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骊珠剑就足够让他明白,薛开潮他们是不能动了。
她微微抿唇,在心里默算一遍,沉下心来,不再说话了。在宫里那一战她终究为孟成君所伤,只是十分隐秘,而她又不愿意示人以弱,旁人看不出。回家后烦心事太多,还没顾得及疗伤。
至少要先应付了父亲。
而她的父亲经过一段长长的思索,终于承认了:“你说的也对。这话你若是事前对我说,我也一定不会听的。你为了家里吃苦受累,也是辛苦了。”
她的父亲一向是很会说话的,李菩提看着他安慰自己,又是承认自己错了,又是询问她是否受伤,脸还疼不疼,又是说起从前的艰辛岁月,唏嘘自己无能,没能让女儿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反而要为父兄操持奔波,说了一大筐。
这种话,李菩提都可以背过,这件事她也可以不放在心上。
送父亲出去的时候二人已经重新融洽起来,李菩提忽然说:“哥哥已经半个月都不曾起过身了,父亲……总该多些别的打算。”
虽然明显不愿,想到的也只是过继旁支子弟,但李父才哄回女儿,即使不悦也没有说,而是点头,答应了。
李菩提望着外头的红梅白梅,目送着他转过游廊,长长吸了一口外头冷冽的空气,望着院墙发怔。
她在家里极有威望,冒出几个脑袋想偷偷看看自己该不该过来,随后就都消失了。
李菩提低头看着自己仍旧在颤抖的双手,忽然又想掉眼泪。这些年她过了太多苦到说不出来的日子,可是却再也没有人可以诉委屈了。所以含着泪站了一阵子,眼泪也就都被风吹干了。
她才经过一场性命交关的激战,那时候什么都不怕,只觉得酣畅淋漓,回到家却觉得处处掣肘,连自己的父亲也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
难道如今,还是只能和薛开潮继续联盟?
同一时刻,舒君终于遭到小蛇吞掉那么多人的恶果。
他恶心想吐大半天,什么都不敢吃,终于送了薛开潮去闭关,自己随后回来,刚躺下就想吐。然而无论如何都只能吐出清水。
小蛇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体软绵绵卷来卷去,尾巴在地上无力地拍击。
舒君勉强把自己靠在小蛇身上,让清凉非常的蛇鳞替自己镇痛,胸腹间的胀痛却越来越明显,一大团絮状的东西从胸前慢慢发光,透出身体,舒君瞠目结舌,爬起来就带着小蛇往门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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