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去接了电话,挂电话来的人是桂姐,电话里支吾了两声,还没说清楚所以然就先哭出了声。
裴淼心的眼皮跳了半天,头也嗡嗡嗡响个不停。大脑瞬间空白的间隙,慌忙去安抚电话电话里的人,“我、我现在就过来,桂姐你别哭……”
……
冒雨从家里赶了过来,独自撑着小伞,浑身几乎湿透了的裴淼心赶到纪家的大房子里时,整个屋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到处都是人。
裴淼心匆忙赶来,头晕目眩得不行。
“大少奶奶你可来了……”
裴淼心快步奔到床边,桂姐正好也在那里,看到她来,抹了泪轻喊。
裴淼心的眼睛一瞬像被什么东西扎得刺痛,痛到眼泪“啪嗒啪嗒”顺着面颊落了下来。
曲婉婉人小鬼大,正在隔壁的房间照拂着已经晕过去的爷爷;曲子恒在房间的角落里坐着掉泪,哭到哭不出来还要拿张帕子在那干擦;曲臣羽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曲耀阳则跟现场的医生护士待在一起,一边做着大局的安排,一边拼命做着最后的抢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平静躺在床上的奶奶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周围的人说话或是哭泣,满屋子的声音嘈杂,却都敌不过裴淼心嗡嗡作响的脑袋。
“奶奶……”她跪倒在床边,拼命向前爬到她的床前,“您不是才说这周末要唤我回家吃饭吗?那你现在躺着不说话到底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您在气我做的鱼味春卷不好吃对不对?所以您故意不跟我们所有人说话,就是为了气气我?”
裴淼心跟病床上的奶奶说话,看着周围的医生护士将用来抢救的东西一一收起。
她的眉目一痛,慌忙伸手去拉离她最近的那名医生,轻喊着:“医生!奶奶还有呼吸!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求求你再试试行不行?!她只是想跟我们开个小玩笑而已!就像以前她为了让我们回家来看看她,经常装病!所以这次也是一样,求求你!”
她那一声夹带着哭声的轻吼,让正准备离去的医生慌忙又弯了身。
裴淼心哀哀跪在床边,拉着***手哄她,想要告诉她自己来了,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她都会好努力好努力地学做苏州的小吃,一定让奶奶吃到高兴吃到开心。
可是红了眼睛哭湿了面庞,曾经那个高高兴兴唤着她的名字“淼心”,或是拉着她的手跟她说话的疼爱她的奶奶,还是没有反应。
有人过来拉了她,似乎是曲婉婉,唤了一声“嫂嫂”,让她不要再趴在床边打扰后续的事情。
可那一刻她全身虚软得半丝力气都无,曲婉婉拉不动她,到是曲耀阳快步过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
……
丧礼一办,就是整整一个礼拜。
这个礼拜曲家所有的人都陷落在低沉压抑的空间里头,尽管每个人的心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了些准备,可是事情到底来得有些太快,于措手不及之间,已经发生,甚至发生完。
包括曲父曲母,也在最快的时间里面,从国外赶了回来。
很快处理完***事情,也安排好爷爷的后续,裴淼心从曲家的大宅子里出来的时候,浑身虚软得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妙笔阁?++
临去之前曲母找了她过来谈话,只让她回去好好冷静一下,赶紧收拾了东西就搬回她跟曲市长的家。而至于曲耀阳那边,曲市长自然有办法去说通,让儿子也搬回家。
裴淼心心力交瘁,想要提醒曲母一句,其实她与曲耀阳的这段婚姻已经算是走到尽头了,如果不是这次事出突然,他们其实早该到民政局去办理离婚手续。
可是聪明如曲母,似乎一切都了然于心。
她说:“裴淼心,你娘家是个什么情况我想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你大学还没毕业就着急要嫁给我们耀阳图的是什么,我想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天说白了,你赤条条一个人走到社会上,别人说不认你就不认你。可作为曲市长家的儿媳妇和‘宏科’的总裁夫人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心里都该是清楚的。”
曲母的意思自然是想提醒她,一定要打好这场勇斗“小三”的攻坚战,如果失去了曲耀阳,失去了曲家这么大的靠山,那她裴淼心,便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可是她同夏芷柔……似乎不管战与不战,自己都注定了会输。
只因他心里的那个女人,永远不会是她罢了