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但另一方面,傅毅洺却将那几十人的头颅砍下来挂在了距离青岗寨不远的地方,让里面的人一眼就能看见。

翌日,又有几人的头颅被挂了上去,而且比之前的人更惨,全都被挖了眼睛。

青岗寨里的小喽啰不认得这些人,但有个小头目却一眼认出这正是他们安排到雾峰寨里的“新人”。

傅毅洺前几日从曹万屠的那句话里就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之后立刻让人去把当初在路上打劫他们的那几个人全都抓来了。

他和唐芙当初并未经过青岗寨的地盘,也没遇到青岗寨的人马,曹万屠是从哪里知道唐芙长什么样的?唯一有可能给他传话的就只有雾峰寨的那几个“新人”而已。

后来他把这几个人抓来一盘问,果然得知他们其实是青岗寨的人,唐芙的消息就是他们透露给曹万屠的。

曹万屠虽然绑了彭寨主的老母亲,但也知道那个人一根筋,骨子里怕是不愿和他同流合污,就以他们规模太小为由,硬逼着他们招揽新人,然后私底下派了几个自己的人过去。

一来起到监督的作用,二来试图让这些人把雾峰寨染黑,变成和他们青岗寨一样的地方,别总自视清高的只劫财不害命。

谁知道这些人这么倒霉,还没见着别人的血呢,先见着自己的血了,这一见就直接没了命。

经过这一波,青岗寨里异样的声音更少了一些。

又过了一日,寨子里的人隔着老远来数那些人头有没有变多的时候,发现人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十个活人。

他们吓了一跳,还以为那些人死而复生了,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并不是青岗寨的人,而是巴刀寨的。

原来傅毅洺这边围了青岗寨,却也没忘了两面三刀在他刚离开蜀中就抱紧了曹万屠大腿的巴刀寨。

葛老三既然这么愿意当出头鸟,他就成全了他一回,让人把巴刀寨血洗了一番,除了三十多个老弱妇孺之外,其余人几乎全都杀了,最后只剩了这几十个,带到了青岗寨门前来,让里面的人知道,巴刀寨确实已经完了,连寨主都被他们绑来了。

葛老三没想到向来温和的傅毅洺这次回来竟然会大开杀戒,此时再要后悔已经晚了,被人吊在树上挂了一天一夜,连口水都没的喝。

眼看着他就要这么渴死过去了,第二天夜里竟然下了场雨,电闪雷鸣的,硬是把他给浇醒了,张着嘴连喝了几大口。

戴着斗笠巡夜至此的季南看见了,对他说道“你们运气不错,我家侯爷可喜欢打雷了,一打雷他心情就好,看什么都顺眼,你们估计死不了了。”

葛老三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喜欢打雷的人,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的希望老天爷给脸,这雷能多打一会,声音能再大一点。

老天爷或许听到了他的声音,这雷打的越来越响,一个接着一个。

片刻之后,傅毅洺果然冒雨从营帐里走出来了,但脸上却半点没有高兴的神色,沉着脸指着挂在树上的人道:“把他们都给我砍了!”

葛老三:“……”

姓季的你个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季南:诶?这……不对啊……

第35章

季南觉得他们侯爷最近有些琢磨不透,一会喜欢打雷,一会又不喜欢了,非常的喜怒无常反复不定。

可他也没傻到这个时候去找傅毅洺的不痛快,就顶着葛老三怨愤不甘的眼神把他砍了。

几十人死在了这个雷雨夜里,血水流的遍地都是,第二日一早留给青岗寨的就是一座被染成红色的山头。

青岗寨里的人被这位侯爷彻底吓傻了,老老实实接受了朝廷招安。

唐芙并不知道傅毅洺是去做什么了,但知道他肯定是有正事,便也没有多问。

可她在府里等了整整三天,把傅毅洺给她带来的孔明锁都快拆完了,却还没能将他等回来,心里便开始有些着急了。

以前她在唐府的时候,经常自己一个人在房中待着,唐老太爷年纪大了,不可能时时陪伴在她身边,程墨虽然偶尔会跟她一去出去玩,但毕竟不是唐家自己人,又跟唐芙是未婚夫妻,不便单独跟她出去,所以向来都是唐老太爷邀约的,最多也就一两个月一次,不可能整日陪着她。

那时她也没觉得日子有多难熬,自己在房中看看书写写字也就把时间打发了。

可自从跟傅毅洺成亲之后,她就从来没跟他分开过,每日一睁眼便能听到他的声音,一日三餐都与他在一起,现在骤然分开好几日都不见,她竟然颇有些不习惯。

唐芙对窗发呆,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当初成亲的时候,只是因为不得以才选了这个人,怎么现在却……

却好像有点离不开他了呢?

这个念头让唐芙有些心慌,为了让自己静下心来,她难得做起了针线活。

她的绣活儿虽然不错,但自己其实并不太喜欢做,因为嫌麻烦,所以除了给祖父祖母做过些东西以外,就只给自己绣过几条帕子而已,那还是为了出门时应付旁人准备的,免得京城那些夫人们在宴席上聊起女儿家们的手艺,她拿不出东西被人指点。

就连当初要跟程墨成亲时候准备的嫁衣和被面,她也只是象征性的缝了几针,没一件是自己完成的。

但绣活又是最需要认真最能让人静下心的事情,眼下她为了让自己清心静气,便随手裁了块料子,绣了个荷包。

荷包小巧精致又不太费时间,不至于让她绣了两针就嫌烦,停下手来不绣了,想来想去是最合适的东西了。

唐芙一针一线地低头绣着,果然不再去想别的事,渐渐沉下心来。

佩兰见自家小姐这几日一直心不在焉,难得静下心来做点什么,便没有去打扰。

等那荷包绣出雏形的时候,她却发觉有些不对头,下意识问了一句:“小姐这荷包是给侯爷绣的吗?”

唐芙一愣,看了看那荷包的样式,脸上忽然就有些发烫。

这荷包看似普通,但颜色与绣纹一看就是给男人用的,根本就不适合女儿家。

她随手绣了个东西,绣了半天却是绣给别人的,自己还不自知。

先前消失的那股烦躁无端又升了上来,她也不知自己在恼什么,把那绣了一半的荷包往旁边一扔,道:“不绣了!最讨厌这些东西了!”

佩兰一怔,旋即抿唇一笑,把那荷包拿起来又塞回到她手里,也不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