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仍然蜷缩在原地一动不动不回应他,沐易臣的心头涌起一阵烦躁,赌气将车门解了锁,开口便是凉薄至极的话:
“不然,就给我立刻滚下车!”
赵冬寒费力地睁开双眸,忍着全身的酸痛,将被撕坏的衣服和裙子一件一件又穿回到了身上。
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向沐易臣的方向看一眼。
他抬手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第一枚纽扣,极其不爽地抓了抓额前的头发。
明明是她想杀他,他才会出手惩罚她的。她不对在先,现在又摆出这个脸色给谁看?不过是让她求自己而已,动动嘴她都不肯。对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她还有理了不成?
勉强将那堆“破布”穿在身上,用外套将身体裹紧,又把被胡乱丢在地上的鞋子捡起来。穿戴完毕后,她伸手就打算推开车门下车。手指刚碰到车门,手腕就被他用力抓住了。
沐易臣狠狠地瞪着她,双眼之中有些微微发红,就连平素淡定冷漠的嗓音,此刻都变得嘶哑了几分:
“你想穿成这样下车展示给谁看?赵冬寒,你是暴露狂吗?还有没有羞耻心?”
这女人就那么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吗?
她迷惑不解的抬眸看向他,这男人可以再善变一点儿吗?不是他赶她下车的吗?
沐易臣发现,每次只要赵冬寒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他就会十分不爽,就想着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只要她像现在这样注视着他,他就觉得心满意足、心情舒畅。
这很不正常。
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就很想靠近她,那个狂乱的夜晚之后,他就顿悟到了,自己喜欢她。可万万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无法掌控的地步。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的影响力已经大到这个程度了?
也许是从她仰着下巴淡定地说不喜欢他时,就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也许是从知道她为了赵夏暖而算计他时,对她们姐妹之情的嫉妒;也许是那晚,她在他身下睫毛轻颤、青涩无助的勾人模样蛊惑了他;也许是在发现她是第一次时,带给他的震撼,也许是在更早之前,甚至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注定了这份孽缘。
总之,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就已经不想放手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不是个好现象,“谁先动情便是谁输”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可感情的事又哪里是他可以控制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让她发觉,他已经深陷至此。
至少在她爱上他之前,绝对不能被她知晓他的心思。
问题是,他们的关系被他弄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可能对他动心吗?
“那沐少还想怎么样?难道说,刚才的惩罚不够?”
她想抽回手,却没有做到,轻叹一声,无奈地垂下了眼眸。
“对你的惩罚,到此为止。”
“请沐少放心,我会牢记这次的教训,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远远见到你也会绕路走的。”
她这话的意思,是准备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吗?
她决绝的目光刺痛了他,他迅速别过脸,以便隐藏住里面的慌乱和受伤,开口补充道:
“不过,对你姐的折磨,才刚刚开始。我又给她安排了丰富多彩的‘惊喜项目’,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