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奈是大小姐啊。”其他人都有些惊讶,
“还好啦,只是我哥是家里的继承人,和我没什么大的关系。”真奈耸了耸肩膀。这应该就是最不济的出路了吧。
五岁之前,真奈一直以为自己家只是比较富裕而已,知道因为能看见妖怪的事被父母带去柳生医院做心理检查,听到医院的人都对父亲称以敬语,院长大人,她才知道原来这家医院都是自己家里开的。
现在想想,真奈都忍不住叹一口气。
*
升入国三后的时光一如既往的平淡,真奈的出勤率虽然好了许多,但也有偶尔的缺席早退,比如这次,真奈早退后,匆匆跑上楼,取了长弓后赶去遇到妖怪的地方。
该死的,居然给她下了咒,妄图吸食她的生气,真奈扬起长弓,面色严肃,
“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桥下的石像里冒出了缕缕黑气,渐渐凝化成一个实体,露出恶鬼的面容,恶鬼僵硬地扭着脑袋。
“一个区区人类,也敢跑来挑衅我。不如干脆成为我的食物,用你的血与肉滋养我的力量。”
真奈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斜转了一下长弓,对准了恶鬼,“那看看是你先吞噬我,还是我先斩杀了你。”
成功斩杀了桥下的恶鬼后,真奈感受到有人在附近,一转身,便看到了从树林中走出来的的场静司,
轻风吹起桥边的白色芦苇,垂下的柳条也随之荡漾,风也微微吹起真奈浅蓝色的校服长裙裙摆,还有樱花色的长发,给这片景色多了一抹醉意。
这是那次怨灵事件后时隔很久的相见,的场静司率先打破了有些宁静的气氛,他微笑道,“你的实力又比上一次强大了很多。”
不愧是天生的灵能力者,无须血脉承继削弱最初的力量。
真奈微微一挑眉,反问道,“它也是你的任务?”
的场静司微微颔首,“嗯,刚接下来没多久,是个客户的孩子坐车路过这边被恶鬼魇住了身体变得衰弱,孩子的父亲便找上了的场家,付出了丰厚的代价希望我除掉这只妖怪,没想到被你先解决了,倒是给了我一个轻松。”
他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在瞥见真奈握着长弓的右手背上的黑色印记后笑意却消失了,
“恶鬼的咒印。”
真奈听到他的话,也抬起右手背一看,如跗骨之蛆般挥散不去的黑色印记,“居然还在,这只恶鬼还挺厉害。”即便已经消失了,种下的咒印也残存着。
“看来最近得去寺庙拜拜了。”真奈叹了口气道,好在没有灵力的人也看不见。既然不是无法解决,真奈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了,微微扫了一眼后便放了下来。
“怎么,你一点也不在意吗?”
的场静司依旧在笑着,身上的气质却忽然变得冷凝,让人忍不住屏息起来。
“没什么大不了,一点秽气而已,去寺庙拜拜应该就能去除了。”真奈无所谓地道。
的场静司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道,“如果不是你小心大意,恶鬼也不会近得了你的身,还想当作一件小事随便处理,呵”
这是,在教训她吗?真奈眼角微微抽搐,刚想反驳,的场静司却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明日到的场别馆来。”
这又是,什么意思。
的场静司离开后,真奈忍不住侧踢了一下桥桩,她真是越来越弄不懂的场静司这个人了。
次日放学后,真奈还是来到了的场别馆,
简单却不失精致的和室里,的场静司着深色的和服,坐在茶几旁,看向庭院里盛放的樱花,开得很好啊。
“有什么事吗?”进来额真奈直言不讳道。
的场静司瞥向她,拿起了桌上的一个小盒子,抬起手递给她,和服的衣袖顺着他的动作滑下了些许,露出了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腕。
“这是给你的。”他语气异常地平淡道,
“是什么?”真奈眼里闪过了一丝好奇,也接过了盒子,上面带着淡淡的清香,不知道是什么染的。
真奈打开盒子,看到了里面的躺着一张黄色的辟邪符,拿出来摸了摸发现符里还含着一枚铜钱,这一般是被祝福过的象征。
“这符,有涤进秽气的作用,你带上片刻就能消除咒印,平时……带着也无妨。”的场静司轻轻一笑道。
欸,这样她就不用去找寺庙拜了。真奈拿着符对的场静司晃了晃,“这样的符应该很贵吧。”
她可是记得那个被恶鬼魇住的小孩父亲付出很丰厚的代价才请到的场静司出手的,那她的话,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多的钱啊?
的场静司看着她因专注而显得更为迷人的眸子,屏息了一瞬间后,
“不需要。”
“啊?”真奈眨了眨眼,身子微微倾向了坐着的的场静司。
的场静司偏过头去,沉静的目光投向了庭院里,“我说不需要,的场家还不缺这点东西。”
也不需要你什么代价。
真奈似是有些苦恼地看着盒子里的符,“这样啊……”
“感觉一直在接受你的帮忙,自己却什么也不用付出。”真奈轻笑了一声,抬起眼又看向了的场静司,“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那在你眼里,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冷酷无情的除妖师?”的场静司略带讥讽地道了一声,“是你自己的认知,还是你的朋友夏目给你的影响。”
真奈微微一笑,“都不是,第一眼都就这么觉得了。”
“那看来,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太差了。”的场静司唇角依旧带着淡淡的讽意道。
真奈却好像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反而点了点头,“嗯,是不大好,谁让第一次见面,你看过了我的脸,可我却只看到你的影子,还真是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