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哥估计是知道女儿就在近前,他是真红眼了,出手速度极快,相当利落,能打一下绝不打第二下,杀伤力很强。他尤其擅腿,专门踹人的下肢。
围攻他的这些人,虽然个个膀大腰圆,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但论起打仗,只会使蛮力,在许哥跟前一个回合都走不上。一顿乱踹之后,在他面前一个能站的人都没有,满地都是抱着腿干嚎的。
这些人就是来干活挣钱的,犯不着拼命,基本上都是一疼就倒,再不起来了。许哥也不难为他们。
李瞎子把后门拦住,老崔吓得脸色煞白,看着许哥一步步过来。许哥把照片给他看,用促膝长谈的口气说:“告诉我这个小女孩在哪,我不为难你。”
老崔知道躲不过去了,好汉还不吃眼前亏,磕磕巴巴说:“前两天,老侯带着这么个小女孩来,关在地下室里。”
“老侯?”许哥问。
老崔说:“叫侯长喜,是这里的场主。我当时就说他了,把小女孩放了吧,才多大啊。他说玩那些小姐没意思,就喜欢小姑娘,还问我一不一起玩……”
许哥脸色变了,我感受到他身上冒出腾腾的杀气,我已经有了判断,这人绝对身上背着命案。
第一百四十八章 解救
“地下室在哪,带我去!”许哥揪着老崔的脖领子。
老崔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带着我们从后院进了里屋,一股刺鼻的臭味,满屋都是简易的地沟油勾兑工具,胶皮管子的污垢有三寸厚,遍地污水。
许哥面沉似水,脸阴的能杀人,我和李瞎子在后面跟着,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老崔带着我们到了里屋一个角门前,上面没有挂锁,推门进去里面是向下的楼梯,满地油污走路都打滑。我们往下走,老崔突然喊了一嗓子:“老侯,有人要抓你!”
许哥大怒,一脚把他从楼梯上踹下去。
楼梯极为陡峭,老崔连滚带摔一直到最下面,趴在地上不动了,估计不死也是个半残。
我们三人从楼梯上下来,下面是个地窖,黑不隆冬的,滴答滴答落着水。许哥拿出手机四面照照,看到了一扇半掩的门,过去把门打开。
一开门就看到,里面是个屋子,一股恶臭从房间里飘出。
房间面积不大,有一张肮脏不堪的床,上面锁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床头柜上放着破口的碟子,碟子里摆着发霉的馒头。
角落里杂乱无章的放着拖把扫帚等杂物,便盆里的排泄物和长满霉点的墙壁就是恶臭的源泉。
这女人披头散发,全身一丝不挂,身体瘦得就跟非洲难民差不多。看到我们来了,眼神麻木,嘴角流出长长的涎液。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这个女人锁在地下室说不定多长时间了,没想到侯长喜不但开着地沟油的作坊,还非法拘禁哩。
真是藏污纳垢。
我们看到后窗开着,外面冷风呜呜往里吹。我看着这个女人不忍,把棉袄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那女人的眼球转了转,看着我,她抽噎了两下,眼角流下一丝清泪。
许哥飞身过去,从窗户钻出去,我和李瞎子跟在后面,这里因为是地下室,窗户与地面平齐,出来之后,就跟从下水道钻出来差不多,后面是一条冷僻无人的黑胡同。
我明白了,侯长喜这是留了一个后手,怕让警察堵在屋里,就多放了后窗,方便逃跑。刚才老崔那一嗓子,一定是把他吓跑了。
我正要顺着胡同追出去,李瞎子一把拉住我,摇摇头。许哥站在胡同里,眯着眼睛,用手机照着地上的脚印,一步步来到一扇门前,“哐”一脚就把门踹开。
里面是个偏厦子,有个猥琐的老头正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手里还拿着刀。
小女孩折磨的不像样,全身都是泥,脏的像是刚从集中营跑出来。
许哥一看就炸了,李瞎子赶紧拦住他,上前说:“你是侯长喜?”
这老头能有六十左右岁,形容极其猥琐,跟老色鬼一个样。他哆哆嗦嗦说:“你们是干嘛的,是不是便衣?”
李瞎子道:“老侯,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这个女孩的家属,找她好几天了,幸亏让你发现了,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你把孩子给我们,多少钱都给你,钱都带来了。”他拍拍随身的褡裢。
侯长喜用刀比划着女孩的脖子,听到这话放松下来:“你们真不是警察?”
“真不是。”李瞎子极其耐心,还在那谈心:“你看我这样像警察吗?”
“你把钱给我,我把孩子给你。”侯长喜说。
李瞎子还笑呢:“你这个老侯,真拿你没办法。”他把褡裢取下来,扔过去。
侯长喜赶紧接过来,把女孩推一旁,自己打开褡裢往里看。许哥等的就是这一瞬,身法极快冲过去,把女孩抱在怀里。
侯长喜打开褡裢往里一看,里面全是卫生纸,愕然:“钱呢?”
李瞎子鬼笑:“这几天我拉线屎,带着手纸比带着钱实惠。”
侯长喜拿着刀比比划划,还想让我们掏钱,许哥狞笑,把孩子递给我:“兄弟,你先带我闺女上医院,我收拾收拾这老东西,咱们回头联系。实在是麻烦你了,这老小子我不收拾一顿,这口气就出不来。剩下就是脏活了,别污了你的眼。”
我赶忙说:“许哥,你手底下有点数,咱们该报警报警,别因为这堆臭狗屎你再栽进去。”
“放心吧。”
我对李瞎子说:“老李,地下室还锁着一个女人,她是重要人证,一定要救她!”
“知道,知道,我老李办事滴水不漏,你就放心吧。”李瞎子说。
侯长喜拿着刀靠着墙,还在比划。许哥让我出去,他不慌不忙把门关上,对着小女孩说:“闺女,好好跟叔叔去医院,爸爸回头找你。”
小女孩虚弱地说:“爸爸,我害怕,我想你。”
许哥摸摸自己闺女的头发,把门关上了。
我抱着小女孩从胡同出来,打了车到镇上的医院,挂号入诊。短短两天的工夫,小女孩在老流氓手里折磨的不成样子,万幸的是那老流氓还没有对这个女孩施行惨无人道的性侵。
小姑娘很坚强,医生在给她缝针的时候,她一声不吭,紧紧咬住牙,眼泪在眼圈打转。我心里不忍,问她疼吗,小姑娘说:“叔叔,爸爸说我一定要坚强,我坚强吗?”
我十分感动,摸着她的头发,半天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