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凑到安阳耳边小声说:“你知道皇帝是怎么死的吗?”
她和皇帝并非一母所出,感情自然说不上多亲厚。而且他今年的所做所为也是让安阳寒透了心。得知皇帝已死的消息,她多是感觉惊讶。
“是他后宫的女人给他下的毒,药还是我给她的。”
安阳想到那个最后主持大局的女人,“是柳妃?”见女子毫不避讳的点头,安阳皱了皱眉,“你和她是怎么搭上线的?”
“前几年宫宴上认识的,就是我决定给靖王下毒的那次。”
那段时间安阳还有印象,是南昭刚知道靖王和宫妃偷情的事情。
“柳妃可不是个简单的人,我放药还只敢隔几天放一次,她竟然直接买通了御膳房的人给皇帝顿顿下。”
“那她现在呢,还在宫里?”
南昭笑着:“兵荒马乱的谁管的了谁?她能干出这种事肯定留了余地,要是没留也是她活该。”
京城乱了,北方势力重新洗牌,根深蒂固的老世家顺水推舟未毫一兵一卒成了新朝的开国老将,路子活的小官也是到处走关系,力表投诚决心。
总之这场改朝换代并未出现血流成河的景象,似乎所有人对这场闹剧麻木不已。
当柳婉玗隔日醉酒醒来时,骤然发现外面的天变了。
“醒了?”沈修宴守在屋里,听见床上的响声,立马起身走来。
柳婉玗撑着头,嗓子还带着醉酒的嘶哑:“要喝水。”
一杯热水应声递过来,喝了整整三杯她才停下,窝在床上冲沈修宴招手:“过来,快过来!”
正想和她算昨晚的帐,沈修宴坐到床边。
然后被扑了个满怀,伴随着欢快的声音:“郎君,新年快乐呀~”经水润过的嗓子正常工作,甜甜的音调渗进他每一条血管,汇聚到心中。怀里软软的热乎乎的身体还带着香味,白白嫩嫩的人儿满眼欣喜的看着他。
沈修宴表示:什么算账?算什么帐?算账什么?
“头疼吗?”
“不疼了,快和我说新年快乐。”
沈修宴低笑一声,“新年快乐。”
从他怀里出来,柳婉玗才发现她不在自己的房间,“这不是东院啊。”
“昨天你醉了,外面路不好走,就在这睡的。”把丫鬟送来的衣服递给柳婉玗,“穿好了,去用早膳。”
刚醒来柳婉玗精力十足“好嘞。”
来前厅了看大哥大嫂都在等她,不好意思的冲人笑了笑。
“饿了吧,早膳马上就端来了。”
她低头挺羞涩的,“还好。”
几人都没提她昨夜醉酒的事情,让柳婉玗放松不少,用饭间几人只就些小事谈了几句。
饭后,沈修宴就准备带着柳婉玗回去,被大嫂拦住了,“一家子就我们四个,你再带着弟妹回去,这还哪有个过年的样子。”
柳婉玗喜欢看沈修宴吃瘪的样子,笑嘻嘻的在旁边坐着,也不插话。
“是我考虑不周。”
大嫂摆手示意他坐下,“唉,咱家就是人太少了,要是你俩有个小孩现在肯定是热热闹闹的。”
这火突然就烧到自己身上了,柳婉玗赶紧扯开话题,“要是出去拜个年,现在肯定热闹的很。”
话刚落下,就有一个丫鬟前来通传:“夫人,杨家来人拜访。”
“快请进来。”
柳婉玗嘀咕了一句“这外面正乱着,还真有人过来拜年。”
大嫂解释说:“杨家这几年一直在和我们承包南林,是比平常人家走得近一些。”
杨老爷带着他夫人过来谈生意挑不出毛病,但后面跟着一个小姑娘就奇怪了。
沈尤钦同杨老爷见过礼后,两人就去书房商议生意,而杨夫人和姑娘在前厅坐下了。
“还把大姑娘带来了啊,让我瞧瞧,出落的越发标志了。”
没有哪个父母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杨夫人听这话笑开了花,嘴里还谦虚着说:“次次来你都这般说,也…”杨夫人在瞄到厅里的柳婉玗时话顿住了。
大嫂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笑盈盈的向她解释:“那是我弟妹,刚从京城回来的。”
“哦,是皇…前朝赐婚的那位?”杨夫人的话顺拐一下又被她很快纠正。
大嫂笑容不变,“是啊,两人感情可好了,整天腻在一起,要不是我刚拦了一下,修宴又把她带回去了,不然夫人今天可就见不着了,两人刚还和我说今年要个孩子呢。”
杨夫人陪笑着,顺着她的话夸了两句,倒是后面的姑娘白了脸。
“婉玗过来见过杨夫人。”
杨夫人拦住大嫂“这可使不得,我这哪能让官家小姐行礼。”
“瞧你把话说的,婉玗性子好的很,让她见礼也是想让你能多关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