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钱佳伟夹一些卤花生、拍黄瓜、海带、木耳、胡萝卜、麻辣藕片,整两杯白酒坐下来跟谨裕吹牛。

钱谨裕折断黄瓜,把黄瓜头递给钱佳伟四岁儿子,黄瓜尾巴塞给儿子,让儿子带弟弟到院子里追小鸡玩。

“怪了,这个时候陆陆续续有人来买卤菜,今天怎么一个人也没有?”钱佳伟递给谨裕一双筷子,他抿了一口酒,不解道。

钱谨裕盘腿坐在席子上,跟佳伟碰一杯,眯起眼睛喝一口酒,吃了两口黄瓜和麻辣藕片,道:“今天一大早,葛婶子坐人家拖拉机到县里,大伙儿聚在村头等她呢。”

钱佳伟呵了一声,葛婶子一准又去县里买金子了:“两个男人能挣钱,一对婆媳能花钱,真绝了。”

“不说他们了,我在山上发现野猪的痕迹,在那片区域设几个陷阱,你明天早晨跟我到山上看看,抓住野猪卖给你卤肉。”钱谨裕说的轻松,脑海里想出一万种杀死野猪的方法。

他辛辛苦苦培育六年的草药,被一头野猪糟蹋了,当他看到草药的根茎全断了,恨不得立即凌迟处死野猪。

钱谨裕盘算捕兽夹的数目还需要增加,尽量减少野生动物毁坏草药。

“没问题。”钱佳伟一口答应,哥俩喝着小酒,吃着卤菜,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

等钱谨裕和钱佳伟收拾好残局,太阳已经落山了,钱四婶婆媳还没回家,连钱四叔也不见人影,两人感觉到不对劲。

“怪了,按理说葛婶子婆媳该来买卤菜,怎么这个时间点还不来。”钱佳伟猛然意识到去看热闹的村民们一个也没回来,他心里不踏实,担忧道,“谨裕,咱俩带孩子到村头看看。”

“好,”钱谨裕朝院子里喊道,“小山药,拉着弟弟,我们去找妈妈。”

“知道了,爸爸。”小山药放下刚生下来两个星期的小黄狗,眼不看路,边走边凑到弟弟耳边说话。

钱佳伟关上卤肉摊,等两个孩子跨出大门槛,他把门锁上。

两个孩子你追我赶嬉笑玩耍,两个大人一边注意孩子,一边观察路边情况。快到村口,听到葛婶子的哭喊声。两人对视一眼,快走几步追上孩子,两人各自拉着自家的孩子朝村口走去。

“公安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丈夫和儿子出门做生意,没干犯法的事。”金手镯、金戒指、金项链掉在地上,葛婶子赶紧抓起金首饰,把金首饰揣在怀里,她哭哭啼啼抹眼泪。

公安同志指着葛婶子脖子上的项链:“做什么生意,能让你们家在短短的时间里盖起楼房?能让你们婆媳大手大脚花钱?能让你丈夫和儿子在市里买房子,娶小老婆,小老婆还各自给他们俩生了一儿一女。”

“他敢!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丈夫和儿子绝对不会养小老婆。”葛婶子歇斯底里喊道。

钱谨裕走到青柠身边,眼尾余光看到曲书怡拎着行李箱悄悄地靠墙往村口挪,他扬着调儿道:“难怪葛叔和葛宏伟两三个月回家住两三天。”

“闭嘴。”葛婶子眼睛里充血,厉声大叫。她转身眼睛撞上曲书怡快到村口了,健步冲上前抓住曲书怡的鸡窝头,恨得牙齿磨得噼啪响,“你不是说乘火车到沿海城市拿货到中部地区卖,不犯法吗?曲书怡,我们老葛家哪里得罪你了,自从你下乡当知青,我们家一直倒霉,怂恿宏伟跟青柠解除婚约,怂恿我丈夫贿赂村民,怂恿我丈夫和儿子当二道贩子,挨千刀的臭不要脸女人。”

葛婶子拽住她的头发往回走,别看葛婶子年纪大了,没到三十岁的曲书怡依旧干不过她。曲书怡握紧箱子不愿意撒手,大骂老不死的女人:“你家两个男人是扶不起的阿斗,别人倒卖货物没事,怎么就他俩出事了。没出息的东西,还学人家在外边养小老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快点松手,公安同志在这里,小心我告你对我使用暴力。”她的头皮快被扯掉了,又气又急拿箱子砸老女人,“你丈夫、儿子至少坐十年牢,他俩的情妇绝对不会养孩子,最后法院把两个孩子判给你,我给葛宏伟生的儿子也给你,你开不开心。我要和你儿子离婚,我要回大城市。”

“好啊,你不是说抓住顶多教育两句吗?怎么判十年。”葛婶子气的白眼珠子往上翻,扯住曲书怡的头发往后拉,逼迫曲书怡抬头,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抽曲书怡耳掴子。她气的全身发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打死贱女人。

如果曲书怡告诉她被抓住要坐牢,她绝对不会让丈夫、儿子冒险。

“我要告你儿子强女干,你们逼我跟你儿子结婚,毁掉我的青春。七.八年我小产,你儿子竟然不带我去卫生所,你们竟然不伺候我坐小月子,让我没有能力生孩子,我要告你虐待女性,让公安抓你和你儿子、丈夫团聚。”曲书怡含恨道。

老天让她重生一次,让她当千亿富翁的妻子,让她当贵族太太,也许能参加英.国皇室宴会。她的豪门梦全被葛宏伟毁了,不行,她记得有一个富豪妻子死了,还有一个儿子,那个富豪正在煤矿挖煤,还是一个穷小子,她现在去找他,陪他一起共渡难关。

婆媳俩扭打在一起,恨不得掐死对方。一簇一簇的头发飘落到地上,仔细一看,还能看到红色的血块,裸露在外边的皮肤上渗出血珠,衣服被抓成一条一条碎布。

公安看不下去了,强行将两人分开,身上多了两处伤痕。

曲书怡挺着胸口蹭公安,公安触电一样甩掉她的手臂。曲书怡得意地看着老女人,弯腰拎起行李箱。

葛婶子摆脱不了公安,她索性坐在地上咒骂公安调戏儿媳妇:“你放了我,我不告你们骚扰已婚妇女。”

钱谨裕早早捂住小山药的眼睛,这对婆媳再一次刷新他的三观。大家看的津津有味,比下乡放的电影好看。

这对婆媳把公安惹火了,没给两人反应时间,手铐稳稳当当拷在两人手上。紧接着婆媳俩发疯似的胡闹,不愿意配合公安工作。

曲书怡看到公安拎起她的行李箱,她嘶厉尖叫,箱子里有很多首饰,还有一张一万块钱存折。这是她未来的依仗,不允许任何人碰触箱子:“我要告你侵犯我**权,把箱子还给我。那两个蠢货没赚几个钱,钱谨裕靠倒卖货物,当上千亿富翁,你们怎么不抓他。”

她气昏了头,前世的记忆和今世的记忆混在一起,竟分不清哪个是前世,哪个是今世。

干泼女婿脏水,夏母黑着脸冷声道:“谨裕是村子里出名的懒汉,插秧、拔草、收水稻、小麦全找人干,他整天无所事事到山上转悠,哪有时间倒卖东西,村里的人可以作证,少血口喷人。”

“我们可以作证,谨裕一直待在村子里,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也是上午到县里,下午回家。”

“我想当亿万富翁,到市里买一套别墅,请四五个保姆,买一辆豪车,关键没钱。”钱谨裕苦笑摊开手。

“你们村只有一户人家倒卖走私,我们不会随便抓人。”公安拎着行李,押两人离开村子。

已经离的老远了,还能听见婆媳俩咒骂、嘶吼。

两人被带走了,村民们看钱谨裕的眼神变了,夏母也不埋怨女婿整日里无所事事,突然感觉女婿这样不错,至少不会捅娄子,不会把自己弄到监狱里。

钱谨裕一只手牵一个人回家,之前他有一种预感,曲书怡不是重生就是穿越,她知道原主的人生轨迹,迫不及待想嫁给原主。他当然不会娶曲书怡,如果他按照原主的人生轨迹走,当倒爷赚得第一通检,然后搭乘改革开放春风创业,曲书怡在他当倒爷赚钱的情况下,会拿这件事要挟他,和青柠离婚娶她。

经过仔细思考,他放弃当倒爷,选择承包山头种植药材。他种的药材全是年份越久,药材的价值越高。他隔几天在一个地方撒点种植,隔三差五到山上观察药材生长情况,记住不同时间播撒种子生长周期情况,从而推断出湿度、水分、日照等对药材成长的影响,攒足经验,下年继续播种药材。

当葛宏伟父子出远门,一年回家三四次,钱谨裕猜到父子俩当倒爷了。后来葛家生活水平比县城里的人好,葛婶子和曲书怡花销大手大脚,越来越目中无人,经常仗着有钱讽刺别人。大家又不是傻子,肯定猜测到中间有猫腻,葛婶子把人得罪狠了,一定有人举报葛家,这人也许没想葛家人全部被抓起来,为了单纯出一口恶气。

钱谨裕不好形容这对婆媳,尤其不知道曲书怡脑子里装的什么,她既然知道原主的人生轨迹,应该知道原主每次回家穿补丁衣服,装作想装有钱人却轻而易举被人识破,即使在市里买房子也没跟任何人说。

村里人见原主混的太惨了,可怜原主,哪里会举报他。

——

次日,钱谨裕得知葛宏伟的儿子被葛大伯接回家照顾,村民们每次看到葛宏伟儿子唏嘘不已,经常拿葛宏伟父子敲打儿子们,告诫他们千万不要做投机倒把的事。

村子里没有葛婶子婆媳,村民们少了很多乐趣,连钱佳伟也计划减少卤肉的量。

钱谨裕跟村民们聊会天,见太阳升到树梢上,他轻车熟路领着钱佳伟、夏家三兄弟上山。五人到昨天野猪破坏草药的地方,一头特别肥的野猪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夏二哥用棍子戳野猪屁股,野猪没有反应,他朝前走两步吆喝两声:“绳子给我,我把野猪的腿绑牢。”

夏二哥往后退,朝大家摆手。谁也没想到野猪jio一声跳起来,“妈呀~”夏二哥吓得脸色发青,看到前面有一棵树,他甩掉棍子,拼命往树上爬。

‘砰’一声巨响,几百斤重的野猪砸到地上,地上被他砸出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