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他对着她的耳根轻轻吹口气,转头就在她的右脸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冲她狡黠一笑,痞气十足,“这点本王暂时保密。”
叶世歆:“……”
她觉得晋王殿下现在真是越来越坏了。她不曾防备,竟生生闹红了脸。
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殿下专爱戏弄人,不理你了。”
话音刚落,她便拂袖而去。
望着自家媳妇儿的背影,晋王殿下咧嘴大笑,笑得无比舒心畅快。她生气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呢!
***
第二日晌午过后苏烟倪进宫。
父亲近来腿疾又犯了,她请旨入宫到太医院去为父亲取药。
安平侯爷的腿疾是老毛病了,每到阴雨天气就容易发作。这么多年即便有太医院的谢太医悉心调养着,可依旧没什么起色。
从太医院取完药苏烟倪从正阳门出宫。太医院与正阳门在同一条直线上,从正阳门出宫最省时。
从太医院去往正阳门,途中要经过含元殿。含元殿是历朝历代君主议事的场所。
路过含元殿之时正好见到苏明朗拾阶而下。
这位钦天监监正一身紫红色官服,头戴黑色官帽,年纪轻轻,仪表堂堂。
昨日陛下刚刚召见了他,今日晌午过后又再次召见了他。
陛下忧心陇西的旱灾,关心何时下雨。如此一来,他这个监正就得日日聆听陛下的教诲。
毫无意外苏大人再一次忍受了皇帝陛下的无端怒火。
只要陇西一日不下雨,苏大人便要日日忧心自己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就怕哪天陛下一个不高兴就摘了他这顶乌纱帽。
两人不期而遇。
远远瞧见苏烟倪,苏明朗顿时阴转晴。
苏家子嗣单薄,安平侯爷膝下就只有苏烟倪一根独苗。二房和三房一房两个,这些同辈中,除了苏明朗争气一些,旁的都是成天混吃等死,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苏烟倪也就与这位堂兄关系亲厚一些。
苏明朗笑着问好:“见过郡主。”
“兄长不必多礼。”苏烟倪看了看苏明朗身后的建筑,远远可见含元殿高耸的台阶,柔声道:“兄长这是刚见完陛下?”
“陇西大旱,我这个监正去向陛下述职。”苏明朗看着自家堂妹,“郡主今日进宫是为叔父取药?”
苏烟倪点点头,“我刚从太医院过来。父亲的腿是老毛病了,一到阴雨天就酸疼难耐,也只有太医院谢太医的药治得住。”
“这些年也多亏了陛下.体恤叔父,派谢太医为他老人家悉心调养腿疾。”
若不是安平侯爷当年在战场上为大林立下汗马功劳,又伤了一双腿。陛下感念老侯爷为大林百姓的付出,这些年一直照拂苏家。不然依到苏家那些个不争气的后生,只怕这侯府早就没落了。
“陛下的恩德,我们苏家没齿难忘。”苏烟倪柔柔一笑,“我还赶着去见长公主,打算与她一同去给太后请安,便不与兄长多说了。”
苏明朗贴近苏烟倪,悄声告诉她:“今日郡主怕是不便同长公主一道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年轻的女子秀眉微拧,不解地问:“兄长此话何意?”
苏明朗压低声音对她说:“慈宁宫前两日招了贼,太后大怒,下旨封锁宫门,所有人都不得进出。”
苏烟倪闻言眼皮顿时骤然一跳,忙追问:“太后可是丢了什么贵重物什?”
苏明朗说:“说是先帝赏赐的一对血如意丢了。”
“既是先帝赏赐的东西,那自然是贵重的。难怪太后如此大费周章。”苏烟倪的言语中透着一股遗憾,“看来今日是不能去给太后请安了。”
苏明朗:“郡主还是改日再去吧。”
苏烟倪可惜道:“也只能如此了。”
“郡主可是要回府了?不如咱们一道?我也正要出宫。”
苏烟倪摇摇头,“兄长先行一步吧。今日慈宁宫去不了,可毓秀宫还是要去一趟的。我一早便同长公主约好了的。”
苏明朗笑了笑,“你打小就和长公主处得好。既是这样,那我便先行出宫了。你嫂嫂还等着我回家吃饺子,她今日新包了饺子。”
苏烟倪福福身,“兄长慢走,替我向嫂嫂问好。”
目送苏明朗离开自己的视线,苏烟倪这才收回目光。年轻的女人的双眸中寒光乍现,“锦瑟,咱们掉头去毓秀宫。”
“去毓秀宫做什么?近来长公主都不怎么喜欢和小姐您来往了,您去不是平白招人白眼么!”锦瑟分外不解。
“你懂什么!”苏烟倪冷冷一笑,“太后宫里丢一对血如意她还不至于会封锁宫门,慈宁宫里什么样的宝贝没有,缺对血如意么!依我看慈宁宫一定有古怪。”
“小姐是想让长公主去替咱们探探底?”锦瑟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家主子的计策。
“没错。”苏烟倪勾唇狡诈一笑,“我可是听说前两日晋王妃奉旨进宫了,去的就是慈宁宫,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林静言那个疯丫头蠢的要死,这出头鸟舍她其谁呀!”
锦瑟竖起大拇指,笑着夸赞:“小姐英明。”
***
叶世歆这两天住在慈宁宫倒是挺悠闲自在。没事同太后说说话,下下棋,打发打发时间。
她在慈宁宫出不去。晋王殿下自然也不愿意离开。他这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她不放。她简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