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双美目依旧直勾勾看着,看得人……心潮澎湃,有冲动一亲芳泽的心潮澎湃。
俞乔也知道他的意思,她先将他铺散的长发顺到一边,然后才向前,伏在谢昀的颈侧,认真帮他系上。
谢昀凑在俞乔脖子边神经兮兮地嗅了嗅,嘴角再次扬起,神情甜蜜得让人牙酸。
俞乔不觉也扬起了微笑,“阿昀当时系那么久……是故意的吧。”
俞乔问的是他们在篙草原上,谢昀帮她将龙纹佩带上的时候,当时她还觉得纳闷怎么需要这么久呢,现在想来,他就是故意的。
俞乔说着,也不妨碍她的动作,她打的是一个死结,谢昀就是洗澡这个玉佩也不需要离身。
谢昀伸手搂着俞乔,靠着她的肩膀,也不撒谎,“不是故意,是情不自禁。”
他说着稍稍放开俞乔些,让他可以看到俞乔的脸,然后他又凑上在俞乔的颈侧闻了闻,“我那时就发现阿乔特别香,特别让人喜欢。”
那也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内心很不一样很强烈的冲动,拥抱俞乔的冲动,而当时不能做的,现在却可以。
谢昀扑向俞乔,却只是被接住,搂住,纹丝不动,稳固如山……
“阿乔是故意的吧……”以俞乔的心思在他扑来的时候,就能猜出他想做什么,但她依旧只是接住他,而不是让他扑倒她。
“嗯,”俞乔很正经地点头,偶尔逗一逗谢昀,还是很有趣味儿的。
谢昀想扑倒她,便是武功恢复也有点难,而她扑倒谢昀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了。
揽住他的腰肢,她的身体稍微一转,还在企图发力扑人的谢昀,就被俞乔横放回床上,神色懵懵,似乎没想到俞乔会突然就把他放倒了。
对,是放倒,而不是扑倒,因为俞乔自己只是换了一个方向跪坐在床榻上罢了。
俞乔伸手,将玉佩塞进谢昀的衣领里,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颊,再轻语道,“乖,睡觉了。”
话落,俞乔就跳下了谢昀的床,挽开幔布出去了,完全不给谢昀纠缠的机会。
谢昀伸手就只抓到了俞乔的一点衣袖,他转过头去看俞乔的身影,眼巴巴的模样,分外可怜,可惜俞乔和他分床睡的决心一样坚定。
“就不能……亲一下再睡嘛。”
俞乔还未躺回床上,就听到谢昀幽幽的埋怨,她抽了抽嘴角,也不搭话,躺下入睡。
谢昀对木椅的使用十分熟练,现在便是没有人搭手,他也能自己坐上去,再跑去俞乔床上,虽然需要一番波折,也不是做不到,但估计会惹人嫌。
他想了一会儿,就想睡着了。
接下去的日子,就和以前一样,谢昀看病,俞乔陪着,再痛再折磨,也都一点一点熬过去,谢昀遭受身体上的折磨,陪着的俞乔很少情绪外露,就是心疼也往心里憋。
但谢昀受的这些苦,她总是要在别人身上找回来。
而俞乔从来不是莽撞冲动的人,她不会一头热血,报不了仇,还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她更喜欢在出其不意的时候,狠狠反击,不留余地地反击。
十月下旬,谢昀又熬过了非人的一个月,和一个月前相比,他更瘦了些,但精神状态相对好些,不会再一整日一整日地昏睡,也不至于到院子里转转,都要看好天气,算好时间。
对谢昀来说,有些久违的,俞乔又让他继续练字了,而俞乔处理事情的地方,也从他们的房间搬回了书房。
俞乔抓着谢昀的手,带着他写,她对谢昀的耐心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不见半点消退。
而谢昀只要和俞乔一起,做什么都没意见。
“叩叩”两声,王伯对眼前的场景见怪不怪,他敲了敲门框,走了进来。
谢昀倒是抬眼瞧了他一下,俞乔却是继续带着谢昀将这一行写完了,才直起身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看向王伯。
“四爷来告别,老奴请他到暖厅里去了,公子看是……”
因为谢昀和俞乔特别的腻歪,来客人了,王伯以前是不往他们的房里带,现在下意识就没往书房里带,也幸亏如此,不然稍稍有心的,都能瞧出他们二人之间的不对劲儿来。
“我和阿昀过去。”
俞乔话落,就起身走到谢昀身后,轻轻低语,“回来再写。”
“好,”谢昀仰头看俞乔,一边点头,一边扬起嘴角,神情甜得酸人。
俞乔带上谢昀倒没多少意思,她只是觉得林四酒和谢昀也算投契,他来告别,谢昀醒着,自是一起去比较好。
当然还有一点是,她也习惯了将谢昀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王伯躬身退下,他觉得这二人已经进入老夫老夫……不,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了。
老俞公已经不在了,这世上能管住俞乔的人还真没有了,何况,他是除谢昀之外,唯一的知情人,自然不能拖他们公子……不,是他们小姐的后腿。
随着时日渐久,就连他有时候也会含糊起来俞乔的性别,实在是,俞乔的行事和气质,已经找不到半点女子的风韵,就是身高看着也要和楚国的男儿们一争高下了。
谢昀除了露出一张脸,其他地方都裹得严严实实,不过从书房到暖厅一段路,俞乔都没放松,他们进来的时候,林四酒在喝茶。
他和谢昀比起来,那才是真的好了,清瘦依旧,但以前那种病态已经完全散个干净,与此同时,他算戒酒成功了,穿得稍微有点多,却不会有谢昀那么夸张。
简单寒暄之后,俞乔直接问道,“你要走了?”
林四酒点了点头,“是,来京城时间一晃已经快两个月了,病根已去,剩下的我回去慢慢调养就好了。”
“恭喜,”谢昀说着,往嘴里塞了一块点心,俞乔的余光扫过,就也没管他。
“八爷也会好的,”林四酒有幸瞧过几次谢昀治病时候的样子,和谢昀比起来,他所受的折磨,就也算不上什么了。
“承你吉言了,”谢昀说着目光瞄向了自己的腿,心中却没多少把握,但没多少把握,也要继续下去,为了那点微末的能和俞乔站在一起的希望。
林四酒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做工粗糙的黑布锦囊,放在他手边的桌子上,“这是你要的。”
他略沉吟道,“不要钱,算是我两个月蹭吃蹭喝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