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白岩山庄的家传绝学是白岩剑法,相传开山掌门仅凭一剑就可以劈开丈高的白色花岗岩,其功法核心讲究的便是一个快和利。

白绮来到演武场时,弟子们练完一小节正在休息,见她到来纷纷向师姐问好。

此时江洛和江淮也在此处,两人最近一直在追查采花贼的下落,今天才稍有空隙,便立马被山庄的师弟们捉了,鼓动他们来练武场指导一番。

白岩山庄这一辈天赋卓绝的子弟不多,最出挑的竟然是白绮这个女孩子。但江家则不同,虽然江掌门一蹶不振,可他两个儿子倒真是同辈中一等一的天才。

江洛在白家人缘好,前几天一直繁忙,难得有空自然不扫师弟们的兴。

正跟师弟们喂招,便看见白绮过了来,一身红色劲装,衬着她明丽惊艳的容貌,整个人英姿飒爽,让人移不开眼。

便是江洛的审美其实更偏向活泼伶俐,楚楚可爱的女子,此刻也不由得被绮师妹的美貌晃得一时恍惚。

原本在一旁替他们加油叫好的白语,一见他这幅模样便心里酸涩了,尤其是连叫了好几声才让他回神。

只江洛回过神来却直接冲白绮走过去:“师妹,怎么到武场来了?身体可还好?还是多休息几天吧。”

白绮冲他笑了笑,又略过他看了眼江淮道:“淮师弟最近是不是长高了?”

江淮原本对白绮印象就不错,最近几天住白家又得她处处照顾,吃食方面竟是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契合,因此连日来心情不错,对于师姐的照顾也感念。

此刻见师姐询问,忙到:“是,师姐如何得知?”

白绮若无其事道:“这种事一看就知道了吧?”

但这得对一个人多细心才能注意到?

江洛直觉上觉得不对,未婚妻最近对他庶弟好像格外关照,但要说出格之处,倒也不至于,从来都一副坦荡光明的样子。

反倒让多想的人觉得自己内心龌龊。

又听白绮问:“刚才我旁观一会儿,淮师弟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想来练功时刻不曾懈怠。”

“正好,我好几天没活动筋骨了,师弟陪我过过招。”

江洛闻言连忙笑道:“何须劳烦淮弟?我来陪师妹过招吧。”

白绮却直接道:“你不行,你杂念太多,对普通切磋从不实在,我又不是过来玩的,还是淮师弟来的好。”

江淮闻言心里一动,他的性格是不如兄长八面圆融长袖善舞的,尤其于武学一道,总是太过较真。

这点家里人时常训斥过他,让他很多时候见机行事点到即止。

他每每沉默,对此却是嗤之以鼻的,若只是想作秀或者成全情面,何必来找他?

他们江湖中人,苦练武艺难道是为了交际应酬不成?还得看地位处境考虑是否藏拙。

对于这点,兄长便灵活得多,从来不会让人难堪,于是每每受人赞誉,相对而言他便是对照组了。

却不料在绮师姐口中,竟像是对外面盛赞的兄长的所谓“分寸”嗤之以鼻,更欣赏他一样。

江洛被未婚妻如此不客气的下面子,自然心中不爽,却也记着前几天的事。

挽尊道:“胡说,你莫非以为师兄是花拳绣腿?再说淮弟一向没分寸,师妹你刚刚大好,要是再伤着了如何是好?”

白绮这会儿本就是正经想试探武艺的,压根不耐跟小白脸纠缠。

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师兄倒是有分寸,只是跟白语那等三脚猫都能缠斗大半个时辰,想来也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也不是轻视师兄,只是师兄这种没有固定基准的五五开,确实达不到我想自我检测的目的啊。”

江洛一噎,不料平时让着白语的事这会儿被用来说嘴,通常这种事别人不都说他谦让师妹,不让女孩子难堪吗?

怎么到了白绮这里,反倒是成了他实力发挥不稳了?

即便他心里对白语好感深重,唯独对武功的自负,在这方面和白语相提并论,是对他大大的冒犯的。

而白语更愤懑了,这简直是躺着都中枪,她这几天已经没在姐姐面前惹麻烦了,可她居然张口就是蔑视之语,和以往的体贴截然不同了。

与此同时,白绮已经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指着江淮道:“淮师弟,来了。”

江淮也升起一股快意,从小一起练功,江淮自是明白师姐乃天纵奇才的。

只是兄长喜女性温婉和顺,所以她从不在自己兄弟面前露锋芒,且师傅考核功课时,每每也有意藏拙,落后他们兄弟一线。

江淮一直以来是觉得可惜的,如今看到师姐彻底露出锋芒的一面,整个人战意笼罩,刺激着每个神经末梢。

一时间偌大的演武场虽然人数众多围成一圈,却没有刚才的喧闹顽笑了,只有一黑一红两个锋利的身影纠缠。

大师姐仿佛是大病初愈,一开始动作还有些生疏,淮师兄也等她适应节奏。

一炷香之后,两边便认真起来了,淮师兄还好,他的风格利落果决,这是人人都知道的。

只是大师姐却和往常给人气势大不相同了,招式还是那些招式,可却不同以往的婉转宽和,整个人突然凌厉如锥,又狡猾如蛇,充满了危险性和攻击性。

光是他们围观的,就感觉危险得起鸡皮疙瘩,更遑论身在战斗中的淮师兄。

有人搓了搓胳膊:“师姐,是今天心情不好吗?”

“大概是的吧?没见刚刚连洛师兄和语师姐都没给好脸色吗?”

“这哪里是切磋,说这是决斗我都信。”

“要不要把师傅叫来,可别出事了。”

周围看得心惊胆战,便是江洛也心里七上八下,弟弟和未婚妻全力交锋之下的势力让他心惊。

他知道弟弟武学天赋奇高,每每给他压力,却不知道居然连未婚妻认真起来也如此声势。

或许是白绮从小到大在他面前都是小女儿姿态,他从未意识到对方的武学进益有多强,下意识的就将她看做自己的附庸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