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她就再跳一次游泳池。
不能总让沐易臣牵着鼻子走,否则,他会更加得寸进尺地肆意妄为。
听了她的话,沐易臣缓缓放下眉笔,投给她深深一瞥,半晌没说话。
前面铺垫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现在。
她不许他这么做,那他不是白费心机了?
倘若他用手中的筹码来威胁她,多半也能达到目的。
然而,画眉这个典故,描述的是郎情妾意的美好意境。
这么浪漫的事,他不想用威胁的手段来强迫她就范。
可她眼中的抗拒,一目了然。
让她心甘情愿接受,好像也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呢?
许久之后,他缓缓站起身,扯了扯唇角,似乎毫不介意地说:
“既然公主不喜欢,那就不画了。”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边走,一边解他手臂上的绷带。
那绷带上的蝴蝶结,是赵冬寒给他系的,明显是个活结。
沐易臣捻住绷带的一头,用力一扯,便松开了。
坐在床上的赵冬寒,刚刚就觉得奇怪。
他平时是个霸道的人,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于是,她便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以防他使出什么后招来对付自己。
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忽然发狂,做出了这种举动。
她呆愣了一秒,随即下意识地喊出声:
“你在干什么?”
他仿佛没听到一样,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两指捏住绷带,一圈一圈地松开,最后失去了耐性,干脆粗鲁地往下拽。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他身边,双手抓住他的手腕。
低下头,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幸好她拦得及时,最后一层没被掀掉。药还在,伤口也没崩开。
微微松了口气,闷闷地想:
平白无故的,他怎么就翻脸了呢?
秀眉微微颦起,声音升高了几分:
“你疯了?我好不容易才包好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乱来?
难道,你希望伤口裂开吗?”
这个人,一旦疯起来,简直毫无征兆,连对自己都下得去狠手。
他淡淡地瞥了瞥她,用力抽回手臂,慵懒地扯着唇角说:
“没错,我就是想让伤口裂开。因为我觉得,这样很有趣。
你管得着吗?”
有趣?这个自虐狂,神经病!
他喜欢自虐,与她何干?她才懒得管他,巴不得他把全身的血都流干算了。
心里这样愤恨地想着,一张口却变成了:
“这个什么夫妻设定,不是你提出来的吗?根据游戏规则,我就能管。”
唉,她很想放手不管,但又唯恐他会扯裂伤口。
她也不想口是心非,也想洒脱一些,可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这种矛盾心情,让她觉得很慌张。
过去,虽说她算不上冷血,但也并不是这么妇人之仁的。
一定是跟姐姐生活在一起太久,姐姐总带她去做善事,她才被善良的姐姐影响到,也变得心软起来。
嗯,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