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时钟的指针缓缓走向11点。
窗外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月色被浓重的云层遮挡得严严实实。
圣诞节过去不久,这个城市虽未下雪,寒冷的朔风却如霜刀般,在城市里的每一寸砖石上割刮出刻痕。
商珩睡梦里翻了个身,床头柜点了一支粉红色的熏香蜡烛,只燃了一会儿便熄灭了,他睡得很沉,杂乱的梦境走马灯一眼在眼前闪现。
他梦见一脸不高兴但还是老老实实跳着裙子女步的哈士奇;
嘴里叼着一支鲜红玫瑰不断开屏的花孔雀;
带着蝴蝶领结安静又粘人的小黑猫;
以及坐在月下的孤石上,注视着自己的优雅雪狐。
他觉得自己仿佛奔向了其中一只,想要伸手摸摸它漂亮的毛,可一转眼,一切都消失了。
醒来时是醉宿后的头疼欲裂,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抽痛,他用力揉了揉困倦的眼,不过才睡了几个小时,四肢僵硬得像灌了铅。
喉咙干得要冒烟,胸口却沉得压了一座山,商珩虚眯着眼艰难低头——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得他叫出声!
容致半边身子压在他身上,脑袋枕着胸膛,身上盖了一层被子,□□的肩头却露在外面。
他睡得不好,眉头紧紧皱着,屋里开着暖气,他手脚蜷缩,只牢牢抓着商珩的胳膊。
商珩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震惊又茫然的视线掠过狼藉的床单,和地毯上散落的衣物,一股大事不妙的感觉在心头发沉。
不可能吧……自己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禽兽的事?!
醉酒后那点晕眩和昏沉彻底飞出九霄云外,商珩下意识吞咽下一口唾沫。
醉倒前的记忆在脑海里疯狂翻涌,可怎么回想都想不起这三个小时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小心翼翼帮沉睡中的容致盖好被子,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来,穿上皱巴巴的衣服,赤脚踩上浴室冰凉的防滑砖,拧开冷水龙头对着面颊一通可劲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