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罗罗其实对这些民间传说还蛮感兴趣的。
吴推三故意阴森森的说:“因为黄皮子和狐狸, 是两种最容易成精的动物。”他吐了口烟,道,“之前你看见的那只断尾黄皮子, 就是只精怪。”
白罗罗安静的听着。
吴推三说:“黄皮子比狐狸还要更狠一些, 如果说狐狸控制人的时候是用的精神,那黄皮子控制人的方法就是肉体……”他说着,语气更加冷了, 他说,“黄皮子都是钻进人的肚子里,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人,然后再把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吃掉,等你发现他是黄皮子的那一刻,说不定就是你的死期……”
白罗罗闻言笑了,他说:“你同我说这个,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吴推三一时间还没听明白白罗罗的意思,愣了片刻,道:“啥意思啊你。”
白罗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黄皮子呢。”
吴推三:“……”
白罗罗说:“嗯?”
吴推三默默的把搂着白罗罗的手放下了,道:“你到底还听不听我的故事啊。”
白罗罗说:“听听听。”
吴推三瞪了白罗罗一眼,继续讲故事,白罗罗则是听的津津有味。
吴推三说,林昼眠之前抓到的那只黄皮子,就是只成了精的老怪物,只不过他贪恋人间美色,钻进了一个人类的身体里,然后把自己伪装成了除妖的仙师,在俗世骗吃骗喝,偏偏他又真的懂些法术,因此糊弄了不少人。那黄皮子最喜欢的就是十五六的少女,不但喜欢她们的肉体,更喜欢她们的肉。
吴推三还说,林昼眠抓黄皮子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亲眼看到了那黄皮子剖开一个人的肚子跑了出来。
吴推三被吓了一跳,林昼眠却十分淡定的祭出了法器,轻轻松松的制住了那只黄皮子。
这个故事在吴推三口中被描述的有声有色,他还特意细细的说了一下黄皮子的狰狞容貌,断尾时的可怖场景。
吴推三讲完之后,道:“如何?”
白罗罗意犹未尽,道:“没啦?”
吴推三凝视着白罗罗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瑟缩,然而他失败了,因为白罗罗的眼神里只有对故事的渴望。
吴推三有点不敢相信,他觉得白罗罗这样看起来十分乖巧胆小的骗子,应该是很怕这些神神怪怪的故事啊。
吴推三说:“你不怕吗?”
白罗罗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我给你讲一个吧。”
吴推三的烟灰掉了一半:“……”
这天晚上,林昼眠正在房中休息,就听到屋顶上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惨叫听起来似乎是吴推三发出来的,林昼眠微微蹙眉,站起来推门而出。
他刚出来,就碰到连滚带爬从三楼下来的吴推三,吴推三看见他,声嘶力竭道:“先生——先生——”
林昼眠道:“怎么了?”
吴推三说:“周致知那个王八蛋——吓死老子了。”他似乎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尴尬的拍拍自己身上的灰。虽然林昼眠看不见吴推三在干嘛,但是也从他搞出来的动静大概猜到了他此时的模样。
白罗罗跟着下来了,听到吴推三告他的黑状,委屈的说:“你要是说你怕我就不讲了啊。”
吴推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硬着头皮说:“老子才不怕呢。”
林昼眠淡淡道:“你是谁老子?”
吴推三赶紧道歉,道:“先生我错了,我不该说脏话。”
林昼眠道:“这么晚了还不去睡,明天可不会给你们赖床的时间。”
吴推三讪讪称是,扯着白罗罗走了。白罗罗觉得自己委屈的厉害,他见吴推三讲故事讲的这么溜,还以为他同自己是同道中人,哪知道才说了两个故事,吴推三就屁滚尿流连哭带嗷的从三楼滚了下来。
回到房间,白罗罗心中有点微微的忐忑,他道:“系统啊,你说林昼眠会怪我跟吴推三讲鬼故事吗?”
系统说:“我也不知道啊。”
白罗罗说:“啊,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系统说:“有时候搞不懂也是一种福气。”万一搞懂了发现林昼眠在生气,那岂不是更不安。
第二天早晨,白罗罗是在装修队的敲打声中醒来的,他看了眼墙上的表,朦胧的想自己还是在做梦吗。
不过那敲打声越来越大,他还是没能继续睡,而是从床上爬起来了。
洗漱穿衣,白罗罗出门的时候二楼天花板已经开始动工。
林昼眠吴推三他们几人已经站在那里看着施工,白罗罗走到吴推三旁边,小声道:“怎么不叫我起来啊。”
吴推三看着马上要被砸穿的天花板,皮笑肉不笑的说:“先生说让你多睡会儿。”
白罗罗:“……”卧槽。
吴推三见林昼眠在和施工队的说话,扭头来小声对着白罗罗道:“你知道我第一次赖床先生是怎么对我的吗?”
白罗罗颤声道:“怎么对你的?”
吴推三痛苦的说:“先生直接让人用阵法把我钉在床上整整一天……”
白罗罗:“……”太狠了。
吴推三不堪回首的说:“还好前一天我没喝多少水。”
白罗罗闻言心想,就算你没喝多少水,那应该也尿裤子了吧。白罗罗在对吴推三升起浓浓同情之情的同时,又对林昼眠让他赖床这件事感到诚惶诚恐。
吴推三见白罗罗表情复杂,长叹一声说:“好好珍惜吧,先生是真的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