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机是偶然事件吧……
第67章第五十一章你与泰戈尔
在我出逃用的账户里面弄了一些钱之后,我住在离一方通行不远的旅馆里面。如果我是一号的话,我会在一方通行附近观察着。在普世价值观里面,这其实一种跟踪,但是以我那时候的想法来说,这就是观察和模仿。
因为想了解朋友平时的行为习惯和喜好,如果有共同话题的时候,根据交友的相似原则——人们总是会跟性格相似的人做朋友,交友的过程会更加顺利一点。我那时候跟芥川龙之介交朋友的时候,也是各种学他做事,但是我从来不会跟他聊太宰治。
一是因为我不太喜欢。
二是因为会没完没了。
我在高处观察一方通行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在家里躺了大半天。想到我和一号都在他身上浪费六个小时,我就觉得我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然而,等到他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t恤,带着棒球帽的少年也跟着跑出门。
我其实每次看到复制人的时候,都有种特殊的感觉——那是一种自己分裂成碎片,自己拥有自主意识在外行走的感觉。我知道有很多双胞胎的存在,他们协调性很好,因为彼此了解,很多都可以发展出非常稳定的亲情。但我和复制人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他们和我一模一样,不止是外貌,而且行动举止都是一样的。有时候,我照镜子的时候,我甚至会在想,如果镜子里面的人突然做出了不同的动作会如何,这是我一直以来都不喜欢照镜子的缘故。
因为他们复制人被洗脑过,认为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是正常的事情,这是常识。但我并不是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1970年,日本研究机器人的专家森喜朗曾经因为人们看到与人类过于相似的机器人而产生恐惧不适心理发明了诡异谷这个名词。
我觉得,我也有这种心态。
再来,我一直还记得,为了摧毁克隆人的实验,我在他们的基因里面设下了不可扭转的基因缺陷,他们本身就活不长。诚然,我是半个创造出他们的人,复制人对我有种特殊的雏鸟情结,但是我也是要他们命的人。
我曾经做
个噩梦,梦见我幼时为了避免实验所发给自己小狗最后被自己送上试验台时,我用枕头闷死了它。慢慢地,我看到我被闷死,我的手在紧绷着,神经却忍不住地颤抖,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却同时感到被人掐着脖子,要被夺走最后的呼吸。
我连反抗的能力和意志都没有。
我本能地感觉,我并不喜欢复制人,哪怕有一点点不像,我也会稍微心安。我十五岁在港黑当卧底的时候,曾收到太宰治给的红色耳钉。那时候,我觉得,我开始和复制人不一样了。这就是我区别于他们的标志。这也是为什么太宰治在火场死遁后,我丢了一只耳钉,也没有想过要把另一只耳钉摘下来的缘故。
其实,按这么说来,我本质上也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走向了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