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阎浮摩挲他的脸,沉默良久,手滑到他颈间,才道:“你可算伴随见证本座一生荣辱成败之人,若你死了,本座在这世上,便再无知己。”
司幽闭上双眼:“有教主这一句……司幽此生无憾。”
“无憾便好。”
巫阎浮一寸一寸收紧手指,却见司幽颊上血丝猝然裂开,唇角上扬,一瞬表情变得如魔似妖,妩媚又疯癫,一双手臂忽然伸来,缠上他脖颈。
“怎会没有遗憾?”一串轻笑自男子嘴唇溢出,贯入巫阎浮耳中,层层侵入心魄,紧紧缠住他的一双手臂似胶着在他身上,竟令他一下没有扯开。
心知对方已心魔所控,失了神志,巫阎浮负手而立,浑身暴起一道罡风,将缠着自己之人震飞出去,坠到湖中,便纵身飞去,将他从水中捞起,放在一颗树下。正欲去察看对方如何,他却忽觉腹下烧起一股邪火。
巫阎浮瞳孔一缩,便知自己是中了这诱佛术,被催出了情i欲。
方才司幽对他使出的一招正是“天女勾魂”中最为厉害的诱佛之术,顾名思义,若是毫无防备,饶是佛陀也难定心神。纵然是他,中了招,也需得寻个无人之地,打坐一天,疏通奇经八脉才可解。当下,他顾不得其他,回身便朝树林深处疾步行去,却在此时,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动静。
巫阎浮心里一跳,莫不是小狼崽子听到了动静?回头一瞧,果然便望见一抹人影自湖上那艘船翩然而至,转眼间,就穿过树影落到他面前。
白昙落到草丛里,冷冷盯着他:“你一个人大半夜鬼鬼祟祟在这里做甚?”
啧,小狼崽子醒的真不是时候。巫阎浮答也不答,当下便施展轻功,跃入林中,白昙见他看到自己就跑,哪里肯罢休,足尖一点,便紧追上去。
“你跑什么跑,给本座站住!”
此时这师徒两人俱使得是“舞风弄月”,一前一后,在林间树梢纵跃穿梭,却也拉不开多少距离,巫阎浮在前方步法愈疾,白昙便也追得越猛。
不知不觉,二人都进了藏龙岛深处,巫阎浮一眼望见前方若隐若现的石群轮廓,知道再往里走,便进了“六道轮回”阵,正式闯入了武林大会的擂台之中,里面就是机关重重,高手如林,危机四伏了,无奈,只得将白昙往另一个方向引了一段路,到了一座隐蔽的石庙前才停步,立即盘腿坐下。
白昙看他一语不发的坐下打坐,心里纳闷得很,又想起刚才在黑暗中看见还有一人落入水里,好像是被这人打伤了,越想,越是满腹疑云:“你怎么了?刚才为什么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跟你交手那人是谁?”
巫阎浮闭着眼睛,听见他盛气凌人的清亮声音,只觉像有无数小爪子在挠着他耳膜,他双手结了印,默念清心静气咒,腹下妖火却是愈烧愈旺。
“喂,本座问你话呢!”
白昙不依不饶,持着弑月,走到巫阎浮身前,用刀首挑起他下巴。
巫阎浮额角青筋狂跳,缓缓睁开眼睛,眼白都蔓出了血丝,目光落在眼前少年敞开的衣衽内一片凝脂般的肌肤上,便似被吸住了般挪不开。妖火轰地窜起来,几乎将他从里到外都烧穿了,滔天的情i欲便要破闸而出。
不是他不想要这小狼崽子,而是他不想在这不堪的状况下要了他。中了“天女勾魂”此等凶邪的招术,他亦难以自控,不知自己会干出什么来。
白昙看他直勾勾盯着自己胸口瞧,顿时恼羞成怒:“你在乱看什么?”
巫阎浮咽了口唾沫,声音嘶哑难听:“……你快些走。”
“为何?本座想去哪,就去哪。”
白昙蹙起眉毛,看他神态异样,浑身冒汗,便收回弑月,凑近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