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自然是他留的,说锅里给她熬了白粥,下午她昏睡的时候他熬的,醒了就自己放在炉子上加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裴淼心怔怔望着面前的纸条,再去看了那锅子里已经凉掉的白粥。抬手去抚了锅子外的温度,早就一片冰凉,可该死的,怎么还是暖了她的心房?
……
重新回到“y珠宝”去上班的那天早晨,似乎周围的气氛一切都不太对。
申宗还是一副温柔好看的模样,见她来了便仔细询问,说是身体如果没有大好,她其实还可以在家多休息几天。
她知道申宗的为人,外表儒雅俊秀的男人,对工作的要求却从来不疏忽一点。她知道自己这次生病住院事出突然,但没有提前请假得诟病,还是让自己想要申请一年一名的推荐深造名额变得难上加难。
坚持到下班,同事约她出去吃饭喝酒她也不去。
收拾好东西从店里出来,夜色已经暗沉得多,虽然没有收到他的短信或是电话,但她脑海里的记忆始终还是记得——他说他这几日会到家里吃饭。
看申宗关了店她才转身,快步跟着人群向地铁的方向急奔,才走到门口手臂就被人用力拽住向后拉了一下。
裴淼心回头,是面色不佳的易琛。
她挑眉,“易先生?”
“你跟我来。”
“我还要回家做饭……”
“我请你吃,你来。”
“可是……”
“没有可是!”他的声音骤冷,拽着她就往边上拖了出来。
好不容易在他车前站定,她挣扎了几下,从他的大手里面挣脱出来,“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吃饭,我要回家做饭。”
“你一个人有什么好做饭的?我知道这附近有间餐厅不错……”
“我结婚了,易先生!”她抬头望着他的眼睛,似乎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我不是一个人,所以,我要回家做饭!”
他沉默地盯着她望了几秒,突然勾唇,“一个果断坚决地拒绝高富帅的女人,不是说自己就快要失婚?现在做的又是哪门子的饭?”
她黑臭了脸,不想回答。
她的事,与人何干?
“申宗说你病了,病得班都不来上了?”
“嗯,不过我现在已经好了。”
“……我给你打过电话,接电话的那个人是你老公?”
“你说谁?”
“他说他姓曲。”
“哦,对的,那就是他了。”她点头。
“你们结婚多长时间?”
“易先生,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她不解,她什么时候结的婚,跟他或者工作有什么直接或必要的关系?
“是不关我的事情,可是如果你想申请公司出国深造的名额,首先个人的生活作风就得过关,任何因为私人生活而影响到工作或是学习的情况,公司都不会允许!”
裴淼心咬了唇,“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合格了吗?”
他沉吟着,一把拉开自己的车门,“那就给我乖乖上车,都听我的!”
……
车子从北城新店的卖场开出来,经过城市中央大桥,她隔着一个车窗去望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景,还是忍不住掏出自己的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半天。
她在担心,担心曲耀阳如果真的去了自己那里,会不会到现在还饿着肚子,没有吃饭。
易琛将车停在了一间融合咖啡吧和小资情调的书店门口,打开车门顾也不去顾她,径自跟在书店门口的店员打了声招呼,便往里头走去。
裴淼心跟着下车,弄不明白他来这里做什么。平常的这个时间,任何一间书店都该是关了门的,可偏生是这里,也不知道他大少爷使了什么手段,竟到现在灯还亮着。 |.
她侧身跟着进店,看他在一排排书架前站定。她迈步过去,他一一捡了上面的书,丢下来扔进她的怀里。
裴淼心一一接着,不一会手里就抱着四五本书。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你最近要看的书。既然开始上班了就要认真上班,公司不会因为你要申请考核而对你平常的业绩没有要求。过两天你休息,申宗把你的休息日安排表给我了,我不管你是要回家做饭,还是很快就会失婚。你的婚姻生活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影响工作!”
买了书他才要送她回家,车到小区对面的街口遇上红灯,她正好抱着手里的书,说:“我在这里下就好了,易先生。”
“你家不是还没到吗?”
“我想你过去可能不太顺路……”
“如果你是怕你老公撞见我送你回来,那你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地赶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