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于大人笑道:“这皇后生孩子,你怎么一直在打喷嚏?”
于竹揉了揉鼻子,懵的不明所以。
“大概着凉了……爹,咱们继续说大婚的事儿。”
“还有两月,不必着急,咱们慢慢准备。”
尘锦的父王并不同意这门亲事。
他认为,这个女儿最是国色天香,出类拔萃,攀不上皇帝,怎么着也得嫁个王侯!
为此,南番王特地远赴金陵城,来找尘锦谈话。
但尘锦脾气倔的,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说:“我的婚事,除了我自己,谁也做不了主!”
两人谈的不欢而散,父女决裂!
所以尘锦没什么嫁妆,幸而皇后阔绰,早早的给她备了几箱白花花沉甸甸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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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回去歇息吧……”
李公公苦口婆心,劝的徒劳无功。
文佑坐在她寝殿前的台阶上,不敢离开,不敢合眼。
他这一走或许……会再也见不到她。
“您身体要紧,娘娘要生产完,不会离开的。”
文佑摇头,“你回去休息,朕一人在这里即可。”
李公公哪儿挪得开步,万般无奈,“奴才陪陛下在这儿守着。”
殿门打开。
艳儿轻手轻脚的出来,轻声叹息过后,随之道:“陛下,娘娘说她暂时不会走的。还请……”
“还请什么?”文佑竖起了耳朵。
“过了尘锦公主大婚之期,陛下到时候再夜不能寐,为时不晚!”
李公公一个眼色,艳儿一溜烟儿闪回了殿中。
文佑脸色一沉,冰寒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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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昏昏沉沉的,闻着药味随之迷迷糊糊的坐起身。
等瞧清了坐在她床榻边的是谁,随直别过脸去。
“出去。”
文佑端着药碗,勺子送到她嘴边。
“照顾妻子是为人夫的本分。”
“不必。”她不冷不淡,没有情绪。
勺子顿了顿,回了碗中,暂时被放在一边。
文佑声色轻轻的,小心翼翼。
“娘子若能给个机会,往后我每一件事都会请示娘子,绝不会再让娘子失望。”
云知面无表情,无一丝波动,“你的心意,你的承诺,我都信,可我不敢再承受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这袭话说的平淡,文佑的心被剜着生疼。
在她的眼里,看不到留恋,看不到不舍。
文佑喉中一窒,颤了声,“孩子还小……”
随之她的眸中有异光掠过,很快殆尽。
“孩子会有他的人生,我也有我想要的天空海阔,不必彼此捆绑,不是吗?”
她是孤儿,也过得快活。
云知伸手拭去了他脸颊上的泪,冰凉的手有些温柔。
“记得不要太惯着孩子,我希望他,承乾坤正气,立天地威仪,所行光明磊落。”
“我希望他……不要像你。”
“你遗传了先帝的阴狠,也遗传了宸妃的用情至深。所以,你用阴狠的手段来爱我。可惜我是薄情寡义之人,我放下的人,不可能再捡起来。”
她的薄情寡义,在她毫不犹豫的害死萧远书时,他就明白……
文佑伸手揽她入怀,抱得很紧很紧,似乎松一点儿,她就能消失在眼前。
他哽咽着,恳求着,“今生今世,我心里再容不下旁人,你让我如何失去你……”
云知轻轻的在他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