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有计较,可她却不敢在太后面前透露半分。
她神色迷茫,一脸困惑,“歆儿刚嫁入晋王府,这人微言轻的,也不知究竟得罪了谁,他要这般和我过不去。”
太后微微掀了掀眼皮,自然地摸着自己手上的护甲,“兴许也不是冲你来的。”
叶世歆惊讶道:“不是冲我来的?难不成是冲晋王殿下?”
太后点点头,“这些年森儿毕竟太过拔尖,有些人恐怕就坐不住了。”
“您是歆儿信任的长辈,歆儿也不妨同您交个底。晋王殿下曾和歆儿说过,他无心那九五之尊,也无心参与党争。”
“傻孩子,他无心,不代表旁人就会相信他。”太后抿嘴一笑,端起手边的茶杯细细饮下一口,“在这深宫之中,有些人的欲.望一辈子都得不到满足。只怕这魂归香只是开头,后续的龌龊手段还有更多。”
叶世歆:“歆儿自小养在乡下,乡下人虽然日子过得清苦,可心地善良,民风格外淳朴。眼下遇到这种事,我这后背凉嗖嗖的,心里直发麻。”
“也怪哀家,好端端跟你提这些做什么。好了咱不说这个了,你放心这件事哀家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太后亲切地看着叶世歆,“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没见你几面,却总觉得与你十分投缘,竟如此喜欢同你说话。”
叶世歆柔和轻笑,低眉婉转,“能和皇祖母投缘,这是歆儿的福气。”
“你这孩子面善,日后有的是好福气。”
两人随意闲聊几句。叶世歆不免有些忧心,“现有人敢在您的慈宁宫动手脚,只怕幕后之人定是哪位位高权重者。您这宫里也不知道究竟藏了多少双眼睛,您日后该多加留心,恐被贼人伤了。”
太后:“这事儿你放心,兰桂会替哀家去处理干净的。”
“如此一来,歆儿便放心了。”
“哀家老了,都是半截裤管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这前朝后宫之事本不该由哀家来管,可他们却将手脚动到了我慈宁宫,那哀家便不得不管了。”太后敛起神色,慈祥地看着叶世歆,“你也莫慌,先在哀家这儿住着。哀家让兰桂把偏殿给收拾出来了,等她回来让她带你去看看,若是缺了什么就告诉她。在哀家这里就跟王府一样,莫要拘束。”
叶世歆福了福身,“歆儿谢过皇祖母。”
***
这边兰桂姑姑得了太后的旨意马上去了定坤宫。
见到晋王殿下便说:“主子同晋王妃聊得来,想邀王妃在慈宁宫小住几日,奴婢特意来通传一声。晋王殿下不必挂念,王妃一切安好。”
林木森心里咯噔一声,顿时起了疑惑。不过面上倒是不动声色,语气波澜不惊,“劳烦姑姑特意前来告知本王。还请姑姑给王妃带句话。”
兰桂姑姑:“殿下请讲。”
林木森:“请姑姑告诉王妃让她在慈宁宫安心住着,府里头一切有本王,让她不必记挂。”
兰桂姑姑:“奴婢定会替殿下将话带到,奴婢先行告退。”
目送兰桂姑姑出了定坤宫的大门,晋王殿下立马招来白松露,“去打探一下看看今日慈宁宫出了什么事了,速速来回禀本王。”
白松露:“喏,奴才这就去。”
原本坐在贵妃榻上休息的徐贵妃见晋王殿下如此动作,她不免心惊,“森儿,你怀疑慈宁宫出事了?”
晋王殿下:“兰桂姑姑是皇祖母的贴身侍女,皇祖母一向最为倚仗信任她。一般这种通传的小事随便找个宫女太监过来就可以了,何必劳烦兰桂姑姑亲自过来。定然是慈宁宫出事了,皇祖母怕旁的宫人泄露了消息,这才派兰桂姑姑前来通知我。”
徐贵妃面露不解,“这好端端的慈宁宫会出什么事情?”
男人面色凝重,“平日里慈宁宫出不了事,可今日歆儿去了,那可就难说了。”
徐贵妃:“冲你媳妇儿去的?”
“冲她去倒也无妨,怕只怕是冲着我来的。”
“是太子?”徐贵妃福灵心至,一下子便想到了症结所在。
上次在将军府两人没谈妥,林木森想不到自己的这位二哥这么快就对自己下手了。
“东宫素来阴毒,他又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怕这次是来势汹汹,你可得小心仔细应付。”
“母妃放心,我心里有数。”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白松露便回来了。
“查得怎么样?”晋王殿下迎面就问。
“如殿下所料,慈宁宫确实出事了。据说宫中失窃,圣祖爷赏给太后的那对血如意不翼而飞了。太后由此下令封锁宫门严查,所有人不得出入。事发当时王妃也在慈宁宫,太后就只能把人留在宫里了。”
“一对血如意丢了皇祖母还不至于这般大动干戈,想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林木森看向徐贵妃,“母妃,歆儿现在被困慈宁宫,我今日肯定是不会出宫了。我现在要弄清楚事情真相,还请母妃帮我。”
徐贵妃神色严肃,“你想本宫如何帮你?”
男人面色沉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需要进到慈宁宫,找歆儿当面问清楚,旁的人我信不过。”
徐贵妃不解,“本宫去找陛下不是更快?”
“母妃万万不能去找父皇,皇祖母封锁宫门,定然是不想让父皇知晓。这件事一定很大,东宫一党肯定是使了什么计谋让歆儿陷进去了。若是父皇知晓必然会大动干戈,届时势必打草惊蛇。”
“那你想让本宫怎么帮你?”
“先稳住父皇,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今日慈宁宫之事。”
徐贵妃正襟危坐,“森儿你且去吧,本宫这就去见皇上。”
语毕招来贴身宫女春萝,“速速吩咐小厨房做一碗莲子百合羹,天热难耐,本宫送去给陛下去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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