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喜欢你啊。”
黑暗里,罗晓谕抿嘴偷笑,想起他巧取豪夺的那几个吻,还是有点不放心:“林纾啊,你初吻是什么时候?”
“大概,三个月以前吧?”
“什么?”罗晓谕大惊,撑起身子推了林纾一把,“是不是你转学过来之前,哪个小镇姑娘把你给亲了?”
“是放暑假之前,在医务室,你睡着了我偷偷亲的。”
“我不信。”
“就是这样。”
林纾俯身上来,把罗晓谕压在枕头上,按住她乱动的两只手。
先是含住了她的唇,再小心地吸吮,感觉到罗晓谕放弃了抵抗软下来的身体,林纾松开一只手,从她露在外面秀气纤细的锁骨往上摩挲,最后停在她的耳垂旁,用大拇指抚摸她流畅的下颏骨。
两个人都是新手,但林纾作为男人,总是无师自通地熟练一些,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占据着引导者的位置,用自己的舌尖和罗晓谕的舌尖你来我往地小心翼翼触碰、交|缠。
一个炙热绵长的吻。
直到手机里的音频文件全部播放完毕。
结束之后,两个人都舔着嘴,气息不稳。
罗晓谕贪恋林纾身上干净的气息和他的温暖,搂着他的腰,头顶着他的颈窝,给自己找到了睡眠质量最高的姿势。
而林纾一时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不仅仅是一个吻带来的激动,更是一种生命里长时间的空白骤然被填满的满足感。
或许,这应该叫踏实。
林纾摸了摸罗晓谕的头发,每一根神经都是亢奋的。
能不高兴么?未来他想要的生活,第一次清晰而具体地像一副画,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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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纾脸上的上已经恢复得不再那么恐怖的时候,老罗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带着目测重量不低于三十斤的各种土特产,都是吃的。
他一进门,顺了顺自己为数不多的几绺头发,把林纾和罗晓谕从各自的房间叫了出来。
“孩子们呐,看我买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看到林纾,老罗眉头拧得比麻绳的结还多,“怎么回事啊?”
罗晓谕抱着书,搂着老罗的胳膊让他在沙发上坐稳了,给他讲起了袁鹤从“偷表”那件事开始,明里暗里对林纾的欺负。
当然,隐去了其中她起到的让她如今追悔莫及的作用。
“监护人,你是不是该履行一下你的职责?”
“那是当然,就算作为老师,这样极端、陷害同学的学生,我也得严肃处理,这已经不仅仅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了。”老罗义愤填膺,“我明天就向学校反映这个情况,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林纾摸摸鼻尖:“谢谢罗叔叔。”
“对了,春节前的国家级物理竞赛,这次主要考创新,需要两人搭档,还要集训,你呢,平时内向,跟同学接触也不多,我已经替你选好了一个搭档,能够很好地配合你的工作,还细心,是个女孩子,叫尹墨。”
老罗开始分他带回来的点心、火腿和水果干,扑啦啦摆了一茶几,没空注意身边两个年轻人的眉来眼去。
“啊?”林纾有点为难地看着罗晓谕,他也不想接受这样的“包办”式组队,尤其是在罗晓谕已经明显表现出不爽的现在。
适当的吃醋会让男人有成就感,觉得自己是个被抢来抢去的香饽饽,可他现在已经差点被罗晓谕喷火的目光烤熟了好吗?
“哼,你就只关心他。”
罗晓谕站起身,快步回了自己房间,狠狠甩上门。
“哎呀,林纾,来来来,帮我把这些东西分成四份,小鱼嘛就是那个脾气,嘴硬心软的,她不会真的吃醋我关心你的。哎,给学校同事的这一份,水果干多一些嘛,女老师多。”
林纾担忧地看了一眼罗晓谕紧闭的房门,开始往几个小袋里分装水果干。
随手塞一个在嘴里,苦得他直想吐。
老罗瞥见他的表情,嘿嘿笑:“这是盐津苦艾子,主要针对我们这个岁数的人,更年期症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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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罗晓谕去上学,老罗给林纾请了半天假,带他去了派出所。
袁鹤还有几个月才满18岁,再加上除了林纾,他参与的打架斗殴事件并不多。因此,跟胜哥那群有案底的混混不同,他要面对的刑事处罚并不算重,更多的,是道德上的败坏。
老罗代表学校,跟警察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本来想推心置腹的跟袁鹤谈谈,没想到,林纾主动提出要跟他单独说几句话。
他很少提出要求,老袁只能同意了。
见了面,林纾仍然能从袁鹤看他的神情里,感受到他的厌恶。
即使现在,两个人的位置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袁鹤,才是那个处于劣势的人,可谁也没办法剥夺他讨厌一个人的权利。
“我一见到你,就不喜欢你。”袁鹤的眼下已经一片乌青,胡茬也冒了出来,他死死盯着林纾,像是使劲看看,就能挖出他的致命弱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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