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2)

一朝恶妇 予乔 2529 字 4天前

月桥抬手打断他们:“别说了,本夫人心里有数,”她眉头一皱,神色带了几分凌厉:“还不快去,多拖一刻外头就更乱了!”

“可外头危险……”

月桥一下起了身,抬腿就朝外走:“如今就没有不危险的地方,再则,本夫人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子,论力气,还是有几把的!”

最终没人拗得过她,只能让人备了马车,临行时,阮婶两个想跟着,被她给阻止了,在一众担忧的眼里,只见她一把抽出了张护卫的佩刀,银色的刀刃闪闪发光,她却在火光里傲然挺立。

“怕什么!若真有不长眼的,本夫人正好练练手去!”

马车渐渐驶出了众人的视线,犹如宁衡大步离去时的背影一般。

一往无前。

第193章 大结局

外头,往日热闹繁华的大街被火光给照映得灯火通明,街道四处挨家挨户皆大门紧闭,不敢点上微弱的烛火,而蔓延着战火的街上到处都是血迹,周围的各处摊子柱子被推到在地,七零八落的,宛如灾难后的模样。

而在城中四处,还不时的传来厮杀喊叫声。

“宁兄,攻过来的人太多了,咱们还要死守着?”说话的是马明明。

他扯着嗓子问话,一张脸上满是污迹,身上的锦衣也到处破了洞,撕成了条状,哪里还有半点纨绔公子的细皮嫩肉的模样?

不止他,围在宁衡四处的男子都是这样一副模样。穿戴得体,却破破烂烂;手指白皙,却沾满血痕;脸上脏污,却目光坚毅。哪怕是宁衡说要死守,也没有人面色犹豫,有上半点后退之心。

在他们四周围,还有各府调来的护卫,还有自发帮忙的老百姓。

这些面容宁衡大都熟识,有他自小的发小,有带着在街上当霸王的宁家一脉的公子们,有保皇党派的公子们,有护卫他们平安出入的那些刚毅的人,有工部的同僚,有府中的下人小厮,有挨着边儿的亲眷之家的男子。

马明明、陈破羽、罗绽曲、常侍卿家的公子……表姐夫的亲弟……等等。

宁衡也扯着嗓子回他:“你傻啊,咱们就这不到三百号人,敌众我寡死守个屁!忘了家中都有妻儿老小了吧!咱们拖着那些贼人们一路到宫中,自有人跟我们里应外合!”

话落,围在四周的人顿时松了口气。

不是他们不想神勇威风,用一条命换上贼人几条命,但正如宁衡说的,他们虽是一群纨绔居多,但纨绔到如今这个年纪,家中早就有了惦念的人,那温香暖玉的还没抱够呢,如今不用死了自然是更好的不是?

连马明明那般嫌弃周卫娘,此时此刻也生出了一股淡淡的念想。

“走!拖着他们往宫中那条路走,把你们的弩都给满上,咱们拖着他们走也要干掉一些贼人!”宁衡挥着手,带着人慢慢退着,不时的朝追来的贼人们放上一炮!

他不由庆幸,今晚多亏了这些人的帮忙,否则,只怕到了明日这天就变了。

温家那头没有一下毒死坤帝,宁衡本以为他们有别的后招,不曾想他们竟然一不做二不休,趁着他们没有做足准备的时候先下手为强,在夜里一举进攻,好在城门紧闭,守城的头子又是月家那位姨母的女婿,因着这些搭边的关系,他们才能拖住那些贼人们,与赶来的马明明等人带着武器提前给埋伏好。

今日的事儿,若是有一点差错,只怕温家早就势如破竹了。

工部的这批连弩只在两年前的端午时拿出来展示过,而后这两年工部的人都在批量制作,若非如此,他们不到三百人对上三千余人,那纯粹就是送菜,也因为有了精良的武器,他们才能撑到现在,还能打贼子一个措手不及,干掉了他们不少人。

宁衡一路带着人后退,而温家那头先前吃了亏,这会儿也有了防备,让他们一时也有些莫可奈何。

月桥那边一路行来倒是没碰到什么阻碍,随后马车停在了月府,先前探路的护卫带着她去了一个隐秘的后门,人没有进去,只小声道:“少夫人,在下就在外头,月大人那头在下已经联系好了。”

“多谢你了。”月桥点点头,随后一手推开门,闪身进了去,而见她进去后,护卫也闪在一旁的阴影里,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月府里头也如同普通百姓家里一样,昏昏暗暗的没有点上烛火,借着微弱的月光,月桥提着刀走在静悄悄的小路上,一路沿着小路到了一个院子里头,就在她想着要不要进去时,里头有人说话了。

“进来吧,如今府上一个人也没有。”

是月淮的声音,虽然他们已有两年未见,但月桥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她提了提裙摆,踏了进去,走过绿荫小道,前头一下豁然开朗起来,在那石台边,正立着一个人,白衣翻飞,身姿优雅,一举一动皆是温润。

他背对着她,在月桥开口前,指了指天上的明月,对她道:“你瞧,这月色好看吗?我曾想过许多我们成亲后的生活,其中就有在月下共赏这一件。”

那年,他满心欢喜,想得夜里辗转难眠。

“淮哥,”月桥不知该如何开口,按理说他们之间的缘早在两年多前说开后就断得一干二净,从此她为人妇,他已娶亲,这些少时的爱慕终究如镜花水月一般从他们身边流走,当年迈时回想起来,不过是在心田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她没想到,月淮竟然如今还不曾忘。

一时间,她的心里复杂莫测,其中滋味儿只有自知。

“你不必为难,”月淮转过了身,在月色的衬托下,他的面容如玉,却又带着从前不曾有过的稳重,眉宇之间稍稍带着两分愁绪,弯着嘴笑了笑:“不管如何,咱们之间总是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他虽说的轻松简单,但月桥又岂能当做真的只有长大的情分看他?

反倒月淮在认真打量了她后,目光落在她手中握着的刀刃上,似乎带着怀念:“小桥一直是个利落的人,如今也依然如此,我倒是自愧不如。”

说完,他自嘲了一声儿,敛起了所有的过往,认真的同她说道:“我知道你来寻我是为何,陛下所中的毒确实是由温家提供给太后的,你是想让我替你拿解药?”

月桥的来意他早已了如指掌,只得点了点头。

月淮沉默了半晌,没有同她说什么“为何要替你拿”“你又如何报答我”等等调侃言论,见她目光含着期盼,心里不是没有挣扎,最后只化作莫可奈何:“我尽力一试吧。”

听他应了下来,月桥顿时松了口气:“多谢你了。”

月淮抬手打断了她:“我也只是尽力一试罢了,毕竟是给陛下下毒,温家又岂会留下这么一个把柄在身上,你……你也莫要抱太大希望才是。”

月桥自是知道,只心里还是蒙上了一层阴影,微微点点头:“我知道的。”

若是没有解药,那也只能说是命中如此了。

而她,也尽力了。

“走吧,事不宜迟。”

月淮走在前头,月桥忙跟了上去。

在这样焦急的时候,温家子弟带着的贼人已经到了皇宫下头,宁衡等人前脚入了宫门,后脚宫门一关,早早埋伏在城楼上的禁卫军便拿出了连弩朝着下头一顿狂射,倒是让温家带来的人一时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