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一拉,故意说:“哀家明明请的是歆儿,你小子跟着入宫作甚?怎么,不放心你媳妇?”
林木森:“皇祖母这话说的孙儿可就不爱听了,我这可是专程进宫给您老请安的。”
太后娘娘满面红光,“哀家知道你孝顺。不过哀家今日可没工夫招待你,哀家找歆儿有要紧事。”
叶世歆福灵心至地问:“可是那两盆翡翠兰出了什么事了?”
太后直点头,“你猜得没错,那两盆翡翠兰不知怎么的就枯萎了,花匠也看不出门道。哀家想着你懂花木之道,这两盆花又是你送给哀家的,肯定多少能看出一点东西,就只好请你入宫替哀家瞧瞧。”
叶世歆眉眼低垂,“那就烦请皇祖母差人带我去看看那两盆翡翠兰。”
“哀家亲自带你过去。”太后直接起身,“那花养在花房,就在后头,你快跟我来!”
说完又看向林木森,“哀家先借你媳妇儿用用,等治好了那两盆翡翠兰马上就还你。行了,哀家也没工夫打理你了,你先自己待着吧。”
林木森:“……”
一不小心竟成了多余的了,嫌弃成这样。
晋王殿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酸涩地说:“皇祖母可真够偏心的。成,孙儿也不在您跟前碍眼了,孙儿这就去定坤宫给母妃请安。”
他悄悄给叶世歆使了个眼色。
叶世歆心领神会,点点头,让他放心离去。
太后喜好花木,慈宁宫养了许多花花草草,其中不乏名贵的品种。有些花娇贵,须得人悉心看护。太后就差人特意修建了一座花房。
工匠们巧夺天工,那花房设计独特,冬暖夏凉,一年四季恒温。
花房里养了许多名贵的花草,花红柳绿,一片繁花似锦。
叶世歆一直都知道太后喜欢打理花草,可竟没想到她竟喜好至如此地步,都可以说是有些痴迷了。一踏进这花房,她完全被花草包围,俨然置身于一片花海。
太后快步走到那两盆翡翠兰跟前,“歆儿你看看这叶子都蔫了,八成是活不久了。”
对于爱花之人来说这心爱的花就犹如是自己的孩子,这孩子得病了,这做父母的自然忧心如焚。
叶世歆柔声安抚:“皇祖母莫急,容歆儿先看看。”
她仔细看了看那两盆翡翠兰,它们的花谢了不说,叶子也早已枯了。如此颓败,想必这花的根须早已毁了。
她从宫人手中拿来铲子,轻轻撬开一角泥,露出一小戳兰花的根部,根部已有腐烂之势。
她果然一点都没猜错。
她指着兰花的根须对太后说:“皇祖母您看,这花的根都已经烂掉了。花木贵在根,这根都腐烂了,这花木如何会不枯萎呢!
太后一看,心里无比心疼,完全不敢相信,“哀家日日悉心养护,浇水、施肥、培土、光照一样不落,怎么会这样呢?”
叶世歆有手指捻起一小撮泥土仔细嗅了嗅。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股特殊的花香,清淡幽雅。
她顿时心下一惊,秀眉隆起,有些难以置信。
怕自己闻错,她又细细闻了一遍。还是一样的味道。
她向来对气味敏感,又精通医术,她知道她不会闻错。
况且这种东西流沙谷一带多的是,她从小就和它打交道。
太后见她神色凝重,不免忧心,“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叶世歆轻声答:“这泥的味道不对劲。”
她赶紧拿来铁楸撬开花盆底部,竟从中翻出一小袋黑黢黢的颗粒状东西。
她掂在手里闻了闻,证实自己之前的想法没猜错。
这兰花不是自然枯萎,而是有人刻意为之。究竟是谁要对这兰花做手脚?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在针对谁?
这些问题冒出来以后,电光石火之间她便明白了一切。
对方针对的就是她。这两盆翡翠兰是她送给太后的贺礼,花盆底部被藏了这污糟之物,分明就是在栽赃陷害她意图谋害太后。
一时间寒意从脚底攀升而起,顺着脊背爬满四肢百骸。
这酷暑之日,她竟觉得自己身上四处漏风,冷到极致。
太后见叶世歆从花盆底部翻出了东西,面露震惊,“小德子快把另一只花盆也撬开。”
小德子动作麻利,三两下就撬开了花盆。另外一只花盆里也同样藏了包一样的东西。
太后震惊非常,身体摇摇欲坠,“这……这都是些什么啊?”
叶世歆及时扶住太后,五指往她脉上探了探。
一瞬后马上松开,她神色平静,不疾不徐地说:“歆儿不懂医理,这东西是什么我也看不出。皇祖母还是传太医来认吧。”
太后神色严肃,招来贴身宫人,“小德子速速去传谢太医。”
小德子领命马上就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的谢太医迅速来了慈宁宫。这谢太医出身京城谢家,是谢砺的叔父,如今任太医院院首之职。皇帝和太后以及各宫嫔妃一直都由他亲自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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