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妖,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权煜皇单手轻轻松松的握住她的手腕,不冷不热的斜睨她一眼,重新低下头去看她手背上浅浅的一条红痕。
呀——
在心里轻轻的哼唧了一声儿,安宁老脸儿有点兜不住的红臊。
她这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她这是自作多情……
不过也不能怪她,这阴狠玩意儿没事儿了就流氓她,他刚才忽然把她抓住,又将她的袖子给挽了上去,这怎么不让她多想?
带着厚厚老茧的手指,轻轻的擦过她手背上的红痕,权煜皇扬了扬眉头,“就这么点功夫,你也能把自个儿弄伤。”
安宁满不在乎的‘嗨’了一声儿,用劲儿把自己的小手从男人的大掌里抽了回来。放下袖子遮住了手背上的红痕,惺惺的笑着。
“估计是刚才在蒙古大夫的花园里被花径蹭了一下,不打紧。”
顿了顿,不对——凭什么她要解释?
于是冷哼儿的反驳,“你权五爷不也经常把自己弄伤?你还有脸说我。”
权煜皇拉开性感的薄唇,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了摸自己削尖的下巴,“安小妖,你是不是有点太关心我了?”
有点太关心他了?
好像是。
为了快点带医药箱回来给他,她都没留心自己的手背被划伤的事儿。
要不是刚才他眼睛锐利的发现了,估计她到现在也还没发现呢。
只是……
“房间里这么黑,我手背上的划痕我自己都没注意到,你权五爷却一眼就发现了。是不是说,你也有点太关心我了?”
面对她不认输的倔强眼神儿,权煜皇嗤笑一声,轻蔑极了,“老子关心关心自个儿的媳妇儿,有问题?”
“是没问题。”安宁嫣然那么一笑,“那我关心关心自个儿老公,有问题?”
他的话,被她原封不动的回敬了过去。
在昏黄的卧室里,她这么一笑,感觉……春天都到了。
一阵温柔的春风拂来,百花儿,都娇艳的开了。
情分徐来,水波不兴。
权煜皇的眼尾,不动声色的闪烁一下。
看着她这灿烂却明显暗裹狡黠的模样儿,男人乐了乐,勾了勾性感的薄唇,一抬手,语气却很恶劣,“还等什么?赶紧给老子包扎!”
安宁一阵气节。
丫真是把她当小丫鬟使唤了是不是?
渣!
在心里恶狠狠的腹诽着,她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儿。
从医药箱里找出了消炎药与退烧药,按照说明书的用量,又转身去给他到了杯水,“喏,吃了。”
然而,权五爷却没有动。
依旧是慵懒的靠在床头上,似笑非笑的用促狭的眼神儿斜睨着她。
安宁这个忿恨啊。
“又要喂?”
她真怀疑,这个伤受的,是不是直接把权五爷的双手给废了。
权煜皇闭了一下眼睛,一字真言,“喂。”
模样儿么,有点像撒娇。但那命令式的语气,却绝对不是撒娇。
安宁真后悔刚才没跟蒙古大夫要点什么砒.霜啊之类的玩意儿,下在水里,直接毒死这阴狠玩意儿一了百了!
手心里,安安静静的躺着几颗胶囊。
索性都已经为他做到这个份儿上了……
不再矫情,安宁一手托着男人的后脑勺,另一只手递在了男人的嘴边儿。
嘴角勾起,她笑弯了那双狐狸眼儿,漂亮的眸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促狭与挪揄。
红唇轻启,她语气轻柔的不得了,“来,权五爷,乖乖张嘴,吃药。”
那语气,明显是哄三岁小孩儿的么。
权煜皇似有一愣,随即喉咙里发出低低性感的笑声。
有点儿,挠人。
“真乖~!”安宁语气特别鼓励,“哎哟我们权五爷吃药吃的真好,真是个乖五爷~!”
“安小妖——”男人拖长的尾音,透着点警告与威胁。
安宁扁了扁小嘴儿,“怎么恁?你权五爷又不满意了?那可真是对不住,我是会搓火球的法学生,不是医学院的小护士。怎么哄人吃药,学校可没教过。我看电视上哄人吃药都是这么来的。有问题?”
她明明白白的是在挪揄他,明摆着是在撒气儿。
他拿她当小丫鬟使唤,她就把他当幼儿园小朋友哄慰。
权五爷哪儿看不出来?
横竖冷笑一声儿,到没像平日里那样要么是霸道的低吼她,要么是耍流氓的堵住她的嘴儿。
安宁微微松了口气儿。
丫手上虚弱,也是有好事儿的么。
耸耸肩,将药盒重新扔回医药箱里,安宁撇嘴,“这是我在这儿当了几天厨娘的报酬,就不留给权五爷你了。等今儿大姐的生日宴一结束,你就赶紧去找蒙古大夫看病。这医药箱,我就拿走了。”
权煜皇语气里带着两分无奈,三分挪揄,还有五分的玩味儿,“安小妖,你就抠死吧你。”
“切——一个医药箱算什么,我等会儿还要去勒索陆师爷,权五爷您可千万别被吓趴下了。”
这么多天的厨房,不是白干的!
“安小妖。”
“嗯?”
“你搬过来住,嗯?”
或许是男人的语气有些虚弱,也或许是他的表情不再阴戾诡谲,安宁没有一口回绝,而是抬起头扫了她一眼,“为什么?”
“你搬过来给五爷做饭,五爷不委屈你,给你开工资。你想要多少?开个价儿。”
“合着我堂堂中政毕业的高材生,在你权五爷这儿,就只配当个厨娘?”安宁冲男人刺咧咧的翻了个白眼,“免了。我千辛万苦才考进检察院,不想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