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比邻 巫羽 2172 字 6天前

“都疼,原来,那不是梦呀。”

李果缩缩手脚,又将身体卷起来,他的声音失落,竟像要哭出声来。

“你不在的,我又在做梦,我想是还在船舱里。”

说着便是一阵抽泣。

赵启谟心中揪疼,将李果揽抱入怀,安抚着:“胡承信把王鲸抓了,整船的人都扣下来。”

李果在赵启谟怀里蹭了蹭,喃喃说:“可是我看不到你,黑漆漆的。”

“那是没点灯,你躺好,我去点灯。”

赵启谟笑着,爬起身,他想离去,李果却拽扯他袖子。

“灯亮起,你便知道是我,这也不是梦。”

赵启谟将李果的手指拉开,他下床去,在黑暗中摩挲,找到火折,却怎么也烧不出火来。风雨夜,火折受潮。

“启谟。”

李果在焦虑喊着,他昏迷前便是在黑漆漆的船舱,醒来仍见不到丝毫光芒,他的心中十分恐惧。

“我在。”

赵启谟无奈,摸回床,他揽着李果,躺回被中。

李果的身体不像先前那么滚烫,他烧退许多,但体温还是比常温高。他的手臂搂着赵启谟脖子,人偎依在赵启谟怀中,这是一个相当亲昵的动作。然而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赵启谟想他病得迷糊,不忍将李果推开,反倒将手掌轻轻贴在李果腰上。

“启谟……”

李果的脸庞在赵启谟脖间、脸庞轻蹭,像讨好的小狗般,温热气息在赵启谟耳际萦绕。不只是用身体蹭,他还伸手去摸赵启谟的鼻唇,像似要确认他真得存在般。

黑漆中,有温热、柔软的东西贴在赵启谟的嘴边,等赵启谟反应过来,李果已趴在赵启谟身上,正动情的亲吻他。李果只穿着最贴身的衣物,赵启谟也只是一件衫子,两人身体契合,一时连赵启谟也觉得,自己像似又发起烧来。

窗外的雷电已停止,风雨声萧萧连夜。

第62章 忘形之交

晨曦初绽, 一夜风雨洗刷, 空气分外清新。舍店主人,早早拿起工具, 在外头扫落叶, 竹帚刮过石阶, 沙沙作响。

李果一夜好眠,到此结束, 他睁开眼睛, 先是觉察天亮,继而, 才发现自己趴在别人身上, 那人身体很温暖, 而自己大概因为太舒服,手还揽着对方的腰。

将头抬起,入目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剑眉高鼻, 双唇微抿, 有几缕凌乱的发丝, 落在他赤裸的脖颈。

李果顿时如遭电击,慌乱得不行,他发现自己趴在赵启谟身上,而他只穿贴身的衣裤,赵启谟也只是穿件白色的衫子。

几乎在震惊的同时,昨晚的记忆也如洪流般涌来, 李果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此时哪还顾得去疑惑,他怎么逃出王鲸的船?怎会和赵启谟在一起?脑子不停重复昨夜他抱着赵启谟一顿啃的情景,而启谟还还亲了他。

虽然赵启谟只穿着衫子,但他衣服上仍有淡淡的龙涎香味,李果嗅着属于启谟的气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端详赵启谟的五官,李果一时心跳失律,头晕炫目。抬手摸额头,碰触到缝合的伤口,疼痛感袭来,这才让李果冷静许多。他小心翼翼、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赵启谟身上爬下,刚把脚挪开,身体支起,赵启谟的眼睑颤动,已觉察,果然随即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李果目光闪躲,赵启谟眸子黑亮,坦荡直视。他支起身体,坐在榻上,觉察自己的领口松开,不慌不乱地整理领口,系牢衣带。

“四肢可还好?能运转自如吗?”

赵启谟声音平缓无起伏,似乎他根本就不知道李果趴他胸口睡了一晚,及昨晚他们拥吻的事。

“都都能动。”

李果除去遍体鳞伤,每块骨头都疼外,手脚并没被打残。

“可有哪里疼?”

赵启谟躺靠在床上,他头微微偏侧,抓拢散落在脖颈的发丝,李果盯着他英气的下巴,线条优美的唇,吞咽口津说:“不不疼。”

“快躺回去。”

赵启谟回过头,只见李果抱着膝盖坐在角落,把脸埋在双膝。他赤脚薄衣,毫无自觉,心中不安。

“好。”

李果胡乱拉被子,把自己盖住,连同脸也蒙上。他脸又红又烫,像似发着高烧。

“启谟,我怎么在这里,可是你救了我?”

李果蒙在被中询问,在此情此景下,他一见赵启谟,就不由自主地羞赧。

“和你一起的伙计说是你仇家劫人,又得知王家船停泊在港内,便猜测是王鲸所为。”

赵启下床,衣物窸窣,李果拉开被子,偷看赵启谟的背影。他隐隐记得,曾伏在赵启谟背部,亲昵搂着他的脖子。躺在床上仰视,赵启谟的背影高大,身材挺拔,李果见他安然套上褙子,系结好带子,又在褙子外,套一件宽大的紫袍。看他振衣袖,扯衣领。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却让李果胸口一热,仿佛他们昨晚亲密无间,做了不可描述之事,清早,启谟下床穿衣。

“那,那你怎么把我救下?”

李果回想先前遭受的折磨,仍心有余悸。

“我去找王鲸,让他将你放了。”

赵启谟低头扣结革带,他的左手有伤,动作多有不便,显得笨拙。

“死鲸……王鲸,他有刁难你吗?”

李果觉得不会那么简单,王鲸想折磨他,让他屈服,任由王鲸做那种事,根本不会轻易放人。此时回想王鲸的意图,真是令人作呕,李果打死也不从。

在港口长大,李果知道航海途中,因为缺乏女性,有些人便有那种嗜好,他听闻过。

想着怎能做那等伤风败俗的事,却又去看赵启谟,看他英拔的身姿,厚实的背,革带系绑的腰身,心口又是一热,李果觉得自己定是失血严重,才这般神志不清,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