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洲走到简年的身后, 抽走了她手中的香槟:“刚想起来, 你不能喝冰的。”
简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犹以为自己还在例假期, 为了再睡两天好觉, 便笑笑没坦白。刚复合的那一周, 路时洲没有一天肯放过她。有天早晨她赶着出门报道一个重要会议,刚换上高跟鞋要走,就被路时洲强行捉回床上闹了一番, 折腾完后没等她发怒,路时洲便抱怨她用制服诱惑挑战自己的意志力,还强迫她换下西装短裤和丝袜,穿长裤出门。工作至今, 那是她第一次迟到。
两人重新在一起后,绝大部分时间简年都穿平底鞋上班。见她不再穿高跟鞋,不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路时洲的同事还以为她找了个矮个子男人,简年哪好意思说穿平跟是因为腰酸,便任由旁人误会没解释。
路时洲喝了口简年杯中的香槟,问:“想什么呢?”
“在想十六年前的自己……好想有个时光机,带我去初一开学典礼,我想告诉那时候的我,二十八岁的时候会和全校第一的路时洲结婚。”
“如果不赶着回到2017,你记得顺道去趟2008,告诉那时候的我还会有复合的那一天,不需要日日以泪洗面。”
简年仰起头瞪了路时洲一眼,他弯了弯嘴角,立刻结束了翻旧账。白光刺眼,路时洲随手熄灭了顶灯,偌大的套间里只剩一盏暖黄的壁灯,气氛莫名地暧昧了起来。
这瓶玫瑰香槟出自产量极小的顶级酒庄,口感细腻独特,不仅有玫瑰香气,还混合着覆盆子、柑橘、柚子的清香,能令人心生愉悦。路时洲有心让简年尝一尝,便垂下头,吻上简年的嘴巴,把口中已经温热的香槟过到她口中。
见简年皱眉头,路时洲挑眉说:“我还主动喝过你嘴里的红酒。”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初/夜。
路时洲清楚的记得,初夜之后就是期末考,好不容易熬到考完,最后一门结束是下午,他等不到第二天,提前一小时交卷赶火车,然而简年还没考完,她很看重奖学金,他怕影响到她,没敢要求她同自己回别墅住,连着数日,每天早起替她和她的室友去图书馆占位置,帮她复习,天一黑就规规矩矩地送她回宿舍。
终于忍耐到英语考完,她一出来,等在教室外头的他就半拖半拽地把她劫持到别墅,结果进了门、脱掉羽绒服,人家就一脸无辜地说“路时洲,我好像来例假了”。
她的例假居然要七天才结束,寒假本就短,他既舍不得不见她,初历人事,见到她又倍感折磨,她的例假终于完了,又过年了,她整天待在家里找不到借口出来……
那一段是他们最后的甜蜜时光,当时无奈至极,如今想来却只觉得幸福好笑。
比起当年,如今的路时洲自然多了些定力,想到简年眼下还不方便,他不想自找折磨,正要坐到对面,简年忽而拉住了他的手,莞尔笑道:“这香槟比那时的红酒好喝多了,还有没有?”
意外了半秒,路时洲就又含了一口在嘴中,不等暖热,极少主动的简年居然攀上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巴吸走了香槟。
直到把酒咽下,简年也没松开环着路时洲脖子的手,还拿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路时洲的喉结滚了滚,用食指点了点简年的额头:“故意惹事是不是?学坏了你。”
简年笑得露出了虎牙:“我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寒假了,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你。”
“何止是有点儿。”
路时洲忽而觉得那点定力根本不顶事儿,轻轻扯下她的手:“别闹。这笔帐记下,三天后再跟你算。”
哪知他刚一转身,简年又不依不饶地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夏天的衣料薄,路时洲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胸前的两团绵软就抵在他的背上,火星落入干柴堆,瞬间引燃了一大片。
路时洲“嘶”了一声,回头瞪向简年:“信不信你亲戚在,我也有别的法子让你哭出来?”
简年笑了笑,松开了手,坐回落地窗前吃甜点。
被她这么一搅,路时洲没了别的兴致,只想早点睡着、早点结束胡思乱想,便直接上了床。他不是找不到别的疏解办法,可在他心里,如今的简年同17岁时一样纯白无暇,宁愿自己忍着,也不愿意委屈她做某些动作。
见路时洲悻悻地上了床,简年乐得自在,悠哉地喝掉了小半瓶香槟、又吃了一块蓝莓芝士塔,才关掉壁灯,走向床边。
“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