇子为人谨慎,听到有封信下落不明,自然要全力找寻,赵家已无片瓦遮身,唯一可能的地方只能是你娘的嫁妆。”

楚晴默然,可不是吗,从她身上玉佩莫名地丢失,到楚晓寻布,到谢成林求娶,岂不正是二皇子锋头正旺,几乎可与太子争辉的时候?

先前听赵睿说起赵家旧事,她尚觉得不以为然,而今再听,知道谢家竟然因一己之利,害死赵家满门不说,还祸害了万千百姓,心中的怒火便怎么也压制不住,“谢家人真是可恶,就是挫骨扬灰也不足惜。”

“没错,”周成瑾也是一脸讽刺,“为了万晋人民安康,多少男儿在前方浴血奋战,每年战死之人不下数千近万,谢家一族受尽皇恩,却暗地里为鞑靼人提供生铁和粮草。这种畜生活该千刀万剐。”

“那你们把信呈给皇上看了?”

周成瑾摇头,“还没有,时机未到,这封信时日已久,跟二皇子牵连不大,凭谢贵妃的能力与魄力,大可壮士断腕,弃掉安国公府……现下三皇子折手的案子还在审着,想趁机将二皇子牵连进去,再有他这几年没少拉拢朝臣勾结官员,等证据齐备了,到时一并捅出来,叫他再不能翻身。”

楚晴对这些朝政谋略并不关心,只紧紧地拥住他,低声道:“那你当心些,狗急了也会跳墙。”

周成瑾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紧张,心里抑制不住地欢喜,亲昵地亲亲她的额头,“别担心,我会注意,以后还得生两儿两女,还得给闺女攒嫁妆,给你买花戴,肯定不能甩手不管。”

正经没一会儿又显出了原形,楚晴嗔他一眼,心到底安生了些,窝在他肩头沉沉睡去。

夜里睡得晚,第二天便醒得迟。

楚晴睁开眼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暮夏进来伺候她梳洗,轻声道:“大爷差不多卯正醒得,在西次间用得饭,吃了一碗红枣薏米粥,两个核桃卷酥,辰正时候出得门,不让叫醒奶奶,只说晌午时候能回来陪奶奶用饭。”

楚晴面色红了红,“那就吩咐厨房准备两道大爷爱吃的菜。”

暮夏笑着应了,又道:“夫人身边的杜嬷嬷来了,在悠然居等着,说是奶奶回娘家住对月的礼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