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因为她顾忌着贺明达,怕贺灼生的太过优秀,引起贺明达的注意,以此引来杀身之祸。
却不曾想,昏迷十年再次醒来,对贺明达恐惧的阴影再次兜头笼罩下来。
贺明达年轻的时候爱穿白衬衣,他的通缉令被新闻主播字正腔圆播报出来的时候,厉秋白看着惨白的房间墙壁,觉得到处都有可能是贺明达的藏身之处。
她整个人躲进被子里,浑身颤抖,声音也颤着,却偏偏又尖利,像是地狱里恶鬼的哀嚎:“救命啊!让贺灼快来救我!我是他妈妈呀!他不能这么对我!”
偏偏电视跟被魔鬼附身一般,不管她怎么颤巍巍地伸出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上,下一秒,电视便重又自动打开。
一遍遍地放着同一出戏,戏里有一对青梅竹马的神仙爱侣,被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设计害死后,女人自此便被阴魂缠上,不得安生。
厉秋白怕死,活着的每一天却并不比死更轻松。她后来已经全然分不清,到底每日是自己在凄厉惨叫,还是电视里那个女人在惨叫。
李助皱着眉看着护士发来的视频,厉秋白形容枯槁,披肩散发,脸色惨白,蜷缩成一团在床角涕泗横流,竟比电视上扮鬼的女人还像厉鬼。
看完后,他给对方发了句知道了。
并未拿这种小事去叨扰正在和庄先生看电影的贺先生。
——
“呜呜呜……小狗狗真是太治愈了,呜呜我也……想养一条狗。”庄简宁眼睛紧盯着大屏幕,还不忘掏腿上搁着的薯条吃。
贺灼侧着身体,拿帕子给他擦脸上的泪滴和泪痕,听见庄简宁最后一句话时,脸上温柔和好笑的神情骤变,语气也冷了下来:“不准养。”
半根薯条还在嘴边,庄简宁猛地转过头,用哭得发红的眼睛瞪他:“为什么不行?”
贺灼一口咬掉他嘴边的薯条,眼神游移:“我、我对狗毛过敏。”
庄简宁毫不客气地拆穿他:“你胡说,小粉丝送我的毛绒狗你今早还摸了。”
说完又有点心虚,毛绒玩具狗的狗毛跟真狗又不一样,谁知贺灼并未抓到这个点,只气鼓鼓地捏着他的脸道:“你还知道提毛绒狗?天天抱着不撒手,要是再养一条真狗……”
话还没说完,贺灼便品出了不对味,嘴巴紧闭,作势连头都要转过去。
庄简宁一把勾住他脖颈,泛着红的眼睛眨了眨,含着笑意:“贺总这是连一条狗的醋……唔……”
贺灼像一只侵略性十足的猎豹,低头凶狠地含住了那张叭叭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