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我错了,我错了。”林纾此刻痛恨自己的笨嘴拙舌,只能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我再也,再不跟她们说话了,我不是故意气你的。”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罗晓谕扯开身上的被子,冲过来搂住了林纾的脖子,用他肩膀上的衣服蹭脸,“我总是使唤你,还对你凶。”

林纾两只手张着,浑身僵硬地被她抱着,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环住了罗晓谕。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林纾能感受到她急促慌乱的心跳,当然,他自己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舍不得。”舍不得,不理你。

“要是有一天,我做了很过分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如果我还活着,就会。”

林纾拍着罗晓谕的后背,像是温柔的妈妈在哄年幼的婴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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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晚上九点半, 罗晓谕被林纾用毯子裹得像蚕蛹一样窝在他床上,被喂了两碗白粥和退烧药, 正等着被量体温。

林纾房间的门敞开着,学习之余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其实她的床, 林纾已经给重新铺好了,可他还是不放心,要求她呆在能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又怕老罗突然回来, 开着门,方便她随时跑去客厅。

室内温暖而明亮,偶尔响起“哗啦”的翻页声和钢笔尖摩擦在纸上的“沙沙”声。

罗晓谕用下巴翻书,看一本韩国恐怖漫画。

她看得很快, 没多久就翻到了结局, “哎哎”地叫着林纾给她换一本。

林纾回身,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甩了甩体温计:“自己夹着。”

罗晓谕扭了扭身子, 表示自己根本没办法活动两只手,她吃了东西, 脸上有了些血色,在柔和的灯光下,脸蛋白里透红,刻意歪着头,把莹白的脖颈和睡衣领子中间拉开了一小条缝隙。

对于林纾而言,那就是潘多拉的魔盒。

“你帮我吧。”

林纾一脸的视死如归, 两根手指夹着体温计,胡乱塞进罗晓谕的衣服里,不小心触到的柔软光滑的肌肤,让他感觉像触了电。

“你的手真凉。”罗晓谕抱怨道,又想起了他身上之前被烫红的地方,“你去浴室,把柜子第二个抽屉里的绿色大药膏给我拿过来。”

“好。”林纾立刻答应着去了。

回来以后,发现罗晓谕自己挣脱了毯子,体温计也被她拿出来了。

“三十七度五,我退烧了。”她把体温计随手放到一边,把林纾叫到身旁坐下。

“上衣脱了。”她把睡衣的袖子往上捋了捋,拧开药膏的盖子,挤了一些透明的药膏在手上。

“我自己来就好。”

“我真的好难受哦,没有力气浪费口舌呢。”罗晓谕把手里的药膏抹匀了,盘着腿,地主婆的架势坐在床上看着林纾,把自己的手指掰得“咔咔”响,“非要我使用暴力么?”

“再说了,之前给你上药,又不是没看过。”

林纾无奈,脱了衬衫和毛衣,规规矩矩叠好,像一只忧愁的胖猫,面对着罗晓谕腆着肚子。

“这芦荟胶,据说消炎消肿很有用的。”

罗晓谕手上的清凉传递到林纾的身上,激得他痒痒的,拼命忍笑。

“原来你怕痒啊。”罗晓谕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用指甲尖儿挑一点药膏,若有似无地在林纾的腹肌上画圈。

“哎,我原本以为,像你这样的‘科学怪人’,肯定像那个弗莱肯斯坦似的,常年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不见天日,没想到你每天花在学习上那么多精力,还把身材练得挺好的。”

林纾淡淡道:“小时候在老家,回姥姥家,会帮大人干农活,后来又帮我妈搬货,力气小了搬不动,我就有意识地锻炼身体,再说了,我长得结实点,不仅能干活,他们也不敢随便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你很能打啊?”罗晓谕没抬头,数着他腹肌的数量,“真的像一板巧克力啊,不过你站起来就不怎么明显了,这一共是几块啊?”

“乡下出来的孩子,长这么大哪有不打架的。”

对于自己的过去,他毫不避讳大大方方摊开了跟罗晓谕共享。

林纾捉住罗晓谕的手,一块一块带着她摸:“差不多,六块吧。”

罗晓谕摸完了腹肌,林纾也没松开她的手,两个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只有桌上的老式闹钟在滴滴答答走着。

“我......”林纾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有人使劲儿跺脚把声控灯叫亮的声音。

满床的狼藉,罗晓谕想蹿到客厅沙发上,下床的时候却被缠在脚上的毯子绊得脸朝下扑倒在地板上。

门口的老罗已经在用钥匙开门了,林纾手疾眼快,一把抱起罗晓谕重新把她扔回了床上,又抖开自己的大棉被,把她罩得严严实实。

还有开着口的药膏和漫画书,以及罗晓谕的毛绒拖鞋,都被他踢到了床底下。

做完这一切,他自己也钻进了被里,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

床很窄,两个人叠在一起,罗晓谕被他压着,又闷又沉,没好气地掐了一把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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