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熟睡的云初突然又开口了,而开口的内容……
“宋仲基,你好帅,来,大么么一个……吧唧……”然后云初一个侧身,又头朝里的睡了。
景元桀这下面色很不好了,宋仲基,那个韩国人,她做梦都还能梦到,还呓语?如果不是时刻想着,会梦到?还有方才,那嘟着嘴然后……
景元桀这般一想着,眸光也是一暗,当下,上前一推云初,“起来。”只不过,也不知道在顾忌些什么,说是推,却不过是轻轻拍了拍云初的肩膀。
“再么么……”云初身子随着景元桀一拍,动了动,笑得更甜,不过,嘴里的呓语让直让景元桀面色一黑如墨,好看的凤眸里光束波晃得厉害。
“起来。”景元桀这一瞬,声音都近乎压抑着,当然,没人搭理他。
“唰。”景元桀突然手一挥,顿时,云初紧裹着的那层薄被被掀开,在空中抛落一个弧度,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然后,看清眼前一切,景元桀的面色又唰然一红,当下呆呆的站在那里,是走也不是,动也不是。
因为,云初下面竟然只着条白色绵绸的长裤,布料清透而薄……此时,若隐若现间,那纤细而浑圆紧致的腿……景元桀是何人,视力自然比常人更好,所以……就算不想看,可是,那细嫩的肌肤与那纤细,那紧致……似乎也就在瞬间便似刻在了脑海中,永远挥之不去。
他不是第一次来她的房间,他知道,她睡觉时还是会将自己掩得极其严实,正是因为了解,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因为不悦而这般无顾忌的将她被子掀开,想惩罚她,可是他没想到……
愣然不过一瞬,景元桀突然深吸一口气,转身,手又是一挥,当即就要将一旁落在地上的薄被给挥起,只是,手又顿住,似乎想到什么,眼底有光芒轻微一闪,唇角轻弧,然后,手收回,径直朝一旁的衣柜行去,很熟络的从里面拿出另一床薄被朝云初走去,然后,往床榻上一抛,薄被散开,云初整个人便都被掩在其中。
云初动了动,又没了反应。
景元桀却似乎很满意,抬脚就打算离开,只不过,刚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走到床榻边,看着床榻上的薄被,精致完美的唇线轻微一抿,弯腰,手指向被子探去,然后,云初一颗小脑袋露了出来。
“是有多累,才能放心的睡到这般。”景元桀声音轻喃,消散在屋内,看着云初光亮而清丽的容颜,以及似乎不过才一会不见,竟让他觉得尖瘦一些的小下巴,眉眼更是心疼的一柔,然后,景元桀的手向下,掀开被子一角,拿出云初的手腕,眉光沉暗之际,搭上了她的脉搏,须臾,又放好,“很快,就会好了。”景元桀道,然后,放开手中那软滑似玉的小手,又将被子给她理好,就打算起身……
“再么一个……”谁知,身子刚动,景元桀便这般措不及防的被云初的手一拉,然后……
“吧唧”清脆的响亮声,响在空气中,如此清晰而震人心魄。
景元桀呆了,浑身血液这一瞬都似乎僵掉了,方才,脸上,云初快速上来亲吻的地方,似乎在发烫,烫到他整颗心都似乎要从胸腔间喷涌出来似的,耳根延至眉梢,都似涂抹了九天胭脂,如玉赛粉。
而,造成这般美景的云初恍若不觉,手一松,身子一软,转了个身子,继续睡去了。
直到屋外一丝极其明亮的阳光照进来时,景元桀方才反应过来,然后,看着床榻上安然沉睡的云初,恍若方才那一幕,不过都是幻觉般。
又是好久之后,景元桀唇角方才露出一丝丝笑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方才,云初所吻的地方,眉梢,眼角,都如春暖花开般,缓缓绽放。
这一瞬间,景元桀眸中闪过异样的光彩,突然就着云初的床榻边,坐了下来,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初,又替她掖掖被子,理理衣角,再顺势抚抚她的秀发,然而……
方才睡觉还极不老实的云初这下却变得极其老实起来,硬是没有半丝动静。
景元桀看着,俊挺的眉峰又轻蹙起来,看看云初,又看看自己,然后,起身,抬手,看样子,似乎是想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让方才一切都能从头再来。
不过,当事人很不上道,这下睡得不止老实,更是乖巧的不成样,半丝异样反应都不有,呓语也没了。
好久好久,景元桀将各种姿势试了好几遍,这才叹了口气,眼底微微失望的,起身,显然,是打算离去。
可是,到底是,不甘心啊。
“你从来就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仗嗯……如此真理,我怎可反对。”景元桀双手负后,轻叹了这般一句之后,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转身,朝着床榻上的云初而去。
一个吻,准确无误的映在云初的唇瓣,久久未移。
“唔唔……”许是唇被压得久了,云初眉心一蹙,轻声不悦,而这声低呜声不出还好,这一发出来,原本就已经找算退身离开的景元桀当下浑身都是一颤,眼底原本漆黑而透亮的的光束突然一沉,一暗,似乎被什么闪着波泽的情愫搅拌得异样起来,原本单手撑床的手掌也几不可微动了动。
她的味道太好闻,她的身体太柔软,她的一切都让人不自觉想要沉迷……
“唔……”云初又不自觉的发出一道声音。
“唰。”身影一闪,自窗而出。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而一直守在暗处不想打扰太子和云初小姐谈话的路十眼见着自家太子出来,刚想上前,便见自家太子却一瞬消失有眼前,直接出一云王府,而且,可说是,有些仓惶……太子何时会出现这般仓惶之态?路十面色怪异的抽动几下,又看看主屋方向,心思突然一紧,难道,是太子身体有何异样?当下一个飞身跟了上去。
而眼见着太子走了,远远的,暗处守着的守卫也看向主屋,见里面没有吩咐,这才放下心来。
当然了,方才,太子用内力阻绝一他和云初周身三尺之距,所以,所发生的一切,他们自然都无从得知。
而屋内,春风拂来,阳光洒入,床榻上,云初依然闭着眼睛睡得纯熟,由始至终,都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
只是,与方才不同,云初掩袖子里的那晶莹剔透的镯子,似乎,亮了亮,然而,却不过瞬间之事。
……
“太子,安王要见你。”景元桀刚回到府邸,暗处,路十一现身禀报。
闻言,景元桀眼底还留存的一丝丝温柔情愫当即一散,面上又复高霜冰冷,抬头看了看天空,当下,脚一抬,朝一处院子走去。
路十这一瞬见太子安好,这才松下一颗心。
一间极宽敞的屋子里,窗明几净,阳光正好。
只是,屋子里的人并不好,面色惨白至无一丝血色,往日里的风流俊逸早就不在,出现在人眼前的只是一双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便凹陷极深的失去光泽的眼眸,一身精气神仿佛也被消尽。
而此时此刻,屋内一旁还站着一位白发须眉的,一直撇嘴念念叨叨的老人。
“我跟你说,救不了了,晚了。”翁老对着景元桀摆摆手,然后收起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救不了,也好。”景元桀没有阻止,而是点点头,然后走进屋内,看着坐在那里的景知煦直奔主题,“找我何事?”
“这个云三小姐,我竟然栽到她手里,真真是想不到。”景知煦此时却看着景元桀苦笑答非所问。
“如此种种,我已经不能再留你。”景元桀却沉冷道。
景知煦抚着胸口似乎被毒折磨得极伤损,声音更沙哑几分,“就算你想留我,我如今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