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娇喘连连,使劲推着贾琏,“你可安分些吧!且不说这青天白日的,待会别的不说,二太太肯定会叫你过去的。”
贾琏想想也是,翻身躺在了边上,意犹未尽的喘着气,“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王熙凤也舍不得贾琏离开,只是她深知王夫人的为人,知道不一会儿,王夫人定会派人来请。果然,平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二爷二奶奶,二太太那边使人来请二爷过去一趟,说二奶奶有话要问。”
贾琏沮丧的叹了口气,“真是,都不让人喘口气。”
王熙凤坐了起来,理了理衣裳,“你就知足吧!大老爷二老爷今儿个不在家,否则的话有的你忙的。赶紧换衣裳去吧!只是有一点,不管二太太问些什么,你可不许瞒我!”一边又唤平儿丰儿进来给贾琏更衣。
贾琏一边张开双手让平儿丰儿伺候更衣,一边笑着说道:“何必呢,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无非是问我林姑父的身体如何,并林家情况如何?”
王熙凤啐了一口,“哼,林姑父还没怎么呢,二太太就这样迫不及待起来。真是二爷我可告诉你,你可悠着点,别肚子里藏不住话!林妹妹在咱家这些日子,我留心看了,林姑父可不必你我,他事事处处都替林妹妹想到了。二太太的如意算盘未必能实现!”
贾琏心中大骇,王熙凤什么时候有这样好的眼力了,只是面上依旧问道:“呦,你不是一向很信服你那好姑妈吗?怎么今儿变了?”
王熙凤白了他一眼,“你少胡说,赶紧先应付二太太去,晚间回来咱们再细说。”然后帮着贾琏打理起来。
贾琏掩下心中的疑惑,自去见了王夫人。
果然,王夫人闲话几句,就问道了林如海的身子如何?林家情况怎样?贾琏心中微哂,嘴上却只管似是而非的说了一通。王夫人得不到准确情况,心中有气,却不好说些什么。说了一会子话后,就让贾琏走了。
贾琏拱手行礼后转身欲走,王夫人又叫住了他,“且慢。”
贾琏回过头来诧异的看着王夫人,王夫人笑着说道:“金陵薛家姨太太合家进京,大概这几日就要到了,你回去给凤丫头带个话,让她收拾个院子出来,恩,就昭阳院对面的合景轩吧!让姨太太一家子住。”
贾琏心中愤慨,你王家的亲戚是亲戚,我贾家的亲戚就不是亲戚了吗?林妹妹来时,可没听王夫人说要收拾院子什么的。但脸上却笑容满面的应了,回去后和王熙凤很是发了一顿牢骚。
王熙凤竖着眼睛欲和他争辩,贾琏却横了她一眼,“我只问你,若我谋到了一个更好的出路,只是得离了这府里,你可跟我不跟?”
王熙凤一听这话有门道,立刻放软了话音,“二爷说的哪里话!你我是夫妻,夫妻自然为一体,当然是你去哪我就去哪了?哪里敢有二话!”然后看着贾琏的神色,试探着问道:“不知二爷说的出路是什么?”
平儿正在收拾衣裳,闻言就要带着人退出去。贾琏和王熙凤异口同声的叫住了她“平儿,你站着。”
话一说出口,不仅平儿愣住了,贾王二人自己也愣住了,然后笑了出来。王熙凤扫了贾琏一眼,“就知道你舍不得她,哼!”
贾琏笑着将王熙凤搂在怀里,招手示意平儿留下,“我知道你们二人素来是一条心的,这件事关系到我们这一房的荣辱兴衰,所以多一个人也多个意见吗?”
王熙凤也知道此事不是吃醋的时候,况平儿素来听话,她也就没有继续追究了。“二爷,你说的出路到底是什么?”
贾琏看了看王熙凤,反问道:“你管家这许久,可知道我们家如今是什么样的境况?”
王熙凤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振聋发聩的话来,不妨只问了这个,顿时觉得有些无趣,“我还当你要说什么呢!咱们家如今人多事杂,合家上下,安富尊荣者多,运筹谋划者无一,老太太太太们又讲究,日用排场费用,又不能将就俭省。如今啊,外面架子虽然未倒,内囊却也尽了。”
贾琏笑了笑,“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抽身早退?反而热衷于管家之职,平白为他人做嫁衣裳?”
王熙凤坐了起来,瞪着他道:“二爷说的简单!我若不管家,我们大房还不知要被排挤到何处呢!我偏偏不服,要为大房争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