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就不陪您进去了。”
绅士的为安宁拉开车门,郝亦花一手挡在车门上避免安宁的脑袋不小心被撞倒,一边笑吟吟的说道,“我这人吧……不太擅长生离死别之类的气氛。所以就不陪您进去啦,有什么事儿我就在这儿,您随时找人来喊我。”
安宁也笑,笑的比郝亦花更灿烂,更云淡风轻,“哪儿会有什么事情呀。你也知道了,我这是去给权煜皇顶罪的。出来我是出不来了,你也不用在这儿等着,在这儿等着你们的权五爷回来吧。”
郝亦花笑的越发的灿烂了起来,他优雅的颔首,“夫人,慢走。”
“这么说话有点太晦气了吧。还是换个说法,祝福我吧。”经过了一晚上的沉淀和消化,安宁现在的情绪已经非常的平静了。不是伪装出来的平静,而是真的……心如止水。
“那么夫人,祝福您。”
“郝助理,这些天谢谢你了,也辛苦你了。辅佐我这个不称职的boss,你也很苦恼吧。你瞧,真的是太忙了,忙到我都没有机会好好的跟你道一声谢。”
“夫人,我有没有说过我很不擅长应付生死离别的场景?所以您就别再说话了,一个字儿都别说。我可不想在军事法庭的门口掉眼泪儿,这太没出息了。”
他会被人家活活给笑话死的。
安宁勾了勾粉嫩的唇瓣,唇边的弧度温柔又甜蜜,她说:“你倒是给我一个你掉眼泪儿的理由先?我是去帮我心爱的男人,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郝助理,你也应该替我感到高兴不是吗?”
郝亦花只是冲安宁扬了扬下巴,“既然您都已经要去为权五爷顶罪了,那么我想很快权五爷就会回来。至于大姐和欣然……我想只要五爷回来了,她们也轮不着我来照顾。毕竟五爷回来了嘛,有他在,蒋青云很快也就能够回来。夫人,您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是啊,没有后顾之忧了。只要权煜皇能平平安安的回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没办法,她心爱的男人就是这么牛.逼。
只要有他在,就是万事可以迎刃而解。
矫情煽情的话,安宁实在是不愿意多说,她最后冲郝亦花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转身,一步步向军事法庭走去。
落在她身后的警卫员看到此景,偷偷背过身去摸了摸眼泪儿。
郝亦花忍住叹气的冲动,只是伸手拍了拍警卫员的肩膀,“去陪着夫人吧。我们总要有人陪在她身边的,我今天只想懦弱一次,是不能陪在夫人的身边了。你得替我,替九处,替大姐,替欣然,替虎将军,替大家陪着夫人。”
“嗯。”警卫员声音哽咽到了极点,“我这就去陪着夫人。”
“快去吧。我今天想懦弱一次,这种苦差事就只能丢给你了。你也不要记恨我。”
“郝助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记恨你……”
虽然让他去陪着夫人,眼睁睁看着夫人去送死……他心里真的恨到要死。可他却不可能恨郝助理。郝助理又没有做错什么。
望了望今天晴空万里的天空,郝亦花两分怨恨三分怒气,还有五分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他妈的……偏偏是今天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一点都没有要生离死别的气氛。”
这种时候,不应该下点雨,或者是飘点雪花吗?这样才算是应景。
轻轻的摇摇头,郝亦花不再说话,只是伸手又推了推警卫员的肩膀,示意他快点追上去陪着安宁,夫人的身边可不能没有人。
警卫员咬住后槽牙,一跺脚,便追了上去。
军事法庭的台阶,很长,很长。
安宁的步伐不徐不疾,不缓不慢,甚至还带着几分的悠闲自得。警卫员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追上了她。
“哭啦?”安宁笑着打趣儿,“别这么没出息。这儿到处都是眼睛,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代表着九处。你说,九处人能流血,可九处人能流泪吗?”
警卫员从牙缝中逼出两个字儿,“不能。”
“那就是啦,别再干掉眼泪儿这种没出息的事儿。给你们五爷瞧见了,他肯定又要发火儿骂人呢。搞不好还要扒了你的皮去做扇面儿哦。”
安宁笑的越是灿烂,警卫员这心里就越是滴血的疼。
“夫人,非要走到这一步吗?咱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相信九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让您去给五爷定罪。明明五爷他也没有罪啊!”
“你这孩子,又说天真幼稚的话了吧。有没有罪重要吗?重要的是——算了……”安宁忽然泄气的耸下肩膀,“我都已经下定决心了,你就不要再动摇我的决心了好吧?可没有你们这样儿的,不给我加油鼓气,反而在身后给我泄气。你是利益集团派来的卧底吗?”
末了,安宁还是不想气氛太过于生离死别,于是补充了一句玩笑话。
警卫员吸了吸鼻尖儿,“夫人,我舍不得您。我可是您的警卫员,您……您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其他的兄弟们?九处在历史上可还没有哪个警卫员把自己的主子给弄丢了。您不能让我当了这第一个人。”
“抱歉了,让你这么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